暫時還是不太想面對他。
什麼尷尬場面，社死現場真的不想再碰到了。
再浴室裏磨蹭着穿着浴衣出來，發現鄭亦堔已經靠在沙發上了。
“你去牀上睡吧，明天還要上班，我白天補覺都行。”程阮站在旁邊看着他。
鄭亦堔掀開眼瞼看着她，“不用了，這沙發睡的也挺舒服的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程阮磨磨唧唧的走到了牀邊躺了下去。
看着沙發上的人，身形修長，狹窄的沙發壓根就施展不開。
程阮沉默了一會兒，然後側着身子背對着他。
其實二人都是睡不着的。
程阮只要心裏有點什麼，就會失眠。
今晚發生了太多的事，確實是沒辦法再入睡了。
希望程媛媛這次能相信他們了，總要有個結果的，這事也得趕緊結束了。
再牀上輾轉很久，之後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。
許是晚上睡的太遲，早上六點的鬧鐘，程阮都沒聽到。
再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快九點了。
愣了一下，才反應了過來。
匆忙起身，看到鄭亦堔開門進來了。
手上拎了兩個袋子。
“你怎麼沒去上班？”
“不着急，衣服給你，先去洗漱吧，出來喫早飯。”
程阮抓着袋子，還有點犯迷糊，走進了浴室。
打開袋子發現裏面一件裙子，還有……
臉上泛出了一絲紅暈。
程阮拿出來看了一下尺寸。
所以他是趁着自己睡着，過來翻了一下髒衣服嗎？
不然怎麼知道自己尺寸的？
腦子裏突然就出現了畫面，鄭亦堔翻着她的髒衣服，然後拿着她的內//衣……
這畫面感一下子就有了，腦瓜子嗡嗡的。
果然不能多想，程阮搖搖頭，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搖出了腦子。
快速的換上了衣服。
鄭亦堔在沙發上用着手機，估計是在發信息。
“衣服還合身嗎？”
程阮點點頭。
鄭亦堔看了一下她穿在身上的衣服，“你太瘦了，還是得多喫點，晚上也得少熬夜。”
程阮那個黑眼圈也越來越重了。
程阮含糊的應了一聲，熬夜這個事兒是個習慣，改不了。
鄭亦堔買的都是一些稀飯。
喫起來倒是挺舒服的，胃裏暖暖的。
“一會兒下去的時候注意一點。”
“還在外面蹲守嗎？”程阮問他。
鄭亦堔點了點頭，“挺敬業的，昨晚蹲一晚上了。”
程阮嘆了口氣，也不知道她媽媽給了多少錢，這麼敬業。
其實程阮和程媛媛不知道的是，從很早之前，跟拍的那個人已經被鄭亦堔給收買了。
每次傳給程媛媛的照片，也是會先經過鄭亦堔的應允，鄭亦堔點頭了，這些照片纔會出現在程媛媛的手機裏。
所以昨晚上鄭亦堔纔想着故意擺拍一點照片，好讓程媛媛相信。
只是沒想到，程阮竟然就直接貼了上來。
鄭亦堔到底還是沒說出來實話。
“這幾天注意點信息，我覺得她會盡快聯繫你的，畢竟她等不起了。”
程阮跟着點頭，“你覺得她還有後招嗎？我其實有點不敢相信，她真的會把所有的希望寄存到我身上嗎？或者她是真的願意相信我，覺得我能完成她的所有任務。”
鄭亦堔勾勾脣，“不用擔心，總會有辦法解決的，不是嗎？”
程阮抿了一下脣，用勺子攪拌着碗裏的粥，“我是怕她又使那些噁心的招數。”
“不管怎麼樣，只要我們都好好的，就算公司沒了，我們輸了，也沒什麼，總會有辦法應對的。”
程阮搖着頭，“我們不可以輸的，一定一定不能輸給她的。”
程阮不想讓鄭亦堔輸，可是到現在自己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對付程媛媛。
光是跟拍，之前給自己喂藥騙鄭亦堔過去，還有讓自己去偷竊公司機/密文件，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這些事。
如果鄭亦堔真的要追究責任，程媛媛不會好過的。
或許之前她會不忍心怎麼都是自己的媽媽，可是現在程阮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選擇。
瞭解的越多，就知道程媛媛做的噁心事壞事太多，她應該收到應有的懲罰的。
鄭珉離開了程媛媛還能好好的長大嗎？
程媛媛太嬌慣他了，偏偏又想着利用他。
嘴上說着一切都是爲了他們，其實不管是程阮還是鄭珉都是她爲了私慾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。
“想什麼了，快點喫早飯，一會兒涼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“不用他幫忙，我也可以的。”
“鄭叔叔的要求是什麼？”
鄭亦堔撇過了頭，始終沒有說出來。
他沒辦法做到娶別人，就算是爲了拿到公司他也沒辦法，就算他和程阮沒有可能他也不願意去娶別人。
程阮再次挽着他的手臂從酒店離開。
鄭亦堔看了一眼街對面的人，隔着一條街，二人的眼神短短的交匯了一下。
隨後跟拍立馬會意拍了幾張二人的親密照片。
鄭亦堔下午被鄭雲打電話叫去了醫院。
程阮猶豫了一下，選擇跟着他。
“我不進去，我在外面等着你，我知道鄭叔叔不想見我的。”
“好，你在附近走走。”
撇開幾年之前，鄭雲找她說的那些，其實這些年，鄭雲一直對她不錯。
程阮微微嘆氣，站在車旁發着呆。
突然聽到了鈴聲。
程阮側頭看向了車內，發現是鄭亦堔手機丟在了駕駛座。
好像還是個電話。
程阮開門拿了出來，是助理打來的電話，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。
程阮拿着手機跑進了醫院大樓。
在護士站問了一下位置。
匆忙着就上了電梯。
看到了對應的病房，站在門邊準備等鄭亦堔出來。
突然聽到了裏面怒吼了一聲。
“混蛋。”
病房內，鄭雲怒氣衝衝的，一切手邊能拿起來的東西全都砸在了鄭亦堔的身上。
“我跟你說了那麼多，你全當耳邊風嗎？”
“程媛媛母女是什麼貨色你全忘了，你連你媽媽的死你也能忘？你之前對着程阮有些小心思，我想盡辦法，編造你弟弟跟她八字相剋把人給送出了國，你倒好，偷偷的跟到國外去跟她碰面，好不容易斷了聯繫，你現在又跟她勾搭在了一起，你就真不知道她現在回來是爲了什麼嗎？。”
鄭亦堔站在他對面，一言不發，微微垂着頭。
“程媛媛讓她接近你，你說這個節骨眼是想幹什麼？你怎麼就犯渾呢？我是沒多少日子了，你以爲你把我熬死了你就能拿到公司嗎？公司裏那羣老東西現在全都認爲在程媛媛哪裏能拿到好處，一個個都在給你使絆子，你爲什麼就不能聽我的。”
鄭亦堔睫毛輕輕顫了一下，啞着嗓子說，“聽你的？你不就是想讓我結婚嗎？你覺得結婚了就不能再離嗎？我要是想騙你，我馬上就可以把結婚證送到你面前。但我覺得噁心，我不像你，當年爲了得到我外公的資助你就可以跟着我媽結婚，當外公公司挎了，你那些年就看着我媽這也不是，那也不是的，甚至想着用程媛媛逼着我媽離婚，可誰知道他直接死在了眼前，你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點，她就算死了，她也不會跟你離婚。”
程阮靠着牆壁，聽着鄭亦堔略帶沙啞的聲音，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，很不是滋味。
原來是這樣的……
鄭雲因爲生氣滿臉漲紅着，此時被鄭亦堔氣的身體發顫。
“你以爲你現在和我較勁這些還有什麼用，你媽也不可能死而復生，我也不會輕易把公司交給你，阿堔，爸爸要死了，你最後再滿足一次我，你是爸爸的兒子，爸爸只會爲了你好，公司也是你的，只是你不能和程阮在一起，只要你結婚，我只要看到了結婚證，不管是誰公司就是你的。”
鄭亦堔嘲諷的笑着，“你到死都不知悔改，真的可笑，都是爲了我好？哈哈哈，我不會結婚的，我也不會放棄程阮的。”
甩下這句話，鄭亦堔就開門出去了。
和站在外面的程阮四目相對。
鄭亦堔眼神有些慌張。
程阮表情平淡，讓他噤聲，拉着他走遠了一些，“你助理給你打電話，我不知道什麼事兒，就把手機給你送上來。”
鄭亦堔接過了手機，看了一眼，然後盯着程阮，“你都聽到了？”
程阮點點頭，“嗯，都聽到了，原來他想要你結婚啊。”
“真就以爲一個公司就能牽制住我了？呵，我偏就不會讓他滿意。”鄭亦堔嘴角掛着嘲諷的笑，眼神狠辣。
二人回去的路上誰都沒有再開口。
彼此心裏都裝着事，也沒必要再說話。
程阮腦子裏一直盤桓的都是鄭雲說的那些。
程媛媛以爲一直都是她拿捏着別人，殊不知她纔是別人棋盤裏面的棋子。
當年如果鄭亦堔媽媽離婚了，而是沒有選擇自殺，程媛媛也只會被拋棄。
只不過鄭雲爲了輿/論壓力最後纔不得不娶了她。
她贏在了運氣上，而不是她的算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