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來,母親是不會和我計較的是不是?””
俞慕冷哼道,“平日裏也不過仗着姨娘對你好,才胡作非爲,眼下和我頂撞,你真的以爲母親這一次會寬恕你嗎?只要我這裏不願意,你想都別想。”
京城之中,向來嫡庶有別,這一點俞慕也是知道的。
丞相雖說寵妾,卻也沒有滅妻,所以說,俞夫人手中,還是有一些權勢的。
俞慕如此蠢,沒有把那些事放在眼中,卻不知,丞相無論如何,都不會動搖俞夫人的位置,畢竟,她孃家在京城中也是有頭臉的人物。
俞夫人發話道,“你若是想安靜的待在這裏,就一句話都別說,別干擾你姐姐的思維,她如今要給你父親診脈,你還是少說爲妙。”
俞慕狐疑的看了一眼俞芷,她質疑道,“母親,這是認真的?姐姐的醫術幾分幾兩難道不知道,若是將父親診治錯了,可怎麼辦纔好?”
俞夫人不悅道,“你如今倒是越發的沒有分寸,竟敢如此說話,平日裏在家中,也就罷了,若是去了外面,別人該說你沒有家教,要怪在我的頭上。”
“母親,女兒知錯。”俞慕秒慫。
“從現在開始,你回覆抄寫經文,不到一百遍,不許停手,日後,見到你二姐,給我恭恭敬敬,被我發現你再如此態度,到時候,你該知道會怎樣!”
俞慕不可置信,從小到大,俞夫人罰自己的次數倒是少,她對府中的子女雖說沒有太過關切,卻也沒有不聞不問。
有時候也會給他們幾分體面,這一次,她卻蠢的撕破臉皮,俞慕心中有些害怕了,日後她出嫁,還要母親安排,若是得罪,想來也是不好的。
俞慕不相信俞芷的醫術,還是想在這裏親眼看看俞慕,到底有幾分醫術,能夠敢妄稱將父親給治好。
父親,可不就是被他氣暈過去了嗎?
“還請母親恕罪,剛剛是我口不擇言了,我是擔心父親的身子,才說了不該說的話,請母親讓我在這裏看着父親吧,等他醒過來我就走。”
俞夫人也沒有刻薄俞慕,聽到她如此說,面上也稍稍的緩和了幾分。
只要這人沒有得寸進尺,有些事,還是能夠讓步的。
“很好,你有自己的分寸也就夠了,你在這裏一句話都不要講,等你父親醒過來以後你再走吧,到底是父女。”
俞慕點了點頭,坐在一旁沉默不語。
俞芷等到阿芙送過來醫藥箱後,將鍼灸打開,拿出銀針來。
她動作利落的挽起俞丞相的袖子,打算紮上去,俞慕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,冷聲對俞芷說道。
“二姐,你這是做什麼,父親給你安排一門婚事你不願意,所以想趁機暗害父親嗎?”
俞芷翻了個大白眼,她有些無語的對俞慕說道,“你以爲,父親如今倒了對誰纔是最有利,我有嫡女的尊貴,你有嗎?竟是說我想暗害父親,你可真是想多了。”
俞夫人不着痕跡的看了俞慕一眼,她這才安靜下來,明白自己剛剛做的不該,所以乾脆閉上了嘴。
俞丞相雙眸微動,俞芷爲他診斷經脈轉爲正常時,這纔對俞夫人說道。
“父親身子沒有大礙,不過是氣急攻心,所以身體發虛,等這段時間好好的用湯藥滋補就沒事了,平日裏也不可做些重活,還是要小心尊貴的養着。”
俞夫人聽到這番話,終歸是鬆了一口氣,她感慨的說道。
“我和你父親成親多年,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,不過,他平安無事就好了。”
不一會,俞丞相悠悠的轉醒,俞芷更是哭着跑了過來,隨後哭泣的說道。
“我以爲再也見不到爹爹了,姐姐勁竟然將爹爹氣病了,若是女兒定是不會這樣的。”
俞芷有些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,俞慕一股子綠茶盡,她隔着老遠就聞到了。
俞丞相說道,“和你姐姐沒有關係,我和你母親起了爭執,拌嘴了幾句,想來事,最近忙於政務,身子不好這才氣病了。”
俞慕剛有些愣住了,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俞夫人,卻發現對方的臉色有些不悅。
她剛剛是說了得罪人的話,俞慕心中有些懊惱,她臉色通紅的說道。
“不知爹爹想喫什麼,我去給你備着。”
俞丞相撫了撫額,他坐直身子,擡眸看了一眼俞慕。
隨後說道,“這裏沒有你的事,你下去吧,我還有一些話要和你姐姐說。”
“是,父親。”
俞慕到底是有些不甘心,卻還是恭敬的離開,她沒有離開寢屋,在外面候着。
她想知道父親到底要對俞芷說什麼,竟是要將自己給支開,她心中暗暗的想到,必定是有天大的好事,父親纔會如此重視。
俞慕離開了以後,俞丞相的臉色緩緩的恢復了一些,擡眸看了一眼俞芷隨後說道。
“你也應該是知道了,爲父打算將你嫁進國公府中,我們兩家是世交,他的兒子出落得也是丰神俊朗,和你想來也是相配的,之後,你不必再對着池墨那雙殘廢的腿,如今,你可有想明白了,是否願意嫁進國公府。”
俞芷面色微沉,沒想到父親如此的固執,在昏迷以後提起的第一件事,就是讓自己改嫁。
她倒是不介意嫁給誰,只是,她和池墨的婚事還沒有結束,父親就這樣說,無非是想要利用而已。
她心中有些不悅,卻沒有說出來。
俞芷暗暗的說道,“父親也是知道的,我和池墨是名義上的夫妻,哪怕和離,也要一段時間的,父親貿然的給我介紹婚事,豈不是受人以柄嗎?”
俞丞相毫不在意道,“你是丞相府的女兒,誰人敢議論?”
俞芷撫了撫額,“女兒知道自己的名聲不大好,若是這樣,爹爹的顏面豈不是也受損了,國公府我知道是個頂好的去處,卻也該是在所有事情都結束後,才能處理的,你覺得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