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伶悶聲道,“嗯,我知道的。”
池墨沒有看出紫伶的情緒,想着手中還有軍務處理,索性讓車伕率先將紫伶送回將軍府。
池墨離開後,紫伶並未直接回去將軍府,而是帶着侍女然兒在街上的胭脂鋪子閒逛,將軍府家財萬貫,不缺銀子。
身爲將軍夫人,倒也是過的輕鬆自在,想來,不是誰都能勝任。
紫伶在轉角處,忽然被人抓住了雙手,那人似乎是喝醉酒,臉上的胡茬還未刮乾淨,目光幽深的對紫伶說道。
“你到底是誰,你不是俞芷,哪裏來的冒牌貨!”
酒鬼的話,讓紫伶心中忽然咯噔一聲,似是沒想到,會有人當街如此說,她下意識想掙脫男人的手,卻被捏的更緊。
她心中忽的覺得有些慌張,總覺得自己中了算計。
……
御書房中,主位上的景帝目光淡漠,身邊的劉睿公公,擦了擦臉上的汗水,心中有些惶恐,總覺得皇上接下來的話,會令他手足無措。
皇帝冷冷說道,“若是記得不錯之前你說過陸寧死了是吧?”
劉睿公公緊張的後退一步,沉聲道,“此事千真萬確,是奴才親眼所見,還請皇上相信奴才。”
“那你告訴朕,今日入宮的人是不是俞芷?”
劉睿無法反駁,只能老實的說道,“是。”
“朕當初讓你辦的事,你就是這樣辦的,俞芷還活在世間,朕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。”
當初走的那一步棋子,可謂是兵出險招,原以爲陸侍郎是聰慧的人,誰知,他管不住自己的兒女,原本要送進宮的陸寧,因爲名聲,被留在了陸家。
所有計劃都被陸侍郎打斷,俞芷重新回到了將軍府,好在,她沒有恢復記憶,作爲棋子還是可以繼續利用的,誰知,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。
俞芷竟是被人算計葬身火海,關於她原本的身世,再也不會有人知道。
“奴才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,只知道這將軍夫人突然就回到了將軍府,似乎是有人特地送回來的,還有人說將軍夫人曾經是在西涼被人給救回來,至於到底爲何去西涼,這誰又知道。”
景帝並不傻,所有的計劃若是在這表面,也是不可能,必定有其他的緣由。
他冷笑着說道,“在朕身邊待了這麼久,你還是如此的蠢笨,難道你就沒有看出來此事的關鍵嗎?”
劉睿有些摸不着頭腦,心中有些慌亂,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,不管怎樣,有些事,至少心中亦是有想法。
“難道皇上的意思是,這個將軍夫人是冒牌的,可是爲何會出現在將軍府?”
皇帝簡直要被劉睿這貼身太監給氣到了,到底他是自己的貼身太監,還是自己是,所有的問題都來問,要他有何用。
“這麼易懂的問題你看不懂,將你留在身邊,是希望你解決問題,絕對不是讓你給朕提這問,將此事查清,這樣纔好做出相應的對策,你可明白?”
景帝是不好得罪,否則,到時候也是自討苦喫,他纔沒有這麼傻。
“奴才定會將此事解決,還請皇上放心。”
等劉睿離開以後,皇帝看着不遠處的方向,他心中暗暗的想着俞芷。
如今當真是死了麼……
爲何他會覺得俞芷一直活在這世間,總覺得這女子,比起尋常人是不一樣的,至少會給自己意料之外的驚喜,這樣一來,也不是不可能,他倒是有些期待俞芷能夠重新回來。
至少有她在的時候,這京城不至於如此的無聊。
……
大街上還在發生爭執,紫伶看着那男子咬牙切齒的說道。
“你可知我的身份,如今你竟敢如此,難道就不怕我將你送進順天府嗎?還是識趣一些爲好?”
百姓倒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,也有人將眼前的人給認了出來,說道。
“這可不是將軍府的夫人嗎?”
將軍夫人當衆和醉酒的男子拉扯等,明日必定會成爲京城之中的頭條,許多人都在等着看將軍府的笑話,如此一來,此事很快就會傳得四處皆知,
紫伶也有些害怕,不知這人是什麼來頭,只是連忙將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。
陸三郎醉眼模糊,他知道陸寧死訊後,整整三天沒有上過朝堂。
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去往朝堂,所有的事情,由其他的文官接手去處理,他直接沒有再回朝廷。
原本是陸家未來的當家人,而今卻落魄的不成人樣,陸侍郎心中後悔,卻知道,有些事,不能回頭。
其實,一直以來陸三郎都心有虧欠,當初俞芷身份爲陸寧的時候,在侍郎府並未給周全的呵護,也未保全她,最後還害死了她。
所有的事,從頭再來之時,竟發現無能爲力。
原來,有些事不能做旁觀者。
第二次,她死在自己面前時,竟是後知後覺發現,原來他無意之間錯過了最爲重要的人。
他,是喜歡俞芷的。
可惜,這一切都是不能重來。
所以,在得知將軍府夫人回來的那一刻,他就知道定是會有人假冒俞芷,卻沒有想到,那人如此的明目張膽的回來。
卻不是記憶之中的俞芷,而是另外一個人,這是他心中永遠都過不去的坎。
真正的俞芷連牌位都沒有,被所有人遺忘,落得如此結局,而冒牌的人卻混的風生水起,不管是誰,對於這樣的結局都是難以接受的,不是嗎?
故里酒樓的四周都十分的熱鬧,俞芷正好在堂中招待客人,聽到外面有動靜,這才知道原來是侍郎府的公子喝醉酒,和將軍夫人吵起來了。
他當衆說着將軍府的夫人是冒牌,衆人覺得這陸三郎是有些可笑,畢竟這樣空口白話就污衊一個女子,實在是有些不道德。
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