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都是和溫暄住在一起,現在房間裏就剩自己一個人了,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的。
習慣了被陪伴,現在這樣像是從天堂掉到地面的感覺,實在是太煎熬了。
許諗在黑暗裏睜開了眼睛,側了身子,盯着泄過窗簾的光亮。
浮浮沉沉,昏昏暗暗的。
一天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,她怎麼也是睡不着的。
晚上接到了通知,明天要去學校。
微微嘆了氣,乾脆開了燈從牀上坐了起來。
想到之前許諱過生日的時候,加過趙珺逸的微信。
連忙翻了出來,然後編輯了信息發了過去。
許諗:珺逸哥,我想問問宮楚涵現在醒了嘛?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?
發完看了時間,現在是夜裏一點,趙珺逸估計都睡了,自己怎麼就發了過去,算了,之後他看見了,有時間再回復自己吧。
許諗不由自主的就翻到了溫暄的微信上面。
他的頭像很簡單,就是一塊白色的牆壁,之前溫暄說是隨手拍了一張就當做了頭像。
上面的信息還是之前發的,晚上把溫暄給趕走了,現在應該是不會再給自己發信息了吧。
晚上不止許諗睡不着。
溫暄更是寢食難安。
好幾個月都沒回來了,每個星期都有阿姨打掃,家裏倒是乾淨,且敞亮,但卻沒有一點兒人氣。
行李箱一直都放在了車上,自己就空手進了家,頹廢的倒在了沙發上。
這個時候不管說後悔還是怎麼樣都已經遲了,他現在考慮的就是應該要怎麼把女朋友給哄回來。
看來得再去買點言情看看了。
但是那些作者寫的真的不怎麼樣啊。
網上很多寫的作者,其實吧寫的全是甜甜的戀愛,開車吧一個比一個猛的,壓根就不現實,個個自己都是單身狗,還寫這些甜文禍害別人。
溫暄想想還是拿出手機搜點有深度的看看吧。
熬到了後半夜,溫暄眼都看花了,啥也沒看明白。
算了言情誤人子弟,戀愛實戰根本沒用。
“老大,你知道現在幾點嗎?凌晨三點啊!你不上班沒什麼,我得上班啊,我還想拿全勤啊!”程阮沒好氣的對着電話這頭嚷嚷着。
“先去洗把臉,清醒清醒,問你點事,回答好了,明天給你放假一天。”
“真的?”程阮立即來了精神。
“嗯。”
“帶薪休假吧?不扣我錢吧?”
“不扣。”
“老大,您說。”程阮瞬間坐得端正了,恭恭敬敬的等着電話那頭說。
“嗯、就、你們女生生氣了要怎麼哄啊?”
程阮等了半天,就聽到他蹦出了這麼一句出來,說實話這一瞬間有些無語,甚至想把手機砸到溫暄頭上,問問這人是不是有毛病。
你別以爲你是總裁,你給我發工資,我就能這麼忍着你犯病。程阮心裏想了很多,扒拉扒拉的。
“聽到了嘛?”溫暄出聲。
程阮瞬間回了神,“聽到了聽到了老大你讓我想想。”
程阮是真的覺得好好一總裁,怎麼整成了戀愛腦啊。
每天想的不是去搞事業,不是去談合作收購公司,每天想的是怎麼去哄女朋友開心。
一時間程阮不知道是羨慕許諗還是惋惜公司了。
“想什麼呢?想半天也沒個聲音。”這才一分鐘,溫暄在那頭就沒什麼耐心了。
“我們女孩子如果生氣了,得看爲什麼生氣,如果很嚴重的事,可能會生氣很久,要是不嚴重的話可能就氣幾天。”
“那現在事情差不多就挺嚴重的。”溫暄道。
“那你可能就倒黴了,要是沒哄好的話,可能會跟你分手的。”程阮實話實說,
溫暄心直接涼了半截。
“老大,我跟你說,女孩子生氣的時候,你得適當的保持距離,讓她自己想清楚,當然有時候你要是直接放任不管的話,可能她就會越想越氣,越想越氣,明明很小的一件事就被放大很多,然後鬧到最後的結果還是分手。”
溫暄,“……那什麼時候得保持距離,什麼時候又不能放任不管啊?”
“這你得自己多去研究研究啊,反正肯定得多去刷存在感,女孩子一般都是嘴硬心軟的,你多去哄哄裝裝可憐,她可能就不生氣了。”
“我下午才被她從公寓裏趕了出來。”溫暄長嘆一口氣。
程阮一手捂嘴,想笑不敢笑出來……
“許小姐挺好說話的啊,人也很好,能把你趕出來應該是你做了什麼得罪到她了。”
“我花錢僱你是讓你來馬後炮的嗎?我是問你我現在要怎麼做,接下來下一步該怎麼來。”溫暄已經很剋制自己的語氣了。
然後溫聲細語的說,“老大,是這樣子的,我覺得你既然被許小姐給趕出來了,乾脆直接搬到她對面去,這樣,也算是搬出來了,之後再多去接觸,多去哄哄,住回去是早晚的事。”
說這句話的時候程阮白眼都沒忍住翻了好幾個。
自己名牌大學畢業,放着國外高薪工作不要,回來是當戀愛指導的嗎?
她呸。
“你是不是在那頭翻白眼?”溫暄輕飄飄的問。
“怎麼會呢,老大,我是這種不尊重老闆的人嗎?”程阮再次提着一口氣輕緩道。
“行了,你睡覺吧,明早八點別遲到。”
原本啊以爲自己終於可以解脫了,誰知道溫暄的後半句,簡直給程嵐身上潑了一桶涼水。
“老大,不是答應讓我明天休息一天的嘛?”程阮苦着臉。
“開玩笑的。”
“……”一點兒都不好笑。
許諗一大早是被對門傳來嘣嘣咚咚的聲音給吵醒的。
誰家一大早的就在裝修啊?
許諗昨晚都快一宿沒睡了,好不容易早上睡着了,結果又被吵醒了。
都不用鬧鐘叫醒她,可以直接去學校了。
出門的時候,發現對門在搬家。
對門之前住的是一對小夫妻,許諗也沒說過幾句話,平時大家都很忙的。
上下班的時候遇到了就點個頭這樣的。
許諗因爲被留了下來,是單獨回來的,也沒跟着學校大巴一起。
姚杉之前還很擔心的,生怕許諗被扣下來了。
一見到面,就迫不及待的跑過來抱她,“你昨天去了那麼長時間,我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你出來呢。”
“唉,她出事的那個時間段我不是和男朋友在約會嘛,在那邊等着我男朋友來做了筆錄才放我們離開的。”說到這點,許諗一時間不知道是覺得自己倒黴還是該慶幸了。
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,以溫暄那墨跡的性子不知道得等到哪天才告訴自己呢。
“沒事就好了。”姚杉挽着她朝着校園裏走,“也不知道宮楚涵醒了沒,你說她晚上出去是見誰了嘛?”
許諗搖搖頭,突然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兩下。
是趙珺逸回覆的信息。
趙珺逸:人還沒醒,暫時我不方便透露更多的消息,只能說狀況很不好。
趙珺逸:你和溫暄的不在場證明也找到了,當時有學生看見了你倆在民宿附近散步,和案發地點離的很遠。溫暄的朋友圈發的那種照片也算是證據。
許諗快速的敲字問:方便告訴我案發時間嗎?
趙珺逸:和你之前跟齊警官說的差不多,你倆時間也沒重合。
一時間,許諗甚至都想去質問他,既然時間並沒有重合,也就說明案發時她在宿舍啊,所以呢?關她幹什麼?傳喚溫暄回來是有病的吧?
趙珺逸現在一定很忙,許諗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他了。
“我哥的朋友在警局上班,昨天我還見着了,他說宮楚涵情況很不好。”許諗說出來的時候總覺得異常的惋惜。
“我平時雖然討厭宮楚涵,但是真的沒想她出事的。”姚杉小聲的說。
許諗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算了別多想了,之後再等通知吧。”
……
宮楚涵送到醫院搶救的時候失血過多,又因爲腦部收到重創而陷入昏迷。
要是再晚送來幾分鐘,那天晚上她就直接沒了。
急性損傷,腦出血蛛網膜下腔出血,很嚴重,可能會面臨變成植物人這般的結果。
宮楚涵的爸爸媽媽昨天通知了,晚上趕了過來,還有她的弟弟,此刻正在哭訴着。
“我的兒啊,你怎麼能就這麼倒下了。”
“楚涵啊是媽媽,快睜眼看看媽媽啊。”
“姐姐姐姐,你快醒醒。”
趙珺逸和齊湘站在不遠處。
各自嘆了口氣,“這小姑娘也是不容易啊,養活這麼一大家子。”
“她爸媽有手有腳的結果全都遊手好閒什麼都不做,手腳還不乾淨,弟弟的學費全部都是姐姐出的。”
趙珺逸皺了皺眉,“宮楚涵身上的傷痕,經過鑑定可能是那種癖好才造成的。”一時間還有點難以接受。
“查到了嘛?”齊湘側頭看他。
“還麼查到,小姑娘身邊男生,獻殷勤的還真的挺多的,但是好像都沒有確定了關係的。”
“繼續再查查吧。”
趙珺逸正決定下午有時間去學校走訪走訪,具體的再問問再查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