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4章

    天德二年十月初十,武朝大朝會。

    這是從海上歸來的德宗皇帝召開的第一場大朝會,所有的官員自然無比慎重,畢竟這曾經很是厭惡的大朝會而今卻成了珍惜之事。

    誰知道下一場大朝會陛下何時纔會召開?

    誰知道這一場大朝會上,陛下又會做出什麼驚天之舉來?

    公孫策是真的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朝會,雲西言和宗時計早早的來接了他,三人在杏林記買了三屜水晶包同乘着一輛馬車往青龍門而去。

    馬車裏,公孫策喫着包子問道:“咱們這位爺......平時很少開會的麼?”

    公孫策已經上班兩個月了,莫要說大朝會,就連平日的朝會也沒有,最多就是偶爾三省有事臨時召開一場小會罷了。

    這和虞朝可完全不一樣,以至於起初時候公孫策還很不適應——虞朝是在卯時點卯,可武朝卻是在辰時上班,足足晚了一個時辰!

    但在上班的過程中公孫策發現了一個問題,就那吏部來講,官員們上班時候明顯更加認真,效率比之虞朝高了不少,倒是和曾經虞朝的商業部有些像。

    雲西言聽了這話便笑了起來,“其實去歲時候,這位爺還是很勤政的,這朝會每天都未曾少過,只是今歲他又恢復了本性罷了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這樣一來,他豈不是對政事無法全盤瞭解和掌握?”

    “嘿嘿,你這麼想,他在沃豐道的時候,開了幾次會?”

    公孫策頓時醒悟,自嘲一笑搖了搖頭,“我以爲當了皇帝,總應該比當那道臺勤勉一些,倒是忘記了他曾經說的治大國如烹小鮮,其實都是一個樣。”

    雲西言幾口喫完包子,取了手帕擦了擦嘴,問道:“對了,今兒這大朝會恐怕和吏治有關,不是說五原州在御吏臺的查辦下,查出了八十多個官兒麼?這事兒你們吏部好像也有派人去。”

    “嗯,五原州知州陳楊的請罪摺子倒是送來半個月了,吏部郎中左中檀左大人押解八十一個貪官、污吏於前些日子抵達了觀雲城,昨日刑部已經全部審問完畢,估計今兒這大朝會還真有可能是宣判。”

    頓了頓,公孫策問道:“你們可還記得何生安?”

    雲西言一怔,“當然記得,那日放榜,這小子中了第二,在那未央湖邊跪着給他老孃磕頭呢。怎麼?他來了武朝?”

    “他就在五原州的南屏縣當了縣令。”

    雲西言笑了起來,商業部那批傢伙,就連李財都跑來了沃豐城。虞朝的商業部算是徹底沒人了,沒料到何生安也來到了武朝——

    “當年沃豐道的那批人來了多少?”

    “六十三個......商梁沒有來,他爺爺而今還是中書令,他沒法離開。”

    “這麼說沃豐道也走了一大半?”

    “嗯,還留在沃豐道的基本都有家裏的羈絆。”

    雲西言一聲感慨,“要說起來,沃豐道那地方真好,若不是這位爺跑了,現在的沃豐道恐怕已經成爲了這天下的經濟中心,哎......!”

    宗時計也搖了搖頭,“莫要說當年追隨陛下的那批少年,就連我爹而今也辭了官,說是就要和魏無病的家人一道,也要來武朝安家了。你們說說,在虞朝存在這種想法的人,會有多少?”

    “還不是虞問道任用的那位戶部侍郎常歡,我家也來信了,今歲稅賦在往年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成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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