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剎那時間彷彿定格。
看着這眼神，張牧野腦袋中轟然巨響，腦袋裏出現一團空白不知在想什麼。
曾經夏楚楚也曾說過明的暗的一些暗示，然而張牧野想到夏楚楚曾無情拒絕過自己，自己不應該再對她有所奢望。但到此刻，無論夏楚楚所問的問題，還是她這種眼神，都在準確無誤的暗示一個曾讓張牧野魂纏夢繞的事實……
張牧野搖搖頭，努力平復自己的心說：“不知道，我沒怎麼想過這個問題。”
“我想過。”
夏楚楚眼睛亮亮的說，她待要繼續往下說，卻傳來腳步聲，只見劉東手中端着一個杯子走出來，看見張牧野與夏楚楚兩人靠在一起聊天，就嘿嘿的笑起來：“你們倆個靠那麼近做什麼？不怕別人懷疑你們倆那啥那啥嗎？”
劉東這一說，張牧野和夏楚楚才各自發現倆人確實靠得近，都快肩並肩了。
倘若平時二人一句玩笑也撇過去了，但剛纔夏楚楚說的那些話，此刻還在二人心中迴盪，就不免有些臉紅心跳。於是夏楚楚臉紅紅的悄悄挪開一些，像是生怕劉東看出什麼蹊蹺來。
好在劉東沒那麼細心，見兩人尷尬，順嘴就再開玩笑道：
“不過我說你們其實可以發展一下喲！要是你們倆走在一起，在咱們所有同學眼中，你們一定是最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。”
“你什麼時候油腔滑調的？岳父和岳母就這麼應付完了？”張牧野笑罵一句，趁着月光看夏楚楚，發現夏楚楚目光也望向自己，眼睛亮亮的裏面藏着莫名的情愫。
劉東道：“我可沒有，我是說真的。我也暗戀楚楚，但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。張牧野你小子可要加油啊！你現在是我們老城區的驕傲，可千萬別讓咱們青梅竹馬的楚楚被別的混蛋給拐跑了！不然得傷透了我和盛開的心。”
夏楚楚見劉東越說越不像話，忍不住伸腳一踢：“叫你多嘴。”
劉東趕緊大笑着躲開，舉起酒杯道：“不過話說回來，今天多謝你們，要是沒有你們捧場，絕沒有這麼順利。”
三人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。劉東又道：“……正因爲有你們存在，方紅的父母才把我當個人物。但我的壓力更大了，他們會把一個月賺兩三萬的期望變成一個月賺把八萬十萬，誰叫我有你們這麼牛逼的朋友呢？”
“讀大學的時候，我還常常會想，感覺是在做夢。彷彿一夜之間我身邊的朋友都成爲了傳奇，我和盛開還曾在打賭看誰的人生能擁有第一個一千萬。但現在回頭看感覺有些可笑……你們的成功給了我們壯志凌雲的豪情，但在現實面前你們的成功又讓我們絕望，我們畢竟沒有你倆的驚才絕豔，我有時候在想這一輩子都不能追趕上你們。在我的印象中，唯一有希望的估計只有曹穎了。”
然而曹穎從成爲柏林大學碩博連讀後，加上她比夏楚楚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美麗，儼然成爲與張牧野夏楚楚另一個傳奇。
張牧野與夏楚楚有些默然，沒想到自己的成就也會爲曾經的同學帶來如此巨大的壓力？
三人在外面聊了很多很多，劉東拿了幾瓶酒，三人就在外面海喝起來，不知不覺三人喝得有些醉，夜已深了，裏面的同學們也陸續的散了，劉東也要扶着方紅的父母到訂好的酒店去睡覺。
於是張牧野與夏楚楚擺擺手告別劉東，往夏楚楚往松江音樂學院漫步而去……
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鐘，學生們大都回了寢室，大學城外人煙稀少。雖然有一條墮落街，然而也有許多等待開發的荒地。
夏楚楚與張牧野走到一座小橋上，橋下是波光粼粼的湖水，夏楚楚走到橋上突然不走了，指着天空的月亮說：“張牧野，你看看今天的月亮是不是格外的圓？”
“還格外的明亮。”張牧野接道，隨手拿出支菸來抽。
“嘻嘻，這樣的月光下，看着你的臉真的好帥！”夏楚楚有些醉，平時不敢說的話，此刻卻能毫不猶豫的說出來。
張牧野也醉醺醺的，嘴大的說：“你……也很漂亮。還是像從前一樣漂亮。”
夏楚楚魅惑的說：“嘻嘻……是嗎？我有點累了，我們在這休息一會好不好？”
張牧野點點頭，與夏楚楚一同坐到橋頭。突然不遠處走來幾個小青年，遠遠看見夏楚楚長得漂亮，不由瘋狂的吹起口哨來。見張牧野沒反應，他們居然還走過來，一個綠毛笑眯眯的說：“美女，陪哥哥幾個玩會唄？”
“多少錢一晚上？包夜不？！”
“五百怎麼樣？不能再多了。”
“八百也行，只要能幫我們吹。”
各種污言碎語不絕於耳。
夏楚楚知道張牧野打架的厲害，醉醺醺略帶調戲的說：“英雄，今天可否再爲紅顏一戰？”
張牧野也是喝了許多酒，站起來向小綠毛走去，不一會哭爹喊孃的聲音響起，剛纔還酷炫吊炸天的小年輕被打成了狗，四散而逃。張牧野拍拍手回來了，夏楚楚柔眸如水望着張牧野：
“英雄，回來了？”
張牧野點點頭，夏楚楚搖搖晃晃的：“謝謝你保護我。我有點暈，你能再借胸膛給我靠一下嗎？”
在得到張牧野首肯後，夏楚楚的腦袋靠在張牧野的胸膛上，感覺張牧野胸膛有力的心跳。又道：“剛纔在陽臺上的問題，你還沒回答我呢！”
張牧野都快忘記了：“什麼問題？”
“問題就是你有沒有想過，當初我要是答應你了，你說……咱們現在會是什麼光景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張牧野迴避夏楚楚的眼睛，他不知道此刻該怎麼面對夏楚楚。
但藉着酒勁，此刻夏楚楚卻不打算放過張牧野，繼續用夢幻的聲音道：“你沒想過我想過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