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嗽了好一會,齊彧纔好轉了一些,不過臉色卻是有些蒼白。
擡起自己是手,擼開袖子,露出手臂,整條胳膊上出現了許多的斑點。
齊彧掙扎着起身,將衣服拉開,胸口也出現了許多的斑點。
看着這些斑點,齊彧無奈嘆息一聲。
就知道沒那麼簡單!
就說那兩個人怎麼會那麼輕易的放過自己了,原來真正的殺招在這裏。
他中毒了!
而且還是混毒!
這毒很棘手,真自己的真氣對付不了!
更何況現在自己的真氣,正在漸漸地失去感應。
咳咳咳……
齊彧臉色一白,再次咳嗽起來。
半晌後,齊彧才消停下來,手上的斑點,開始擴散,形成大塊的紅斑。
齊彧看着這一幕,皺起眉頭。
自己看過這種症狀,這是感染瘟疫的第二階段症狀。
瘟疫的第一階段是咳嗽,而第二階段,就是長紅斑。
現在這些紅斑,清清楚楚的告訴了齊彧,他感染瘟疫了。
從秦修口中得知死的都是武者,齊彧就知道,這瘟疫是針對武者,對自己的也是有威脅的。
感染瘟疫的武者,真氣會被病原體給吞噬,然後然後加快病原體的分裂。
真氣只會成爲瘟疫的食量!
無奈嘆了口氣,齊彧翻身下牀。
現在自己需要的就是居家隔離,暫時不清楚傳播的途徑,所以要做好最壞的打算。
好在蘇悅被自己送回孃家了,不然還要擔心她的安危。
齊彧在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,有些淡淡的思念。
然後在下一刻,房門被推開,一身素色長裙的蘇悅走了進來,站在房門口,看着齊彧不說話。
齊彧一臉茫然,愣愣的看着蘇悅。
道路不都是被封鎖了嗎?蘇悅怎麼回來的?
短暫的茫然後,齊彧反應過來,第一反應就是想轉過身,然後拉了拉衣領,將脖子上的紅斑給蓋住。
“娘子,你……娘子你怎麼回來了啊!”齊彧顫聲道。
蘇悅詫異看着看了一眼齊彧,眉頭漸漸地皺起來。
“你不希望我回來嗎?”蘇悅眼神清冷,淡漠問道。
齊彧強忍着咳嗽,聲音嘶啞道:“現在江州城太危險了,這瘟疫是針對武者的,你快離開江州城。”
蘇悅皺起眉頭,然後緩緩地靠近齊彧。
“相公,你爲什麼背對着我?我醜到讓你無法直視嗎?”
齊彧剛剛想說什麼,可喉嚨乾澀異常,齊彧也再也忍不住,捂着嘴咳嗽起來,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。
蘇悅一驚,急忙走過來,扶住齊彧的肩膀,然後輕輕拍打齊彧的後背。
齊彧瞥了一眼蘇悅,然後擡手甩開蘇悅的手,急忙退到梳妝檯旁邊,無力的撐着梳妝檯的邊緣。
“娘子,你別靠近我,我好像感染瘟疫了,咳咳咳……”
說着,齊彧又咳嗽起來,這一次齊彧甚至咳出了鮮血,整個手掌都是一大灘。
蘇悅剛剛想靠近,就被齊彧擡起手製止了。
“你別過來,聽我的,現在快點出去!”齊彧語氣聲音變得堅定底和嚴厲起來。
蘇悅沒有再靠近,慌張的看着齊彧,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。
此時她也看到了齊彧身上的紅斑了,她見過這種病狀。
中毒的人沒辦法運轉真氣,毒發時就像是置身於火海一般,全身炙熱宛如烙鐵加身,痛苦異常。
可這種毒,是需要如同蛇毒那般,通過傷口打入人體的,口服的都沒用。
不由自主的,蘇悅的目光,落在了齊彧手臂上的傷口上。
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一道身影,袖中的拳頭微微握緊。
好卑鄙的一個言公子啊!
絕對要他死無葬身之地!
蘇悅低着頭,臉色有些陰沉,齊彧咳了一會後,才緩過來一些,眼珠子微轉,看向蘇悅。
想說什麼,可話到咽喉,卻又是嚥下肚了。
“娘子,你……先出去!”
蘇悅這一次很聽話,沒有再說什麼,轉身離開,臨走前還把房門帶上。
齊彧不由鬆了口氣,可在下一刻,喉嚨刺痛發癢,旋即卻是又咳嗽起來。
捂着嘴的掌心一片溫熱,一滴滴鮮血從指縫溢出。
半晌後,齊彧才停止了咳嗽,無力的坐到梳妝檯前,從銅鏡中看着自己的脖子。
瘟疫雖然咳嗽,可卻是不會咳血的,
所以說,自己這並不是瘟疫,或者說不僅僅僅限於瘟疫。
齊彧回想剛纔的戰鬥,自己是怎麼中的毒?
那隻箭矢嗎?
應該不是,那隻箭矢上有的僅僅只是麻痹神經,阻滯真氣運轉的毒素。
真正的讓自己中毒的,是羅序的血液!
那一道劍芒斬碎了羅序後,一部分血液沾染在了劍芒上,然後斬中了自己。
齊彧是想明白了,然後在考覈手臂上的繃帶,眼神變得冷冽起來。
自己前幾天不怕瘟疫,是因爲青冥真氣可以凍結一切,他只帶免疫力。
可這毒吞噬阻滯了真氣的運轉,讓那些病原體有機可乘,這纔是自己感染的原因。
想明白了,齊彧無奈嘆了口氣,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。
現在的問題是蘇悅,她回來了?自己有可能會感染到她!
隨手拿起旁邊的毛巾,齊彧擦了擦嘴角和手上的血跡,然後看了一眼大廳。
起身打開房門,蘇悅正坐在大廳的桌子上,也正看着他。
齊彧沒有走過去,靠着房門就看着蘇悅。
兩個人靜靜地的對視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半晌後,齊彧嘆了口氣,說道:“你回來幹什麼啊!”
蘇悅眼眶有些溼潤,紅脣抿的緊緊地,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。
“我們真的是夫妻嗎?你真的有把我當做妻子看待嗎?”
她理解齊彧送自己走是想保護自己,可從始至終,可從始至終,齊彧有考慮自己過自己是怎麼想的嗎?
甚至於現在這傢伙都這副模樣了,還想着把自己趕走。
如果自己沒有回來,自己這相公是不是就想獨自一個人死在這小院中了?
齊彧看着蘇悅的眼睛,認真說道:“不論付出什麼,我都會保護好你,保護你,一直是我奉爲最高準則的事情。”
蘇悅站起來,眼淚大滴大滴的從眼角滑落。
蘇悅哭了,而且哭的梨花帶雨,楚楚可憐。
“你是保護了我的性命安全,可你有考慮過我是怎麼想的嗎?我到底願不願意離開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