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軒點了點頭,“此事千真萬確,是表姑孃親口說的。”
池墨連忙對凌軒說道,“若是這樣,儘快派人去接夫人,切記,不能讓她有任何的閃失。”
凌軒溫聲道,“是,將軍。”
待凌軒離開後,池墨派人請來了軍師百里玄,他是池墨身邊最得力的軍師,所以這些年來,池墨對他都是格外的信任。
“見過將軍。”百里玄恭聲道。
池墨沉聲說道,“西北候府現在怎樣了?”
“老侯爺被送葬後,不知是誰暗中說起此事,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將軍的身上,說是將軍對老侯爺不滿,所以使用計策害死了老侯爺,污衊老侯爺的清白。”
池墨輕嗤,不屑的說道,“西北候是怎樣的人,世子自己心中沒一點兒數,就算不是有人過來暗殺,西北候這樣縱慾過度,遲早有一天也會死在女人的牀上,他們也是好意思說。”
百里玄摸了摸鼻子,他輕聲道,“說的倒是不錯,這話還是不要被世子的人聽到了,他向來心胸狹隘,如今我們還要在邊境待很長一段時間,此事,還是別去管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池墨淡然道,“派人收好城池,若是城中有來路不明的人,寧可錯殺,絕不能放過。”
“是,卑職明白。”
百里玄收到任務後就離開了此處,池墨雙眸看着遠方,心中的想念瀰漫,但願阿芷平安無事的出現在他的身邊。
若不是邊境事務繁多,是應該親自接俞芷到邊境。
……
邊境風沙大,從馬車踏入邊境的時候,俞芷隱約能感覺的到。
馬車在道上走着,駛向越來越荒蕪的邊境。
阿芙坐在馬車上,望着大漠的風光,若有所思道。
“小姐,這大漠和我想象中差了好多。”
俞芷溫聲說道,“大漠孤煙直,長河落日圓,這樣的景緻若不是親眼來瞧見,是看不到的,而且我還聽說,大漠的百姓格外的喜歡喝羊奶羹。”
阿芙有些驚訝,羊奶羹聽說很好喝,在盛京她從未嘗過呢,許是對喫的念想越來越多,所以,阿芙心中更是多了幾分的期盼。
“等奴婢到了邊境,定要喫烤羊肉串,喝羊奶,還有策馬揚鞭!”
俞芷溫聲道,“好,都依你。”
她閉上雙眸,正要小憩,馬突然向後仰去,車伕連忙急剎車。
好在,馬車無事的停在路邊,不過俞芷和阿芙的臉色卻並不怎麼好。
車伕望着不遠處,驚訝的說道,“不好,那邊有人躺着昏迷不醒。”
阿芙正打算說不必理會,直接離開時,俞芷卻提着裙襬向那人走了過去。
少年衣衫襤褸,容貌卻十分的清秀,身上很是瘦弱,看起來就想起皮包骨一般。
他的發間還有不少的黃沙,差點兒和此處的東西融爲一體了。
“阿芙,幫我一把。”俞芷沉聲道。
“是,小姐。”
俞芷走向男子,在車伕和阿芙的幫助之下,將男子給扶上馬車。
阿芙擔憂的說道,“小姐,這位公子來路不明,將他帶着若是出什麼事怎麼辦?”
阿芙倒是知道俞芷心善,也就沒有怎麼說話。
“小姐說的是,這小郎君生的也好看,奴婢也覺得,若是將他帶回去,也是不錯。”
俞芷沒想那麼多,不過是覺得古代人太艱難,趕路都能將命趕沒。
她纔將阿芙扶到了馬車上,隨後讓車伕繼續啓程。
阿芙將準備好的乾糧和水遞到俞芷的手中,隨後說道,“小姐,這是我們所有的乾糧,你多喫點。”
俞芷接過乾糧和水,隨後給少年灌了點水,她拿出手帕給少年郎擦拭臉頰,意外的發覺,還是個清秀俊雅的少年郎呢。
阿芙盯着少年郎的模樣,輕笑着說道,“小姐,這小郎君生的真好看。”
“阿芙,矜持。”俞芷白了一眼阿芙,隨後睏倦的說道,“我有些累了,等到了邊境,你同我說一聲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阿芙其實想說,此處離玉門關最是近,離邊境卻還要一天一夜呢,不過看着俞芷心情澎湃,她也沒有好打擊。
三天三夜的行程,俞芷從來都沒有抱怨過累,雖說想盡快見到池墨,卻也十分的體諒身邊人,這也是衆人對俞芷很是衷心的原因,哪怕大漠再沒有水,他們都會將水留給俞芷。
一個時辰後,阿芙找到了一家能歇腳的地方,客棧雖然簡陋,卻也能勉強住一個晚上。
俞芷緩緩醒來,讓阿芙將少年郎扶到了房間,這纔對身旁人說道,“將他放在牀榻上吧。”
阿芙擔憂的說道,“小姐,難道你想把這個少年郎帶回邊境,若是被將軍知道會不高興的。”
俞芷毫不在意的說道,“我只是救人一命,沒有別的原因,他爲何要生氣啊?”
阿芙努了努嘴,有些無奈的說道,“難道小姐就不怕將軍喫醋?”
“他是深明大義的人,想來不會在小事上喫醋的。”
阿芙感慨的想到,小姐真是心大。
等阿芙向同福客棧要了三個房間外加午飯以後,拿上鑰匙,就和俞芷一起去了廂房。
少年是在半個時辰後醒過來的,他慌亂的睜開了雙眸,入目的是俞芷清麗冷然的雙眸,那張好看的容顏,波瀾不驚。
他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,“此處,是哪裏?”
俞芷說道,“我在沙漠將你撿回來時,你昏迷不醒,我順便將你給帶回來了,你不會生氣吧?”
少年搖了搖頭,溫聲到,“當然不會,多謝姑娘救命之恩,無以爲報,不如……不如我們以身相許吧!”
俞芷,“……”
阿芙面無表情的說道,“你這哪裏是報恩,分明是恩將仇報,想利用我們小姐的善心,可惜,我家小姐已經嫁爲人婦,以身相許就別想了,等身子好了些後,公子還是快點離開此處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