第1336章

    宣歷十年五月初三,辰時。

    虞朝恩科在稷下學宮正式開考。

    本次科考,共計考生三萬七千六百二十六人,分設考室一千,考試時長四個時辰。

    這場科考開創了虞朝數個記錄,其中引起轟動的一個記錄是考題!

    歷年科考,這考題皆是以聖學爲基礎,但本次科考,卻僅僅只有一篇策論。

    當考官宣佈了考試規則之後,許多的學子一臉懵逼——

    這確定是恩科取仕?

    怎的看起來如此隨意?

    不是應該考三天的麼?怎麼四個時辰就結束了?

    就憑一篇策論就能定下成績的高低?

    可當考官再次宣佈這是定安伯所定下的規矩之後,學子們安靜了下來。

    細細一想,這本就是爲了沃豐道取仕,定安伯本就是沃豐道的道臺,那麼這規矩當然是定安伯說了算。

    他會出一篇怎樣的策論呢?

    有的學子開始期待,有的學子有些茫然,還有的學子心裏惴惴不安。

    老子十年聖學,怕是白讀了!

    本想着在聖學文章中取得高分,現在看來一點希望都沒有了。

    司馬澈也是一驚,策論......他會出個什麼題目?

    作爲商業世家,她對經濟這方面的事說得上耳渲目染,對於而今虞朝在經濟政策上的弊端,她也非常清楚。

    所以她定了定神,等待着髮捲。

    雲西言正好和她一個考場,此刻他一聽就笑了起來,策論......幸虧不考聖學。

    至於策論,父親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,他去過虞朝的許多地方,見識過繁華的江南兩道,也體驗過悽苦的隴右道關西道。

    他住過最好的客棧,也住過破舊不堪的農家茅草屋子,甚至是破敗的土地廟。

    他不僅僅是體驗生活,他還學會了思考。

    爲什麼貧富差距會如此之大?

    爲什麼百姓們窮其一生,卻依然過着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生活?

    士農工商,這農明明拍在工和商的前面,可天底下最窮苦的偏偏就是農人。

    而最辛苦的,偏偏還是農人!

    國家所有的政策都是在支持農業,但爲什麼農業的面貌卻無法改變?

    對此,他思索了足足三年。

    直到定安伯推出了商農並進之策,他本以爲商人已經比農人好過很多了,再提高商人的地位,那農人簡直就不要活了。

    可他在去過瑤縣,去過平陵曲邑之後,才明白了定安伯此舉之深意。

    定安伯是以商帶農!

    讓農人上田,去作坊賺錢,同時還不能讓農田荒廢,所以到了農忙時節,那些農人們依然是要下田的,但種田已經不再是他們收入的主要來源。

    這,就是定安伯在《富國論》中所說的解放生產力!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試卷發了下來,司馬澈一瞧,《何以掃天下》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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