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三郎一直都讓陸侍郎十分的放心,所以他也沒有繼續追問此事,而是語重心長的說道。
“你如今年歲也不小了,也該迎娶新婦了,這樣一來,爲父才能夠放心。”
陸三郎心中劃過一抹失落,他想娶的那個人,此生再無可能。
他對父親說道,“任由父親安排,這世間的女子娶誰都是一樣的。”
“聽說國公府的小姐傾心於你,若是你覺得中意的話,不如將這國公府的小姐娶進門來如何?”
陸三郎的腦海中,莫名的想起了俞芷的模樣,想起當初見到俞芷模樣時的驚豔,而心中裝不下任何人。
當然,他心中的想法是決然不會對父親說的,此時他敷衍的說道。
“父親若是覺得她做兒媳不錯,兒子迎娶她進來也是沒有什麼問題,但憑父親安排此事。”
陸侍郎對於他的聽從十分的滿意,說道,“過兩日,我就讓媒人提親,你的婚事爲父自會給你張羅的,放心就是了。”
“多謝父親。”
陸三郎行了一禮後,匆忙地離開書房,打算離開府上出去喝點酒,卻不知覺地走到了幽庭中。
想起父親的那番話,他感覺腳步虛浮。
不遠處,少女坐在鞦韆上,看似無憂無慮的模樣,只有他知道,少女眼中定是有着萬千愁緒。
她的目光,望着不遠處的天空不知在想什麼,他不自覺地踏入幽庭中,直到少女發覺她的存在,尷尬地想離開此處。
俞芷起身就看到了陸三郎,她衝着他擺了擺手,說道,“三哥哥你怎麼在這裏,莫不是已經告假了,還是今日是休沐。”
陸三郎解釋道,“父親有些事讓我回來一趟,順便回來看看。”
俞芷點了點頭,看着陸三郎臉色有些不自然,甚至是有些紅暈,她順便上手摸了把陸三郎的臉頰,疑惑道。
“兄長你該不會是中暑了吧,還沒有到夏日,臉頰怎的如此的紅。”
少女關切的話語落在陸三郎的耳中,盡是覺得有些調侃。
看了一眼俞芷,心中再也不淡定,他告訴自己俞芷真實的身份,卻也無可避免地在朝夕相處中喜歡上這個少女。
想起父親的所作所爲,甚至是想將一切告訴她,可是不能。
父親和皇上的計劃不能打破,否則會給陸家帶來滅頂之災的,他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,只能夠剋制住自己心中的情緒。
陸三郎彆扭的說道,“想來是匆忙的從外面回來,所以這般,不過,男女有別女兒家莫要如此,還是離我遠一些。”
俞芷覺得陸三郎有些彆扭,不過想着他定是不習慣和女子如此的親近,倒也沒有多慮。
她沉聲道,“兄長,三姐姐的事你可聽說了,不知你打算怎麼辦,三姐姐的婚事傳的京城皆知,對於你的婚事怕也是有影響的,日後嫁進來的名門貴女,也不知是否會因爲此事而嫌棄兄長。”
“小女兒家莫要爲此事糾結,兄長有自己的想法,莫要再詢問了。”
俞芷瞥了瞥嘴,最終沒有說話,兄長這性子真是彆扭極了,還好她不是別人,不然早就被嚇跑了。
“兄長說的是,我以後再也不這樣詢問了,還請兄長放心。”
陸三郎聞到這庭院之中有一股奇異的香味,他疑惑的說道,“難不成是最近又換了香料,怎麼感覺這裏的味道和從前有些不一樣。”
俞芷挑了挑眉,說道,“兄長倒真是鼻子靈,這我才換了香料,兄長居然聞出來了,這是我特地調配好的香料,之前父親準備的那些也太過濃郁了,我並不喜歡。”
少女身上淡淡的芳香,沁人心脾,比起之前濃郁的檀香,似乎是好聞了許多。
陸三郎想起她曾經的身份,心中倒是多了一抹愧疚,若不是父親和當今聖上,俞芷也不至於以另外的身份活着。
看着眼前明豔的少女,他莫名其妙的愧疚起來,說起來,狸貓換太子的事還是他親手做的,原本死去的那個人其實是他從天牢中帶出去的,已經死去多時,爲了完成任務,被放在了原本俞芷的棺木中。
這計劃瞞天過海,確實順遂。
“以後除了兄長不要相信任何人,包括父親知道嗎?”
俞芷聽到他這番話,倒是沒有深入去考慮這話的意思,笑着點了點頭,溫聲說道。
“兄長說的話我都記下了,請兄長放心,若是不聽從父親的話,只怕他對我這女兒有意見了,兄長莫要這樣說。”
陸三郎淡笑不語,看着少女俏皮的模樣,心中莫名的酸澀。
其實他也是知道少女的心思,有時候太多事情皆是無法控制,但是對自己而言,有些事,只要他能爲俞芷辦到,自是會不顧一切。
“時辰也不早了,你好生休息,莫要相信任何人就是了。”
俞芷淡然自若,沒有說話,心中卻閃過一抹疑惑,總覺得兄長在提醒自己什麼,但是他沒有明面上說出來,自己也是不好戳穿此事,只能夠應和下來。
“兄長,我知道了,你也要好好的休息,雖說朝廷之事十分的忙碌,卻也要顧着自己的身子纔好,不然百年以後身子垮了可怎麼辦?”
少女關切的說道,陸三郎心中多了一抹暖意,這些年來父親在朝廷之上東奔西走,甚是少關心自己,他只能憑藉自己的努力得到父親的認可。
只是這些年來,心中卻終歸是遺憾的。
少女的這番話,卻讓他心中多少填補了一些缺憾,原來,只要有人在身邊懂自己一切都是足夠的。
想起父親和皇上的那些計劃,他心中更是暗暗的發誓,若是有他能夠辦到的地方,定是要爲俞芷遮風避雨。
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