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芷摩挲着手中的茶杯,良久,緩緩道,“既然你誠心誠意上門來解釋,此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,只是池墨,這是我最後一次退讓,你該是知道我的底線的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二人商定好後,池墨親自接俞芷回將軍府,三輛馬車都停在外面,等候多時。
回去的路上,池墨心情大好,派凌軒去了一趟京城最有名的酒樓醉仙樓買了幾樣鎮店的名菜,方纔離開了東街。
“竹苑被燒燬,這兩日,我住哪裏?”俞芷沉聲道。
“不如和我住在清庭院,可好?也好瞞過母親。”池墨試探道。
“好,就如你所言。”
馬車在將軍府緩緩地停下,在阿芙的攙扶之下,俞芷從馬車上走了下來,隨後凌軒將輪椅準備好,又扶着池墨坐在輪椅上。
老夫人在將軍府外等候多時,看到俞芷的身影,她上前兩步,慈愛的將俞芷抱在懷中,溫聲道,“阿芷,你可回來了,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俞芷行了大禮,恭聲道,“母親,是阿芙不識大體,不知將軍的無奈,這不,我和他的誤會解釋清楚了,阿芷就回來了。”
老夫人關切說道,“回來就好,老身已經派人準備好席面,你陪我去喫。”
說着老夫人關起來拉着俞芷,態度很是溫和。
若是不知道的,還以爲俞芷纔是老夫人所出。
許是因爲天花的事情,老夫人對俞芷格外的疼愛,只要不是俞芷的過錯,她自是會偏袒俞芷。
“好,兒媳明白。”
松鶴苑中,沐溫染忐忑的在此處等候多時,她在賭俞芷是否會回來,她自是不願向俞芷道歉的,只是若是離開將軍府,她怕是再沒有機會了。
春桃匆忙的回來,她低聲說道,“姑娘,將軍帶着少夫人回府了,聽說二人很是恩愛呢。”
沐溫染雙眸微冷,她的手緊握着,指甲掐着手卻不自知。
俞芷竟然回來了,許是師兄放低了姿態,她心中頓時有些嫉妒,這麼多年,何曾見過師兄妥協。
“師兄過去絕不會讓步的,他心氣如此高,怎可能向俞芷低頭!”沐溫染雙眸陰鷙,冷聲道。
“小姐說得不錯,定是將軍念在俞芷是丞相府二小姐,所以纔不得不顧全大局,真是委屈將軍了,若不是俞芷的出現,奴婢倒真真覺得小姐纔是和將軍最爲相配的!”
沐溫染目光冷厲,是了,春桃說得不錯,若不是俞芷爲阻礙,她和師兄早就在一起了!也罷,爲了留在將軍府,也許她該做一些犧牲了。
沐溫染低聲和春桃耳語,不知過了多久,春桃這才離開。
松鶴苑中,衆人才落座,姜安月也來了,瞧着俞芷氣色不錯的樣子,她嘟囔着說道。
“俞芷,你不是要離家出走,怎麼又回來了?”
“我又沒錯,該走的不應該是我,誰放火燒了我的院落,才該懲治誰,月兒妹妹你說是不是?”
俞芷故作親切的說道,她的目光溫柔,像是在訓誡晚輩一般。
老夫人輕斥,“月兒,不準對你表嫂如此無禮,咱們家的規矩不能忘,知道嗎?”
姜安月小臉落寞,翁聲道,“姑姑,我知道了。”
阿芙輕笑着說道,“小姐,表小姐對你好像沒有以前的敵意了呢!”
俞芷心情愉悅,“也許是突然轉了性子呢?”
其實,俞芷一直都知道,姜安月性子不壞,有時候的爭端都是沐溫染暗中挑起來的,姜安月不過是被當做槍使罷了。
好在,姜安月沒做太過分的事情,不然,她自然也不會放過。
丫鬟們很快上齊了菜餚,阿芙掃視了一眼菜餚,笑言,“小姐,都是你喜歡喫的呢!”
俞芷莞爾,擡眸看了一眼池墨。
許是察覺到俞芷的目光,他擡眸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,隨後給俞芷夾了菜。
“近來都清瘦不少,多喫一些,養養身體。”
老夫人也疼愛的說道,“這四喜丸子是蘇州的名菜,還有這松桂魚,味道都不錯,阿芷你挑喜歡的喫,不必拘謹!”
“多謝婆母。”
一家人很是溫馨,俞芷明知不過是製造的氛圍,只是心中卻依舊開心,至少這一刻,她們的好是真心實意的。
池墨發覺俞芷的嘴角有些痕跡,他掏出絲帕,爲俞芷擦去痕跡,他的動作輕柔,只是突然的靠近,令俞芷措手不及,耳根子都紅了。
姜安月悶悶的盯着二人看,總覺得這一次俞芷回來將軍府後,哥哥和她感情深厚了些許,她心中有些氣悶!
“老夫人,沐姑娘求見。”
劉嬤嬤從院外踏入主廳中,恭聲道。
老夫人寒着臉,冷聲道,“不是都已經和她說了,讓她今日就搬出將軍府嗎?怎麼,現在是想過來服軟,讓我兒給她臺階下?”
老夫人向來是不喜歡的,過去是念在池墨師父的臉面上,可這一次,她做的太過,竟在竹園之中放火,差點造成有人傷亡。
若不是沐溫染的身份,也許老夫人不給面子直接將她趕出去了,何必再給他一段時間收拾了,偏生沐溫染不識趣。
“沐小姐什麼都沒有說,只是說想要求見將軍和夫人,若是見不到就不離開。”
姜安月心軟的說道,說道,“哥哥,溫染和我們一起長大,這一次雖說是她的過錯,也沒有人傷亡,不然不要她離開將軍府了,好不好?如果她離開的在外面住着也會很孤單的。”
池墨沒有立馬給答案,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俞芷,卻發現她好像和個沒事人一樣喫着飯菜,彷彿此事和她無關。
“此事我做不了主,先讓人將她待來吧,我要看看她怎麼說,俞芷你覺得如何。”
俞芷沒有說話,心中自是有答案,若是遲墨尊重他,必定不會擅作主張。
“說的不錯,既然要定罪,自然要當面解決,讓他進來吧,我倒是想知道她爲何要對我縱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