喫完飯,許諗幫忙收拾着,端着盤子進廚房的時候,溫暄已經開始洗碗了。
“我洗吧。”
“沒事我來。”
“不是之前說好你煮飯我洗碗的嘛。”
“當時說這話的時候,我們是室友關係,現在你是我女朋友,能一樣嘛?”溫暄反問。
“……行吧,讓你洗。”許諗有些哭笑不得。
現在的溫喧啊無時無刻不想着討好自己。
許諗想到之前冰箱裏好像還買了不少的水果,那是在去寫生之前買的了。
許諗這兩天也沒注意看,一打開果然放了不少,就連之前摘給溫暄的新鮮草莓也被裹了保鮮膜放在了裏面,拆開看了看還挺新鮮的,畢竟也沒幾天。
洗了些水果放在了茶几上。
許諗拿着睡衣就去洗澡了,晚上準備看部電影,休息幾天,要去找工作了。
也就洗個澡的時間出來,發現溫暄已經不在廚房了,應該是回去了吧。
剛坐下來擦頭髮,然後自己手機就響了。
“你就住在我對門,打電話幹什麼?”
“你過來唄,我這邊有個東西想給你。”
“什麼?”許諗覺得莫名其妙的,給什麼東西還讓她特意跑去對門啊。
“來嘛,門沒關,直接推開就行。”
隨後電話就被掛了,許諗在這邊磨蹭了把頭髮吹乾了纔出來的。
果然對面的門微微的掩着,輕輕一推就推開了。
客廳的燈並沒有關,一進來一片漆黑。
只有走廊的燈從門外打了進來。
“溫暄?”
許諗走過一段玄關,進了客廳,看到了桌上放了一串小彩燈。
放在了一個盒子裏。
彩燈盤桓在了無數個紙折的千紙鶴上面。
好奇的拿了一個千紙鶴,摺紙鶴的紙許諗總覺得有些眼熟,還微微散發着糖果的清香。
滿滿一盒子的紙鶴,隨手撥開了些,就看到前面鋪了很多的糖果。
許諗突然笑了,她終於知道這個摺紙鶴的紙爲什麼很熟悉了。
是糖果的包裝紙。
兒時的回憶,千紙鶴糖果。
記得小時候最喜歡喫的糖就是這種了,每次喫完了,都要把炫彩的糖紙收集起來,夾在書裏,然後把它折成千紙鶴。
許諗正看着出神的時候,溫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,手裏捧着一個小蛋糕。
“看言情,這個時候男主都是應該手捧鮮花,盛裝出現的,但是你玫瑰過敏,其他花我也不清楚你過不過敏,也不敢買,大晚上在家的穿西裝我覺得我腦子有問題,所以也沒穿。”
被他這麼一說,許諗還上下打量了一下溫暄,換上了在家常穿的家居服,甚至腳上趿個拖鞋。
二人都穿的簡單,確實有些破壞氛圍。
小蛋糕上面插了兩個捏的小人兒,手牽着手,看起來很有愛。
“蛋糕是我下午去做的,去接你之前我在蛋糕店,第一次做,做的不好看,這兩個小人也是我捏的,捏的不好,歪歪扭扭的。”溫暄覺得挺失敗的,總麼也沒想到有一天在這個上面栽了跟頭。
“確實挺醜的。”許諗湊近看了一眼,然後點評道。
“不要說這種大實話,說出來很扎心的。”溫暄雖然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樣子,但是被許諗這麼一說出來就更扎心了。
許諗笑着,微微站直了身子,隨手拿了一個千紙鶴,“爲什麼會有這麼多這個。”
“念念小時候不是最喜歡糖果紙折的千紙鶴嗎?”
許諗有些紅了眼,“你還記得啊。”
“嗯,怎麼可能不記得呢,我不就是被你一個糖給騙到手的嘛?”
許諗笑着笑着,就覺得眼角有些溼潤。
都過了這麼多年了,沒想到溫暄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還是能勾起她的回憶。
她很早的記憶裏沒有溫暄,只有曾經借住兩個月的小卯哥哥,雖然僅剩的你們一點兒回憶也很模糊了。
……
記憶裏那天,爸爸媽媽穿着一身黑衣服,從外面帶回來一個長得好看的小哥哥。
“念念,小卯哥哥最近在我們家住一陣子,你們要好好相處知道嗎?”何琪摸了摸許諗的小腦袋。
又對着溫暄說,“小卯,念念是妹妹哦,你要好好照顧她哦。”
當時許諗年少懵懂無知,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哥哥整天都不開心。
就連許諱每次去逗他,許諗站在一旁都捂着肚子哈哈大笑,可是他就是不笑。
每天都不開心,好像他的頭頂有一團烏雲一般,只籠罩他一個人,別人都是晴空萬里,只有他烏雲密佈。
許諱比溫暄還大一歲,總得來說就是三人當中最大的。
突然家裏又住進來了一個男孩子,許諱當然是開心的了。
念念還小,有時候半夜經常跑去爸爸媽媽的房間睡,許諱也想有人陪着他睡啊,這不就來了一個嘛。
看起來挺酷的,話雖然少,臉上也沒有表情,每天安安靜靜的,也確實和許諱性子不搭。
但恰逢放暑假,許諱也閒着沒事幹,家裏妹妹小,肯定不能和妹妹開玩笑,要不然容易捱揍,但是溫暄就不是這個樣子的啊。
許諱那陣子極其興奮,每天都想帶着溫暄和許諗出去玩。
許家兩個孩子都大大咧咧的,溫暄纔來了一天,二人就已經把他當做好朋友了。
喫的玩的會一起分享,甚至幹壞事的時候也會一起拉上溫暄。
不管溫暄願不願意,反正拉着就走。
“隔壁小胖昨天搶了我喫的,哥哥你幫我欺負回來。”許諗正雙腿雙腳並用扒拉在許諱的身上。
“他太胖了,比我還大一歲,我打不過他。”許諱也很犯難啊,但是欺負自家妹妹肯定得報復回來。
於是二人把視線落到了安靜坐在沙發上發呆到底溫暄身上。
彼時的溫暄腦子防空,只想安靜的坐會,突然間打了個寒顫,後背一陣發涼,一擡頭就看到許家兩鬧騰孩子正笑的不懷好意。
“你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