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着就要跑出魯公堂的院門,來到前面那條滿是冬青樹的小路時,我突然眼前一黑,竟然一頭栽倒,昏了過去。
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,我突然感到一股涼氣,從我的胸口處鑽入我身體。隨即黑暗被打破,胡四娘緩緩從黑暗中朝我走來,並對我沒好氣道:“你這丫頭是真傻,我鎖了你天魂在畫中,少了一魂的你,沒有我仙魄鎮着,你就會陷入長眠狀態。你竟然還在我離開你身體的時候,從魯公堂跑出去。不是找事麼!”
我聞言不解,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,我仙魄脫離你身體的時候,你就不能離開我超過百步,不然的話,你會昏迷的。還好這次你只是在魯公堂門口小路昏倒,要是昏倒在馬路中央去,現在車這麼多,你豈不是被車碾成泥了。”
我這下聽明白了。她的意思就是說,我因爲有一魂被她鎖在畫裏,所以,如果沒有她的一縷仙魄鎮在我身上,我離開她百步距離,就會昏迷陷入長眠狀態。也就是成了植物人狀態的意思。
我聽完心有餘悸,想說我哪知道這情況,不然也不敢這麼任性呀。可不等我說話,胡四娘身影一晃,消失在黑暗中。與此同時,我鼻下傳來一陣鈍痛,痛的我條件反射地睜開了眼。
一睜開眼,視線模糊間就看到了戴着眼鏡的張子墨,正低着頭看向我。
一見我睜開眼,忙舒了口氣,“師父,師母醒了!”
他話音剛落,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就推開了他,隨即緊皺一字濃眉的魯敬出現在我眼前,“小嫣?”
聽到他關切的溫潤聲音,我一下就清醒過來,忙環顧了周圍環境一圈,發現自己在魯敬的房間。看來,我昏迷的時候,被他們帶回了這裏。
“我沒事。”我因爲做錯事,有點心虛,就很小聲的回了他一句。
魯敬聽到我的聲音,緊皺的眉頭這才鬆開了,“你馬上就要當媽的人了,怎麼做事還這樣沒有分寸?”
“敬哥,我剛醒你能不能別訓我了。”我心情不好,這會雙手撐着牀,坐起身,揉了揉還有點發疼的鼻下位置。
“子墨,你下去吧。”不等張子墨的話說完,魯敬不悅的打斷了他。
張子墨推了推眼鏡,朝魯敬道,“師父,我也沒說師母什麼,瞧把你心疼的……”
“你是又想跪露臺了是吧?”魯敬別過頭,朝張子墨冷音道。
“行,我這就下去。”張子墨聞言臉色一白,嚇得拿起急救箱就離開了。
等聽到他關門聲,魯敬突然身子一低,朝我壓了過來。
我看着他突然近在咫尺的帥臉,驚得屏住呼吸,“魯……魯敬,你幹嘛?”
“你說呢!”他皺起濃眉,呼吸不穩的朝我厲聲反問。
他目光空洞,所以無法從他眼睛裏看到什麼情緒,但他蹙眉,陰沉着臉的模樣,還是讓我感受到他的怒氣來。我便立馬緊張起來,身子死死貼在牀頭板上,想逃離他這壓迫的氣勢。
“我……我說?”我深吸一口氣,想想還是自己主動承認錯誤,“好吧,我知道我這次任性了,不該不和你打聲招呼,就想自己跑回家。可我發誓,我真的是爲了你着想。我爸媽他們好像知道我給你生孩子的事情了,所以,要我立馬回家。
就我爸那暴脾氣,發起火來,真揍我的……
你這樣一個萬人敬仰的大師,要是跟我回去,被我爸訓,還被他打的話,我罪過就大了!
再說,這事也是我一個人的錯,我不想連累你。”
魯敬聽我說完,不但沒有起身,反倒是離我更近,“什麼叫你一個人的錯?你一個人就能懷上寶寶?”
他離得太近,說話時氣息都拂在我臉上,讓我心跳的驟快,呼吸不穩起來,“就……就是我一個人的錯啊,要不是我來應聘,哪會有這些事?”
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