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芷鬆了一口氣,原來如此,還好是自家人,也不算是被佔了便宜,不過,池墨的私房錢到底有多少,她不由得有些狐疑。
池墨似是察覺到俞芷的疑問,他輕咳道,“銀兩都是在凌軒手中放着,若是你要的話,直接讓凌軒給你拿來。”
俞芷矜持道,“這倒是不必。”
二人相視一笑,氣氛莫名的有些輕鬆。
入夜,池墨緊緊的將俞芷抱在懷中,這一晚,他格外的安分,只是,讓俞芷意外的是,他說起了過去的事,關於池墨那段往事,原書中沒有提及。
俞芷這才知道,他從十四歲開始,就開始從軍打仗,一直到十七歲時,玉門關一戰後名揚天下。
那時候,朝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池墨的身上,少年成名原本是好事,不過由於他的父親是池老將軍威名遠揚,所以,蓋住了少年原本的風采。
不過,池墨足夠努力,很快就得到了衆人的認可,比起逝去的老將軍,池墨多了同齡人身上沒有的果敢和努力,他雖然精通算計,卻從來都不會主動算計任何人。
先帝在時,對池墨很是看重,對丞相卻沒有過多理睬,文官武將區別對待,這才讓池墨和俞家結下了莫名的仇怨,當然,池墨並不在意有人對他嫉恨,畢竟,這是習以爲常的事。
然而,先皇逝世後,原本定爲七皇子繼承皇位,卻不知爲何成了當今皇上雲之澈,想來,定是當年,丞相府和當今皇上有淵源。
新皇很看重俞家,對池家卻暗中打壓,一開始是讓池墨離開玉門關,搬回京城,再後來,邊境一役後,池墨的雙腿被人算計,雖說那一站勝了,卻讓池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。
這些,是俞芷不曾知道的。
她原本以爲新皇是不喜池墨的位高權重,手中握有兵馬,原來,是因爲池墨受先帝器重的原因。
池墨一家,原本有老將軍撐腰,老將軍戰死沙場後,幾乎沒有人能撐住池家,所以,新皇雲之澈對池墨出手,也是爲了自身的利益。
俞芷心中很想提點池墨,小心當今聖上,然而,少年雙眸中的拳拳赤子之心,卻讓她無法說出口。
他爲的只是邊境安定而已,罷了,既然如此,她也是能夠爲他守住將軍府的,只要俞家一天不倒,她就不會給皇帝機會。
“池墨,你離開時,我親自送你,等你回來時,我也親自迎你好不好,不過你要答應我,絕不能有閃失。”
少女雙眸鎮定,說出的這番話,卻是讓他心中感動不已。
這丫頭,若是關心自己,明面上說不就好了,卻要用這種方式,確實是令他有些無奈。
“我答應過你的,我都記着,阿芷,時辰不早了,快點睡吧。”
這一晚,許是池墨在身邊,所以俞芷睡的格外的安穩。
轉日。
“將軍穿上這身鎧甲,真是威風凜凜,彷彿能看到將軍征戰沙場的英姿呢!”
阿芙激動的說道,雙眸中的情緒溢於言表。
“確實好看。”
俞芷望着他,雙眸中閃過一抹不捨,不過很快就被其他的情緒取代。
“小姐,行李已經爲將軍收拾好了,是先送去軍營,還是……”
池墨沒有讓阿芙爲難,他沉聲道,“派人直接送去軍營,啓程時會有人幫我帶着。”
“阿芙,快去。”俞芷溫聲道。
“是,小姐。”
阿芙離開後,俞芷和池墨去了一趟松鶴苑,得知來意,老夫人愁眉不展,不過看着身輕如燕的少年郎君,終是說道。
“罷了,母親也是留不住你,但願你早日回來纔好,莫要讓我們太過擔憂了,知道嗎?”
池墨點了點頭,笑着說道,“是。”
姜安月心情也有些凝重,還是第一次送表哥出征,不過,聽說這一次邊境的情況有些特殊,她實在是擔憂不已,見池墨去意已決,只能安排人準備好飯菜,這才離開。
“母親不用擔心,將軍府的事,我都安排好了,有阿芷在,我想她是能安頓好你們的。”
姜安月和老夫人的目光望向俞芷,若是過去,她們定然不會相信眼前的少女,不過經歷事事,總算相信了。
俞芷,終究不是空有其表。
“也是難爲你們了,時辰不早了,都快些用膳,不然到時候錯過時辰,恐怕不好解決。”老夫人沉聲道。
“是。”
一家人吃了一頓飯,雖說菜餚豐盛,但是,卻讓衆人依舊愁眉不展。
俞芷沉聲道,“好了,別這麼死氣沉沉的,池墨在府上待了大半年,如今就當他是出去活動筋骨罷了,順便解救邊境的百姓,不會有事的。”
姜安月正要反駁,說邊境苦寒,瞧着俞芷遞過來的眼神,連忙就閉嘴了。
“姑姑,我覺得嫂子說得對,兄長離開,不過是爲了更好的團聚,是不是!我們一塊兒和和美美喫頓飯,到時候,幾個月後,兄長就回來了。”
幾個小丫頭說的這樣輕鬆,若不是老夫人久經沙場,就真的相信這番話,不過想來,她們也只是爲了讓自己寬心。
池墨不停的給老夫人夾菜,老夫人黑着臉,看着碗中的菜,這臭小子是不打算自己喫飯了。
老夫人語重心長的對池墨說道,“這一次離家,你也要保重身體,到時候記得給幾封家書就好,有母親在,你表妹和媳婦,老身都會好生照顧的。”
俞芷聽到媳婦兩個字,臉頰騰的一下紅透了,她支支吾吾道,“母親,還是喫飯。”
一頓飯,喫的倒是歡愉,不過才喫到一半,聽說蘇鈺來了,於是,衆人派人請了蘇鈺到松鶴苑。
望着滿滿一大桌子菜,蘇鈺暗暗想到,看來,來得早不如來得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