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命大嗎?
不是,是赤寐川拼盡全力救活了我。
某種意義上來說,魯敬沒有算錯,只是有人強行改了我的命運。所以,正是如此,我纔想搏一搏,變成那個改變魯敬和焉知命運的人。
只是,現在我必須確定自己做的那個夢,是不是預知夢。張子墨說的沒錯,畢竟是我自己的親骨肉,我不能草率!
這樣一想,我的心暫時安穩下來,“子墨,我希望我和你說的這些話,你一個字都不要告訴魯敬。”
張子墨考慮了一下,最終點點頭,“我可以答應你,不過你打胎的事情,還是要三思而後行。”
“我確定一下那個夢是不是預知夢,如果是,我不會猶豫。如果不是,那麼皆大歡喜,我會好好生下這個孩子的。”我下意識的撫摸了自己肚子一下。
“那……”
“鄭小姐,張大夫,你們在這呀,太好了,我正好要找你們。”張子墨還想和我說什麼,結果王子非從屋子裏走出來,看到我們,連忙走了過來。
張子墨便嚥下剛纔欲說出口的話。
我則看到王子非過來後,不解的問道,“你找我們做什麼?”
“當然是問你們,我們今晚晚飯怎麼解決呀?”王子非話說到這,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“我白天趕來的急,連飯都沒喫……”
話音還沒落,她肚子倒是應景的咕咕叫了兩聲。她便尷尬的朝我們笑了笑。
“我記得老族長說他負責提供我們一日三餐,所以,我想今晚的晚飯他們稍後會提供的。”張子墨回道。
王子非拿出手機,看了看時間,癟癟嘴不滿道:“這都好八點了,還不送晚餐,難道是想直接讓我們喫宵夜呀?”
還真不能背後嚼人舌根,王子非話音剛落,樓梯處就傳來兩道上樓梯的腳步聲,以及幽幽飄上來的飯香味兒。
不一會,綠桃和紅桔就一前一後,端着兩個超大托盤上來了。湊得近了,就看到綠桃端着的是五大碗雪菜酸筍米線;紅桔端的則是六碟子各類小菜。什麼燉扁豆、土豆絲、涼拌野薄荷什麼的,清一色的都是素的。這看的王子非不滿的撅起嘴,“你們這都姓佛嗎?”
被問,綠桃放下手裏的托盤到走廊前的月牙桌上,笑着回了句,“不姓呀,怎麼了?”
“那你們怎麼上的都是素菜!”王子非嫌棄的道。
我見狀,推了王子非一把,“魯敬正好不喫葷,我懷孕更是不能沾葷腥,這米線和小涼菜正和我們胃口。如果王小姐你不喜歡喫呢,可以不喫,然後自己想辦法找喫的去。我想,大傢伙都絕不會攔着你的。”
我這話一出,王子非就慌了,“別呀,誰說我不喫。我正好最近減肥。”
話末,不用綠桃端,她自己就端起一碗米線,去了她房間了。
綠桃見狀,朝我擡頭感激的一笑,隨即又讓紅桔給王子非端了一份熗土豆絲進去。
之後張子墨接過綠桃手裏的托盤,幫她挨個房間送餐。最先送的自然是我和魯敬的那份。
魯敬還在休息,所以,我先喫起米線來。
這幾天我都沒好好喫飯,所以,肚子裏空落落的,這下聞到雪菜和酸筍的味道,我胃口大開,一海碗的米線,我竟然十分鐘不到全喫完了!
喫完我還覺得不夠,拿起勺子,喝了點湯,這才意猶未盡的拿紙巾擦了擦嘴。
“夠嗎?”然而,就在我擦嘴的時候,旁邊藤椅那邊傳來魯敬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。
我被驚了一下,忙朝他看過去,“你什麼時候醒的?”
魯敬這會正單手撐着下巴,微眯着眼,寵溺的看着我,“在你嗦第一口米線的時候,我就醒了。”
我尷尬道,“我的聲音很大嗎?”
“不算小。”他笑道。
我更是尷尬的扶了扶額,不好意思再說什麼。
魯敬倒是扶着藤椅坐起身,端起自己的那碗米線,非要往我碗裏添。
我見狀愣住了,“你這是幹嘛?我喫飽了!”
“我覺得你沒有。”魯敬依舊無行無素的把自己那碗,分了一半到我的碗裏。
我看着又滿起來的碗,無奈的看向他,“魯敬,你當我是豬嗎?我能喫這麼多?”
“你現在可是一個人喫,兩個人在吸收營養。能喫自然得多喫點。”魯敬理所當然的說道。
話末,還朝我肚子掃了一眼。眼裏滿是慈父般的暖暖愛意。
看得出來,這個孩子還沒出生,魯敬對她已經充滿父愛了。如果我真的打掉……
“我真的喫不下了,你喫吧,我先去外面轉轉。”我起身,打算逃離魯敬這柔的快要弄哭我的目光。
“小嫣,如果你真的不願意生下這個孩子,我同意你打掉。若是損陰德,我和你一起承擔!”魯敬在我站起身後,一把捉住我的手。
他話音帶顫,聲音裏充滿了無奈和不捨的情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