轟隆隆!
天空時不時有閃電劃破天際,給漆黑的世界帶來短暫的光明,僅僅只是震耳欲聾的轟隆聲迴盪,悠遠綿長。
下這麼大的雨,今晚是沒辦法去李嬸家教二虎識字了。
因爲河水上漲,那一座獨木橋不安全,甚至於現在可能已經漫過獨木橋了。
蘇悅已經在傍晚的時候走了,按照她的說法,她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。
齊彧還是有些失落的,因爲他好像對這個女人有了一些特別的情意。
不過臨走前,他也還算沒有開口挽留蘇悅。
他沒理由挽留,而且他也不確定,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蘇悅。
反正就是有一種好感而已!
嘆了口氣,齊彧從地上屋檐下的木板上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雨滴,走進屋子中,點起油燈。
在這種雷雨夜裏,只有影子和自己作伴,一股孤獨感從心底裏涌出來。
沒事幹,齊彧只能燒水洗澡,準備睡覺了,即使現在也才差不多晚上七點左右。
可讓齊彧無語的是,出廚房居然沒柴火了,這需要冒雨去柴房搬柴火。
嘆了口氣,齊彧走出廚房,準備去柴房。
可齊彧才走出大廳,進入雨中,準備去柴房時,看見自己院子大門,是大開的。
他明明記得,在蘇悅走後,自己就上了插銷的啊!
齊彧皺了皺眉,準備去將院子門給鎖上,可前腳剛走,後腳他就身後的屋子中,油燈就滅了,整個小院陷入一片黑暗。
轟隆隆!
天空一道閃電劃過,帶來短暫的光明,齊彧也接着這短暫的光明,擡頭看向小院屋頂。
在最頂端的房樑上,站着一個人,雖然看不清臉,可從身形上判斷,應該是一個男人,手中握着一把圓月彎刀。
齊彧皺眉,問道:“是誰站在屋頂上?雷雨天站在屋頂上,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?”
雷雨天還鬧着鐵器站在屋頂上,這傢伙腦子是被門夾壞了腦袋吧?
連小學生都知道下雨天不在樹下躲雨,儘量不要往高處跑,這傢伙倒是直接站在屋頂上了。
“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,反正你也快死了,知道我的名字沒有意義!”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砸雨中迴盪。
殺自己的?
自己有得罪什麼人?
“我們有仇嗎?”齊彧皺眉問道。
“沒什麼仇怨!”
“那爲什麼殺我?”
“因爲你這一張皮囊,還挺好看的!”
皮囊?
他要自己的皮?這貨是妖精嗎?還剝皮!
齊彧無語,自己是不是就要掛了啊!
掛了也好,看看能不能回去,雖然更大的可能性是自己徹底徹底完蛋,不過這樣的日子過着也沒意思啊!
“你就乖乖的站着不要動,萬一我失手,劃破了你這一張好皮囊,那就太可惜了!”
屋頂上的男人說着緩緩地擡起手中的彎刀,齊彧驚訝的發現,刀刃居然在發光,他接着光芒看就這個殺手的臉。
一個青年,臉上有一道橫貫整張臉頰的傷疤,看着非常的猙獰恐怖,此時在幽光的照耀下,看着更像是惡鬼。
“我說大哥,你要殺我,麻煩你下來殺好嗎?你站在屋頂上舉着鐵器,很容易被雷劈的!”齊彧提醒道。
“我會被雷劈?小子,你以爲你是神仙嗎?說我被劈就被劈?我可……”
轟隆!
他話還沒有說完,天空就真的落下一道閃電,然後劈在了他手中的彎刀上。
刀疤青年頭頂升起一團黑煙,然後從屋頂上滾落下來,然後重重的的砸在院子裏面。
嘭!
齊彧看着已經焦黑的刀疤青年,眨了眨眼睛,自己這嘴是開了光的吧?這隨口一說而已啊!
即使拿着鐵器站在高處,也不一定就真的會被雷劈,是自己運氣好,還是這傢伙點子背呢?
齊彧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,走到刀疤青年身邊,已經焦黑一片,不過還在扭動抽搐,並沒有死。
“都和你說了,下雨天別拿着金屬物品站在高處,更不要高舉金屬物品,你就是不聽!”齊彧嘆息道。
刀疤青年渾身焦黑,甚至於還在流血,聽着齊彧的話,眼瞳微轉,看向齊彧,有氣無力的開口問道:
“你究竟是誰?難道是青雲書院的人嗎?”
能出口成真,只有儒家的人才能做到。
難道這個書生,是儒家的弟子?
否則沒辦法解釋自己現在的情況!
他以前不是沒有過在雨天執行任務,可卻從來沒有被雷劈。
可這傢伙就說了自己會被雷劈之後,自己就做的被雷劈了。
齊彧不知道什麼青雲書院,所以沒辦法回答。
這傢伙被雷劈,純粹就是意外而已。
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處置這傢伙!
似乎只能綁起來,明天在送官府了啊!
從柴房找到一條綁柴火的繩子,齊彧將這刀疤青年給綁起來,然後丟進了柴房。
今晚就換他去侍奉那些鼠貴妃和蟑淑妃,明天一早就送官府!
燒了熱水,洗澡換掉溼漉漉的衣服,齊彧準備睡覺。
可才走進裏屋,就感覺到不對勁,窗外有人影在閃動,而且屋子裏面也有一個。
齊彧非常的無語,自己就一個小人物,爲什麼要如此興師動衆的殺自己呢?
以他們的身手,自己絕無生還的可能啊!
剛纔那個刀疤青年,只不過是搞是被雷劈了而已。
嘆了口氣,齊彧剛纔視而不見,吹滅了蠟燭,就躺在牀上,扯過被子蓋過頭頂。
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,也許他們只是路過呢?
想是這樣想,可齊彧卻是握緊了枕頭下的菜刀,坐以待斃是不可能的。
可齊彧一直等到半夜,還是沒有人進來殺自己,這讓齊彧非常的疑惑。
屋外雖然有聲響,可並沒有波及到自己。
難道真的只是路過嗎?
齊彧一直等到天邊矇矇亮,都還沒有人進來,不由得齊彧起牀,提着菜刀走出了屋子。
院子裏面一片狼藉,石桌子要也倒了下去,地上坑坑窪窪,不知道是被什麼劃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