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彧一直從早上一直等,不少人都看見了。
只不過莫雨田去參加了早朝,等到了午時纔回來,然後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,齊彧就被請進了莫府。
齊彧在莫府一待,就是三個時辰,等到太陽西下,齊彧才從莫府出來。
沒有人知道齊彧和莫雨田天說了什麼,可齊彧拜訪莫雨田的事情,已經被暗探傳回去,報告自家主子。
所有人都知道齊彧在做什麼,半個對此,他們也沒什麼辦法應對。
齊彧很聰明,他看準了世家之間啊並不牢固的關係,他就是在挑撥離間。
可即便知道是挑撥離間,可在心底裏面,還是留下了猜忌的種子。
這是用陽謀,也可以說是把握了人性。
在接下來的幾天中,齊彧依次拜訪了幾個世家家主,依舊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。
一股奇怪的氛圍,在蔓延。
所有人都隱約感覺到,平靜水面之下的暗流。
以李銘爲首的忠誠派,要動手了。
世家派系,也在開始暗中調動力量,分散在大雲朝各地的客卿,都慢慢地朝着上京匯聚。
李銘的力量,來自於皇帝留下來的班底,皇宮禁衛軍、御林軍都由李銘調配。
而世家的力量,來自於綠林,也就江湖勢力,主要是分散的武者。
世家派把控朝堂多年,暗中積蓄了不少力量,此消彼長,世家派積蓄的力量,已經超過了皇家。
兩邊人馬對峙着,真正的殺機,暗藏在黑夜中。
有點眼力勁的,都明白,現在不是決戰的時候。
因爲在世家派和忠誠派中,還有以冠勇侯爲首的軍方派。
李銘和世家派雖然有些差距,可有大雲朝的底蘊,他可以搏一搏,勝算還有一些的。
世家派想顛覆李家的統治,憑藉那些武者,以及多年來的佈置,並不是很難,可卻也不容易。
李銘和世家派打起來,明面上的勝率是3:7,李銘3,世家7.
雖然有差距,可還是可以打。
此時拼的,就是盤外招,以及外援。
如此,冠勇侯的站隊,會顯得更加重要。
所以大部分人的目光,都投向了侯府的方向。
然後在九月二十九號這一天,冠勇侯,齊彧,前往了冠勇侯府。
如同前幾天齊彧拜訪其他世家那般,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見到冠勇侯,有沒有說什麼。
未知的,纔是最可怕和最折磨人的。
腦洞沒有上限,在真相沒有公開之前,自我腦補也是沒有上限的。
齊彧在冠勇侯府上,一直待到深夜才離開。
這一天,所有人如坐鍼氈,這一夜,不少人徹夜難眠。
……
第二天一大早,齊彧剛剛洗漱完畢起來,就收到了請柬。
冠勇侯秦書淮,邀齊彧過府一敘!
齊彧看着請柬,嘴角微微上揚,終於是坐不住了。
自己昨天,其實沒有見到冠勇侯,而且他昨天,並不是去拜訪冠勇侯的。
他是去拜訪冠勇侯的妻子,也就是當朝皇帝的妹妹李秋水的。
齊彧見到了李秋水,旁敲側擊的問出了她和自家岳父的關係。
和自己想的差不多,年輕時候,的確是相好的。
甚至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,不過一國公主,即使不是親生的,也是公主。
先帝不同意李秋水嫁給一個窮小子,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蘇家的後人。
後面的事情不了了之,爲了斷絕李秋水的念想,先帝給李秋水賜婚,也就是冠勇侯秦書淮。
所以那句‘曾經滄海難爲水’,還真的是映射到了實處,難怪岳母徐淑琴會那麼生氣了。
齊彧無語的同時,有些唏噓。
在哪都講究門當戶對啊!
自己也算是能明白,當初蘇悅爲了嫁自己,究竟下了多大的決心和努力了。
畢竟自己那時,真的就是一個連飯都喫不飽的窮酸!
……
齊彧來到冠勇侯府,見到了冠勇侯。
和想象中高大威猛,滿臉肅殺的軍中大漢不同。
冠勇侯,長得很儒雅很隨和,並沒有多少肅殺之氣。
可就是這樣儒雅的一個男人,掌控着大雲朝最精銳的熾林軍!
冠勇侯秦書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是皇親國戚,是當今皇帝李沐辰的妹夫。
可秦書淮,卻是和皇帝李沐辰不和,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。
而不和的原因,在秦夕瑤身上。
一次宴會上,李沐辰提出想讓秦夕瑤,嫁給自己的六兒子李青。
秦書淮就一個女兒,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嫁給李青這個在衆多皇子中最窩囊的一個。
理所當然的就是拒絕了!
這一次的宴席後,李沐辰和秦書淮的關係就越來越差。
最後秦書淮甚至連早朝都不去了!
而熾林軍,也處於聽調不聽宣的狀態。
秦書淮掌控的熾林軍,是大雲朝的精銳,原本熾林軍,是皇帝直屬,只聽命於皇帝。
可近些年,皇帝的權勢漸漸地稀釋被架空,熾林軍的制空權,就落到了冠勇侯手中。
齊彧聽到這個消息時,第一個反應就是覺得不對勁。
這個故事太順了啊!
順利的理所當然,就像是在說故事!
齊彧沒見過秦書淮,從卷宗上看他的生平,發現他這人做的事情,就四個字,大局爲重。
不論是在軍事上,還是在朝堂上,冠勇侯都處理的極好,大局觀非常好。
齊彧被家丁帶進書房後,家丁就自行出去了,然後還將房門給帶上。
秦書淮是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,他表現的不像是一個侯爺,他更像是一個賬房先生。
秦書淮正在一個沙盤前,手中拿着一根木耙,然後在沙盤上推動木塊,眼神專注。
齊彧行禮他也沒有轉過頭看一眼!
齊彧無奈撇撇嘴,來到沙盤旁邊,秦書淮對面,看着沙盤。
齊彧不懂行軍佈陣,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理解沙盤上的局勢。
如果那黑色的木塊,代表的是己方,那麼可以說是以卵擊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