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凌頭也不回的去了春庭院,果真是看到了一具屍體,那屍體的骨架很小,看起來應當就是小姑娘。
若不是楚楚,很難是別人,畢竟爲了掩人耳目,他連伺候的人都沒有給萱楚楚。
“我等沒有想到事情會成這樣,還請侯爺責罰,楚楚姑娘如今身首異處我們知道自己罪該萬死,卻也不想將所有的事都留給侯爺解決。”
上官凌黑着臉片刻,不知過了多久,終歸是對身旁的人說道,“有些事,我不會問你第二次,儘管派人查清此事,不然唯你是問!”
“是,侯爺。”
等衆人離開後,上官凌在屍體的手腕處看到了一隻鐲子,那是前段時間她生辰的時候,他親手送的。
他心中明白有些事,不能不承認。
他看着屍體,嘆息道,“我說過許給你未來的,怎會發生這種事,萱楚楚,我不准你死。”
然而,死去的屍體再也沒有出聲說過話,西北候不知停留在此處多久,雙眸的不捨化爲戾氣。
若是被他查出來,是誰做的好事,絕不會放過那個人!
……
三日後,池墨擊退魏國軍隊,平安的歸來。
俞芷讓人準備好了接風洗塵的宴會,等所有將士回都護府後,就喫上熱騰騰的飯菜。
池墨和將士們飲酒,吃了飯,隨後馬不停蹄的去了後院。
俞芷似是知道池墨的到來,轉身看了一眼池墨,她笑容嫣然的說到,“你回來了。”
池墨點了點頭,將俞芷緊緊的抱在懷中,“是啊,我回來了。”
“我幫你做了件事,如今等你處理呢。”
池墨嘆了嘆氣,“回來的路上,凌軒就派人飛鴿傳書通知我了,不愧是你阿芷,做出的事永遠讓人意想不到。”
俞芷笑而不語,對於將軍的誇讚,也算是毫不猶豫的應承下來。
“我只是幫你一把而已,不過西北候不是很好對付,所有的陰謀都是他想要西北候的位置,將軍可以從這方面着手。”
池墨從凌軒口中知道了關於楚楚的事,還有一些當然也是查探清楚的,卻沒有透露太多。
“好,我知道了阿芷,此事到此爲止不准你查下去了,若是西北候查到你頭上,會對你不利的,知道嗎?”
俞芷當然知道適可而止幾個字,她笑吟吟的說道,“池墨,我有分寸的,西北候是什麼貨色,纔打不過你。”
少女眉梢飛揚,令池墨有些動容,他撫了撫俞芷的臉頰,輕聲道,“是不是沒用膳,陪我去喫點?”
俞芷點了點頭,阿芙就送來了廚房新做好的飯菜,都是邊境的佳餚。
池墨聽說凌軒說起這兩日的事,心中原是着急,不過,俞芷沒有直接出面處理此事,西北候理應不知俞芷的身份。
俞芷一碗紅豆羹喝下,感覺小腹被熨貼了。
“爲何要出面解決此事?”池墨有些不解的問道。
池墨嘆氣,“罷了,事已至此西北候遲早要查過來的,我們等着就是。”
他並不怕西北候,尤其是知道西北候有意在背後引導輿論時,就更沒有必要對西北候手下留情。
“池墨,西北候暗中殺父,他是冷血無情之人,皇上將這樣的人封爲世子,不過是想看你和他爭執,豈能讓他如願。”
“阿芷,此事我有分寸的,你不必如此擔心。”
俞芷笑而不語,心中總算是安心,池墨說了會解決,想來很快就能將此事解決了。
等用完膳,池墨神祕的對俞芷說道,“我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俞芷欣然允諾,原本以爲他是想帶自己去大漠縱馬,等到了才知道,原來是邊境的墨水河,一顆森天大樹臨水而照,月光灑在湖面,星星點點的煞是好看。
這樣的天氣,雖然說並不冷,卻有螢火蟲撲騰着小翅膀,在月光下散發自己的光芒。
漫天的螢火圍繞着二人,池墨將她擁入懷中,輕聲道,“大漠的風光很好,這幾日,我帶你去看看,只是阿芷,等七天後,我派人送你回京可好?”
俞芷的笑容淡了下來,她沉聲說道,“你莫不是覺得我在這裏耽擱你了,我也不是累贅,何必如此說。”
她是有些惱怒,尤其是此事,更是讓她心中氣悶。
池墨聽出俞芷有些氣悶,忙安撫的說道,“我只是不想讓你陷入危險,阿芷,你在京城平安,我才能安心作戰,你在我身邊,我用擔心有人對你不利,畢竟我不能保證都護府沒有西北候的人,如今楚楚在邊境,西北候遲早會查到你身上的。”
俞芷抿了抿脣,鄭重道,“我不怕。”
“我怕,我擔心你受傷。”
俞芷終是嘆氣,“那一個月後我再離開好不好,你留我一人在京城,我也會擔心你。”
少女堅定的模樣,讓池墨再沒有辦法,他只能夠答應此事。
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
池墨妥協下來,隨後席地而坐。
俞芷靠着他的肩頭,望着四周的螢火,溫聲道,“池墨,你會不會唱大漠的名謠啊,聽說你過去也來過漠北。”
池墨搖了搖頭,“我不會唱名謠,但是阿芷,我可以給你吹羌笛。”
俞芷嘴角微微上揚,溫聲道,“好啊。”
她閉上雙眸,悠揚婉轉卻又帶着三分豪邁氣息的羌笛聲悠然響起,很是動聽,池墨的力度恰到好處,俞芷竟是聽的慢慢的沉睡過去。
池墨放下手中的羌笛,望着肩頭睡的安穩的少女,有些無奈的笑了笑。
他過去總是覺得相思二字太爲輕巧,如今卻明白其中滋味,他何嘗不是有阿芷在身邊安心呢。
漠北的月光,第一次讓他覺得如此的悅耳。
星光散落漠北,夜色微沉時,池墨親自帶着俞芷離開了墨水河。
魏國的軍隊近來越發的老實,也不知是不敢進軍還是如何,總之最近邊境還算是太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