酆都古城,知道自己的住所這並不意外,那些鬼怪來襲擊,自己也不覺得意外。
讓齊彧意外的是,它們發起進攻的時間。
它們和跟着林若曦和獸神來的,這不得不讓齊彧想到一個問題。
酆都古城現世的太過突然,獸神和林若曦聯合在一起,也有些突兀。
這兩件事情,如果沒有聯繫,打死齊彧他都不相信。
酆都古城的封印,是道祖親自佈下的,如果是林若曦的話,並不是沒有可能破開的。
畢竟玄宗也是道家的分支!
如果玄宗和妖獸以及酆都古城的鬼怪聯合了,那真的是有的忙了。
沒準自己會被打的體無完膚也說不準!
不過現在並不是想這個的時候,即使他們聯合了,自己的計劃,依舊不變。
自己能夠做的,就是穩紮穩打,先將道教壯大。
一個人的力量,終究是有限的!
現在的問題,是搞清楚,蘇悅究竟是怎麼來。
她剛纔的反應,很不對勁。
蘇悅比齊彧回來的早,即使齊彧使用了縮地成寸,也沒有趕上蘇悅。
回來後,蘇悅直接將自己關在了裏屋!
蘇悅似乎是在刻意躲着他!
齊彧不知道蘇悅怎麼來,可可以肯定的是,這一定和林若曦有關。
林若曦這個女人很討厭,甚至於是噁心。
蘇悅將自己關在裏屋中,齊彧想見都見不到。
孩子由徐淑琴帶走了,令人意外的是,今晚兩個孩子不哭不鬧,早早的就睡了。
蘇承影和徐淑琴一起去看孩子,大廳中,就剩下蘇雲齊臨和齊彧三人。
因爲蘇悅的事情,齊彧有些心煩意亂,也不想再說什麼,將從獸神那裏奪來的聖遺物,遞給齊臨。
“大哥,裏面的屍神,你自己看着辦吧!”
齊臨接過髮飾,並沒有說什麼。
他沒有說什麼謝謝之類的話,因爲齊彧是他的弟弟,推脫和說謝,顯得過於生分。
蘇雲在一旁,看着齊彧身上溼漉漉的,然後瞥了一眼裏屋。
“你和小妹怎麼回事?又吵架了?”
齊彧無奈嘆了口氣,道:“要是吵架就好了,至少她還願意跟我吵,可她現在明顯是躲着我啊!”
蘇雲輕輕搖了搖頭,然後站了起來,轉身走向門外。
“外面下着雨,大哥你去哪?”齊彧詫異問道。
蘇雲微微轉頭,給了齊彧一個帥氣的側臉。
“回血神島,繼續閉關,爭取早日突破亞聖!”
聽着這句話,齊彧不知道說什麼了。
蘇雲如果要突破亞聖,就得繼續第二次斬屍,就如同林若曦那樣。
對於《斬三尸》這種異術,齊彧不怎麼感冒,即使他的確有明確的修煉方法。
蘇雲走入了雨中,然後消失在了黑夜中。
齊臨在蘇雲走後,也站了起來。
“我回一趟第一樓,齊然你幫我照看一下!”
齊彧皺眉,問道:“現在就走嗎?”
齊臨點了點頭,然後想到什麼,轉頭,與齊彧對視,認真說道:
谷</span>“鄭文浩雖然不會什麼武功,可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,他一人,足以抵擋數百萬的軍隊!”
“你和鄭文浩是什麼關係?大……劉倩又是怎麼回事?”
劉倩原本是齊臨的妻子,鄭文浩是他的朋友。
現在他的老婆,嫁給了他的朋友,這狗血的劇情,都快趕得上韓劇了。
齊臨想了想後,平靜道:“我在四年前,去攔監察使的馬車時,自知九死一生,所以囑託文浩照顧好劉倩和爹孃!”
齊彧挑了挑眉,問道:“所以大嫂以爲你死了,剛好這個時候鄭文浩聽着你的囑託,照顧他們孤兒寡母,所以改嫁了鄭文浩?”
齊臨點了點頭,道:“沒錯!”
齊彧低頭沉吟一會,然後問道:“那現在呢?大哥你有不甘嗎?”
齊臨笑了笑,然後拍了拍齊彧的肩膀,笑道:“你不用擔心我,我本來就是一個將死之人,而且如果是文浩的話,我沒有話說。”
“我現在隨時都有可能死去,《殺生輪迴》就是殺人殺妖,最後殺自己的功法。”
“劉倩能夠有一個好歸宿,我也能夠少一些遺憾和愧疚。”
“畢竟是我對不起她,我娶了她,可卻沒有給她安穩的生活,爲了所謂的道義熱血,不自量力,這是我的錯。”
“所以我以後,八成不會再出現在她和齊然面前了,你幫我照看一下她們母子吧!”
齊臨一直以爲自己快死了,所以最開始並沒有出現在齊然和劉倩面前。
他已經死過一次,已經讓劉倩和齊然爲他傷心過一次。
既如此,何必再讓他媽母子再傷心一次呢?
讓她們以爲齊臨已經死了,這樣纔是最好的。
齊彧知道了齊臨的想法,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齊臨也走向大門口,然後消失在了雨夜中。
一陣風吹拂進來,油燈和蠟燭的火光被風吹滅,大廳立即陷入黑暗中。
齊彧依舊坐在凳子上,看着院子裏面。
從剛纔的話可以感覺得出,齊臨抱有明顯的死志,他的話就像是在交代遺言。
齊彧可以肯定,他是不會融合屍神的。
齊臨感覺不到任何存在的價值,齊然和劉倩,現在並不需要他。
他感覺不到,有誰需要他。
他覺得自己不被任何人需要,所以他不會融合屍神的。
齊彧不知道該怎麼勸解他!
因爲設身處地的想一想,自己似乎也會選和齊臨一樣的選擇。
不被任何人需要,不被任何事所期待!
齊彧坐在大廳中,然後看向還亮着火光的裏屋。
猶豫一下,齊彧來到裏屋前,推了推裏屋的房門。
以前蘇悅即使趕他去柴房睡覺,可明天晚上,裏屋的房門,依舊是開着的,並沒有上插捎。
可現在,裏屋的房門,已經被鎖了。
齊彧眼皮微垂,然後轉身,離開了裏屋門前,穿過大廳,來到了屋檐下。
外面在下着雨,齊彧身上的衣服,也還是溼的,可齊彧並不怎麼在意。
雨水成股的從屋檐上滑落,落在地上濺起的水花,齊彧的頭髮,在黑夜中,慢慢地變得雪白。
他從來就沒有好轉,他和屍神,也沒有徹底的融合。
現在的他,應該已經因爲以前的傷勢,而油盡燈枯了。
可因爲屍神,強行吊着一口氣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