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10章

    鄢良擇狂噴了一口鮮血,癱坐在了龍椅上,耷拉着腦袋,面色蒼白,雙目無神,“傅、傅小官......你、你害我啊......!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與此同時。

    虞朝皇城,御書房。

    宣帝和宰相燕北溪相對而坐,陪坐在一側的是五皇子虞問天。

    燕北溪此刻一臉的淡然,甚至他的那一雙白眉還輕輕的揚了揚。

    “陛下,老臣八十了,實在年事已高,尤其是今年,明顯覺得力不從心......”

    他頓了頓,聲音頗爲遺憾,“老臣這一生之理想,也是陪着陛下爲虞朝書寫一篇宣德盛世出來。可老臣真的覺得精力不濟,無法再追隨陛下之腳步了......所以,陛下,老臣懇請陛下容許老臣告老,讓老臣......”

    他的話尚未說完,宣帝伸出了一隻手,“燕相之意,朕明白。你是虞朝的兩朝元老了,你也陪着朕看着虞朝越來越好,而今正在新政推行的關鍵時刻,沒有你這樣老成持重的老臣來主持大局......朕,心裏不安啊!”

    燕北溪露出了一抹苦笑,“陛下,非老臣不願,而是老臣實在不能也!”

    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視線在這御書房中徐徐掃過,“臣十八歲入仕,當了三年縣令,四年知州,五年道臺而入廟堂中樞。又得陛下垂青官拜丞相,一晃,臣在丞相這個位置上,已經足足十一年了。

    這些年裏老臣親眼見證了虞朝在陛下的治理下,所發生的日新月異之變化。

    老臣依然記得陛下的遠大理想,尤其是那二十四字方針......老臣渴望在有生之年能夠見到這樣的宣德盛世,故而老臣當真希望能夠再多活上幾年,”

    他的視線落在了宣帝的臉上,那雙已然有些昏花的老眼裏,帶着無盡的期盼,“陛下,而今虞朝四方穩定,新政之推行走在正軌,老臣......着實也做不了什麼了,所以老臣三思之後,才向陛下提起告老。”

    這個老狐狸!

    這一切分明是傅小官所做,他卻隻字不提傅小官,而是將一應功勞戴在了朕的頭上。

    要說這相位,如果不是傅小官那特殊身份,宣帝最中意的就是封傅小官爲相。

    年齡不是問題,資歷更不是問題,唯一的問題是......傅小官這小子將是武朝的皇帝啊!

    一想到這個問題宣帝就覺得蛋、疼,他爲什麼就偏偏是武朝的皇子呢?

    老子當初不答應文帝讓他去參加武朝文會,是不是就沒這檔子破事呢?

    燕北溪告老,一來確實他的年歲已高,二來嘛......恐怕還是因爲傅小官的問題。

    畢竟燕北溪的孫女是傅小官的妻子,他燕閥和傅小官之間,已經有斬不斷的聯繫。

    所以,宣帝的眼睛微微一眯,“朕是明白燕相之意的,要說起來朕若是強留你也有些不近人情,畢竟你也理應頤養天年了。朕問你一個問題,你認爲這滿朝文武,還有何人能夠爲相,能夠有真本事協助朕治理好這個國家?”

    燕北溪一聽,心裏一喜。

    他捋着長鬚蹙眉沉思了片刻,這才說出了一個名字:“秦會之!”

    宣帝一怔,燕閥一門三相,到他燕北溪這才第二個宰相,他本以爲燕北溪會舉薦燕師道,畢竟燕師道的履歷和秦會之不相上下,甚至燕師道在樞密院的時間比秦會之在政事堂的時間更長。

    “舉賢不避親,爲什麼不舉薦燕師道?”

    燕相拱了拱手,“師道若爲相,守成尚可,進取不足,而秦會之則反之。故,老臣以爲,當今虞朝,還是以秦會之爲相,更好!”

    此間沉默了許久,宣帝並沒有當場表態,卻說了一句:“燕熙文治理瑤縣極有章法,朕下旨任命燕熙文爲臨江知州。”

    “謝陛下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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