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原本陰雲密佈的鬼蜮天空,好似被斬開了一般,一輛詭異的馬車駭然從中出現,直逼白輓歌而來。
“鬼車伕!”
白輓歌眼瞳陡然一縮。
她終於知道那熟悉的氣息來自哪裏了。
就是眼前的鬼車伕。
那是因爲她們之間都是使用相同的空間力量,從而產生的微弱感應。
“昨晚讓你們跑了,現在還敢主動送上們來?”
白輓歌目光一凝,伸出右手一推。
轟!
劇烈的撞擊聲響起。
鬼馬車突兀的停了下來,空間凝固變成了一堵看不見的堅固牆面,鬼馬車直接撞到了上面。
“夢女呢,都出來吧!”
擋下馬車後,白輓歌淡淡的開口道。
兩個人影從馬車中走出。
一個精緻如美麗的人偶,一個像是普通農家大叔。
正是鬼車伕和夢女。
“手下敗將,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!”
看着兩隻詭物,白輓歌面無表情的道。
“哼,卑賤的人類。”
夢女口中的話,與她精緻的外表完全不符。
“我並不想與你爲敵,只要你們今天好好的呆在這裏就行。”
鬼車伕也開口了。
這話是什麼意思?
白輓歌皺眉。
不過,與鬼物沒什麼好說的。
“既然出現在我面前,那就做好魂飛魄散的準備。”
白輓歌冷眼看着眼前的衆多鬼物。
恐怖的銀色絲線一條條從虛空中浮現而出,變成一張巨型蜘蛛網從天而降。
而白輓歌就是正在捕捉獵物的獵手。
全力出手之下,想要將所有鬼物一網打盡。
“哼,我們可是爲你準備了一份大禮。”
夢女臉上露出一抹譏誚。
與鬼車伕對視一眼。
空氣突兀的波動了起來,一道道漆黑扭曲的線條憑空出現,將所有的銀線都纏繞了起來。
黑線順着源頭,突兀的在白輓歌的身後出現。
下一瞬間,還沒等白輓歌反應過來。
夢女,鬼車伕,白輓歌三人同時消失不見。
在鬼車伕的幫助下,白輓歌被夢女拉進了夢境空間。
它們知道,哪怕它們兩人聯手也不是擁有天級詭器的白輓歌對手。
因此,它們從一開始就沒想和她過招,目的只是爲了讓白輓歌使用空間能力。
趁着空間不穩之時利用夢女能夠隨意進入夢境空間的能力,還有鬼車伕與白輓歌相似的空間之力,將其拖入其中,讓其短時間回不到現實世界。
“這是!”
看着周圍宛如虛空一般的環境,白輓歌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凝重之色。
晶瑩剔透的天級詭器空間水晶在她手中若隱若現。
“正好,在這裏,你們也跑不掉了吧,就讓我先徹底滅了你們這兩隻跳蚤再去徹底毀滅那個鬼蜮。”
白輓歌淡淡的說道。
她出不去,這兩隻鬼物也很難離開。
如此,正好。
否則的話,以鬼車伕的能力,她也很難將它們徹底留下。
······
“巡查使大人!”
眼睜睜的看着白輓歌與那兩隻恐怖的鬼物消失在眼前,林星海陡然色變。
不過,現在他可管不了別人了,周圍的鬼物雖然被白輓歌消滅了一批,但是其餘鬼物也要圍上來了。
必須要先解決掉這些哭聲的源頭,否則,他們難以靜下心來面對這鬼潮。
“葉山,許彥,你們兩個小隊實力最強,去尋找哭聲的源頭,儘快將其消滅,其餘人等,準備防禦陣型,隨我一起斬殺這些惡鬼。”
林星海能成爲副司首,不知道是擊殺了多少詭異,一步步從小兵爬上來的。
面前的鬼物雖多,但是,想讓他絕望,那不可能。
在加入鎮獄司的那一刻起,他便立下了誓言:
若暗夜降臨,
吾必立於萬萬人之前,
橫刀向淵,血染蒼穹。
那個恐怖的斷手,由他親自對付。
“是!”
許彥和葉山兩位隊長面色凝重的答應了下來。
接着便看向對方,葉山開口說道:“我從東方開始,你從西方開始,一定要快速清理掉這哭聲的源頭。”
“小心!”
許彥點點頭!
接着兩位隊長便帶着自己的隊員走出人羣,在衆人敬佩的目光中,躍入鬼羣。
······
鬼蜮深處的慶王府。
黑貓懶洋洋的趴在黃金棺材上,眯着眼睛小憩。
作爲鬼物,其實根本不需要休息,小草只不過在等待時間過去,事情發展罷了。
夏天取出桌椅,鋪上筆墨紙硯,繪製着一張張的符籙。
時間已經到了傍晚,馬上就要入夜,到時,一切都將晚了。
他心亂如麻,但是不能在黑貓面前表現出來,於是就開始畫符,分散注意,穩定情緒。
平時幾乎百分百成功的畫符機率,現在都失敗了好多次。
有黑貓看着,自己出不去。
那現在有什麼東西會對這次的事情有幫助呢?
夏天皺着眉頭,心中思索着。
突然,他的腦海中靈光一閃,生出了一個念頭。
黴運符!
這東西似乎有某種特殊的作用,或許會有所幫助。
將繪製失敗的符紙丟開,夏天瞟了一眼依舊在棺材上閉目小憩的黑貓。
死馬當活馬醫。
試試看!
漆黑的符紙突兀的出現在他的手中,趁着黑貓不注意,直接貼到了棺材上。
閉着眼睛的小草立馬張開了眼睛,看向夏天。
“你在幹嘛?”
“沒什麼啊,我這人有強迫症,那一塊地方的符紙之前不是被我撕走了嗎?我看有些不對稱,很難受,所以我決定再補上一張。”
夏天攤開雙手,微笑着說道。
黑貓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夏天,又跳下棺材瞅了瞅他貼在棺材上的黴運符。
雖然上面的符文不同,但都是黑色的符紙。
看上去確實對稱了一些。
不過想到夏天也中了鬼誓符,應該不會做傷害主人的事情。
那便也無所謂了。
反正事情的發展已經可以確定,他人在這裏,想改變也改變不了什麼。
優雅的邁着貓步走到院子中,在夏天繪製失敗,丟了一地的符紙上踏過。
接着跳到桌子上,好奇的翻着他繪製的符籙。
看着對方的樣子,夏天鬆了口氣。
那漆黑的黴運符上,一縷微弱到幾乎不可見的奇異黑芒閃了幾下。
符籙生效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