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這樣說了,許諗還能說什麼呢?再說醫院裏也沒地方睡,難道自己說,我分你一半的牀,你上來睡?
呵呵,怎麼可能。
許諗又驀的想起來,自己手機好像沒帶出來。
“你手機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啊?”許諗看到了許諱淺口袋裏正塞着一隻手機呢。
溫暄送她出來的時候比較匆忙,只記得抓上自己的手機,當然也就忘了帶上她的手機。
當即把自己的手機拿給了許諗。
許諗要來手機,她自己也不清楚要幹什麼,想着是給媽媽或者許諱打個電話的。
但是點到了撥號頁面,準備輸號碼想想又放棄了。
算了吧,都這麼晚了,肯定都睡了,再說自己也沒什麼事,也沒必要去讓他們擔心。
最終什麼都沒幹又把手機還給了溫暄。
“怎麼什麼都沒幹,又給我了?”溫暄好奇的問。
“哦,本來想給我哥打個電話的,想想算了吧,他估計睡了。”
溫暄拿着手機的手微微顫抖,心裏微微舒了一口氣,剛剛他是不是差點就暴露了,畢竟許諗要是真的輸入了許諱的號碼,她就會發現其實他和許諱是認識的。
然後一切就曝光了。
比如溫暄他騙了許諗,套路了許諗,其實溫暄是認識她的,並且還是不懷好意的來接近她的。
溫暄吞了吞口水,把手機塞回了口袋,老天保佑。
“都快一點了,我明天還要上課。”許諗微微嘆口氣,心好累啊。
“護士說你要吊三天的點滴,明天可能要請假。”
“那我下午過來吊點滴吧,明天上午還有課,下午有一節課,晚點過來應該可以。”
“那我陪你?”溫暄出聲問。
許諗笑了一下,有些不解,“幹嘛啊?你不是挺忙的嘛,吊點滴而已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“好。”溫暄心裏微微嘆氣,他能摸清楚一點許諗的脾氣,不願和人過度接觸,現在這樣已經算當他是朋友了。
果然啊,這纔是念念啊,清醒了就不太好說話了。
還是暈乎乎的時候好。
“你今天去上班了嗎?回來都九點了,是不是遲到了?”許諗對溫暄發表了關心,主要原因還是自己耽誤了人家上班。
“沒有,今天休息。”公司確實是休息了。
即使是總裁也有星期天的。
“那就好,等過兩天我好了,請你去喫飯吧,去瀟湘閣。”許諗說這話的時候看似很大方,其實肉疼的很。
“瀟湘閣?”溫暄聽到這名字的時候笑了,“爲什麼啊?不是說那裏一盤青菜都要一百多的嗎?”
“請你啊,你還給我送了卡,幫了我大忙呢。”
“那你也不也陪我在野外吹了一夜的風?而且現在還生病了。”溫暄看着臉色依舊蒼白的許諗,又覺得愧疚了幾分。
連帶着表情都有些落寞。
許諗發現好像每次溫暄的喜怒哀樂自己都能看出來一樣,主要是表現的太明顯了,真的,比如現在就一臉愧疚樣,像只做錯了事的寵物一樣,就像小白一樣。
想到小白,許諗覺得心裏就難受了。
“幹你什麼事啊?再說我什麼時候陪着你去吹風的啊,明明是我被關在外面沒辦法回去的。”許諗立馬解釋道,本來就不關他什麼事的。
如果按照溫暄所說的誰陪誰的話,應該算是溫暄陪着他的吧,畢竟是她沒地方可去的。
當時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,看見了溫暄之後竟然就跟着他跑了。
可能是那晚夜色誤人,或許是燈火耀眼再者就是單衣而立的溫暄太讓人沉迷。
就算是現在回憶起來,許諗都覺得那晚不對勁,那晚一點兒都不像她了。
許諗一時唏噓不已。
“睡覺吧,明早還要上課。”溫暄緩聲道,看着許諗還有大半得點滴,沒有一個多小時吊不完。
“你不也要上班?幹嘛將就我?要不然你先回去吧,十幾分鐘的路程就到家了,醫院也沒辦法睡。”許諗看着病房裏連個小憩的地方都沒有。
住一晚上也沒必要弄什麼陪護牀和被子什麼的。
“算了吧,明早和你一起回去,或者等你吊完點滴再回去。”
“那就等吊完就回去吧,我不喜歡醫院的味道。”許諗立馬說。
“好。”
只要念念願意折騰,溫暄就無條件的陪着念念折騰。
夜裏兩點多,二人打車回了小區。
車上,許諗突然開口問,“你送我來醫院的時候也是打車過來的嗎?”
他依稀間好像記得溫暄把她抱上了車子,不過之後的事就沒什麼印象了。
“嗯……嗯……”溫暄每次說謊的時候還是有點心虛的,他那輛路虎現在還停在醫院停車場裏呢。
“我們不是朋友嗎?”
許諗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睛,“親兄弟還明算賬呢。”
溫暄笑了,應到,“好,你轉給我吧。”
許諗到家第一件事就去拿手機,發現上面有很多未接電話和未讀信息。
有媽媽發來的打過來的還有許諱的,甚至爸爸也打了電話過來。
此時雖然已經是深夜了,但是許諗怕自己要是再不回信息,估計明早他們一個個都殺過來了。
媽媽:我出去採風,太累了,回來就倒頭睡着了。
爸爸:手機靜音了,沒聽到聲音。
許諱:我出去採風,下午回來有點發燒,剛從醫院吊了點滴回來。
剛剛信息發過去,許諱電話就打過來了。
深夜的電話鈴聲異常洪亮。
許諗連忙按了接聽,“怎麼了?”
“念念你生病了?現在要緊嗎?還有哪裏不舒服嗎?”
“沒事了,剛從醫院回來,你打電話有什麼事?”
“這幾天太忙了,沒聯繫你,剛剛忙完想聽聽我們家念念的聲音。”許諱在那頭笑着。
“那聽到了我就掛了。”
“唉別呀,等我說完,爸爸好久沒見你了,明天想過來,你抽個時間出來見個面?或者帶你去租房子那?”
許諱話剛說完就遭到了許諗的拒絕,“不行,我租房子的事你誰都不許說知道嘛?”
“……沒,我誰都沒說,媽媽前幾天給我打電話我都沒敢說呢。”
許諱他太慫了,怕妹妹,怕溫暄。
“中午吧,中午出來跟你們喫飯行嗎?”
“當然好啊,我上午來學校接你?”
“我上午要上課,下課了我給你打電話。”
“行。”
許諱原本還想再囉嗦兩句的,但是許諗直接掐斷了電話,再囉嗦下去,天都快亮了。
不過現在都幾點了許諱怎麼還沒睡?
掛了電話之後,許諗又想到要是許諱把自己發燒了的事再告訴爸爸,那到時候媽媽肯定也知道了。
一想到那種場面她就頭疼。
連忙給許諱發信息。
“我發燒的事你不許跟爸爸說,媽媽也不許說。”
許諱:爲什麼啊?
“你要是說了,下次我有什麼事都不告訴你了。”
許諱:不不不,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!
這邊許諱剛剛發誓完,那邊就開始信息狂轟亂炸溫暄了。
溫暄晚上不洗澡是沒辦法睡覺的,不管多晚一定得洗澡。
剛從浴室出來,就看到了無數的信息。
許諱:阿喧,你睡了嗎?
許諱:阿喧!
許諱:快醒醒啊,我跟你說個天大的事。
許諱:念念生病了,你知道嘛?
許諱:我家念念竟然發燒了,你不是住的和念念不遠嗎?要不然你去幫我看看念念。
溫暄發現許諱是不是腦子有坑。
溫暄:你是睡糊塗了?還是沒醒?現在三點了,我就算住她隔壁,我也不能三點去敲一個女孩子的門吧?
溫暄剛發完信息,就看到許諗轉了車費過來。
溫暄點了領取,去廚房給許諗泡了一杯牛奶,然後去敲許諗的房門。
許諗當然沒睡,“進來。”
溫暄輕易的推開了門,然後把牛奶端給了她,“喝完再睡。”
“謝謝。”
許諗原本還是有瞌睡的,被許諱一個電話打的什麼瞌睡都沒了。
還異常的煩躁,想來許諗好像都有半年沒見到爸爸了。
一時間竟然開始侷促不安了。
“早點休息。”溫暄看着許諗喝完了牛奶,才帶着空杯子出了房間。
這邊許諱開始瘋狂的敲電話了,但都被溫暄給拒接了。
原因很簡單,這麼晚了,說電話擾民。
許諱想不明白,你說你一個單身漢,一個人住在一大間公寓裏,除非你開音響唱k,不然誰聽得到你說話聲?
還擾民?鬼都沒有好吧。
許諱:話說你和念念進展到了哪步了?
溫暄看着三點了,他也困了,懶得再跟着許諱浪費時間了。
溫暄:我睡了,有事明天再說。
然後給手機關了靜音,扔在了一旁,就躺上牀睡覺了。
留着許諱一個人在那刷屏。
許諱原本是在睡覺的,誰知道許諗一個信息就把他給吵醒了的,然後就睡不着了。
現在心心念唸的就只有妹妹了。
也是個妹控無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