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他執意不喫,爲了避免浪費了心思,也就直接將飯菜給取走了。
不過,獄卒心中難免覺得池墨有些不識好歹。
池墨私吞軍餉已經落在這個地步,可以說是很難力挽狂瀾了,就算他有個岳丈大人能夠保住性命,卻也不一定能夠保住性命。
想到此處,獄卒竟是覺得有些幸災樂禍。
當年的池墨將軍,到了天牢,和尋常人有何區別,至少在這裏終究是沒有任何優待。
等二人離開後,天牢外,狀元郎卻忽然出現,身後還跟着一個姿容絕美的少女,二人看了一眼,就知道少女的身份,不是將軍夫人又是誰。
獄卒疑惑的說道,“將軍夫人來此處作甚?”
上官離歌將俞芷護在身後,沉聲道,“我們要見將軍,皇上只說了要查案,並沒有說任何人都不準見將軍,難道不是嗎?”
聽到獄卒如此說,上官離歌倒是知道,他也不過是想讓池墨一個人在天牢之中,若是中間出現任何的麻煩,定是沒人負責此事。
“只是我們也有自己的爲難之處,還請狀元郎莫要和我們爲難。”
上官離歌輕嗤,掏出來一百兩銀票,放在二人手中,沉聲道。
“只是見將軍而已,也不可能將他帶着從這裏離開,難道你是覺得本官會知法犯法?”
獄卒也不敢胡亂的說話,上官離歌在朝廷的位置,比任何人都要受皇上重視,將軍府沒落,很有機會代替將軍府的就是上官離歌。
獄卒握緊手中的銀票,想了許久,方纔說道。
“狀元郎請。”
上官離歌二話沒說,帶着俞芷踏入天牢。
沉悶而腐爛的味道,讓俞芷整個人都不覺舒適,她皺着眉頭踏入天牢,京城中她最爲厭惡的就是這個地方,沒有想到有朝一日,自己會出現在此處,想到這裏,俞芷心情有些複雜。
“做好了決定是嗎?”
上官離歌溫聲道,將軍府的事他略有耳聞,從一開始,很多事,都是無法插手,但俞芷難得開口求助,有些事,他自是無法推辭。
“是啊,我已經決定好了,必須見他一面,方纔安心,離歌,這一次多謝你。”
上官離歌心中暗暗有些酸澀,曾幾何時,他也期盼俞芷能記起所有事,如今竟是有些後悔,在她的記憶中,被忘卻的只有自己。
“我只是舉手之勞,別的事,還有你親自處理,俞芷,將軍府四面都危機四伏,難道你真的覺得能解決所有事?”
俞芷沒有說話,無法判定的大事,她不能做決定。
不過她答應過要守着將軍府,不管以如何的身份,都要做到的。
“不管怎樣,我都要回歸原本的身份的,離歌很感激你做的一切,不過此事你莫要摻和,不然到時候,你也要被人暗中算計的。”
俞芷考慮的十分的周到,上官離歌對她有恩,她並不願意此事牽連上官離歌,將軍府的事徐徐圖之,總有出路,可上官離歌的前程,不能總因爲自己的事而煩憂。
上官離歌說道,“我早就將你當做自己人,爲何遇到如此此事的時候,你卻將我當做外人,難道我不值得你相信嗎?”
俞芷若有所思,並非是如此想法,只是見這人誤會,也是解釋不清的,乾脆說道。
“你幫過我,我無能爲力償,眼下之事你最好撇清關係,否則西涼王的人有人將目光瞄準狀元府的身上,必定也是不好爲之,我也只是擔心,會有不必要的麻煩。”
上官離歌並未說話,只覺得說話依舊是見外,其實她不願意多言,在一旁等候,四周侍衛,都被自己支開。
他緩緩的說道,“不會有人打擾你們二人,有些話最好長話短說,不然,若是被人暗中知曉,定是有所對策。”
不一會兒,俞芷見到了池墨。
他在天牢的一角,安然自若的坐立,也不知在想什麼,許久未見,此時竟是沒有上前,而是遠遠地看着她。
池墨彷彿是察覺到什麼動靜,緩緩的擡頭看向不遠處,竟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他愣在原地,想了許久,思考眼前這人到底是冒充者紫伶,還是俞芷,他試探時地喚了一聲。
“阿芷,可是你?”
俞芷嘴角微微上揚,靠近天牢,將食盒放在地上,隨後說道。
“我還以爲,你認不出我來了。”
池墨許久沒有說話,其實他早就想去五皇子府見俞芷一面,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想問,卻在將軍府經歷滅頂之災時,唯一想清的事情就是和俞芷撇清。
可是沒有想到,俞芷以將軍夫人的身份出現在此處,也就是說,日後將軍府突遭大禍,俞芷也是難以避免。
池墨無奈嘆氣,這個傻丫頭何必呢?
“爲何要出現,之前,讓你在五皇子府的緣由,難道你不知道嗎?眼下你在這裏,若是皇上給我定罪,你也是要受到牽連,你可知道。”
俞芷嘴角微微上揚,笑着說道。
“此事我當然清楚,無需多言我心中自有分寸,當然是來看你一眼,你放心,我做事一向是有分寸,趕過來想見你一面而已。”
俞芷笑容淡去,臉上的失落卻是溢於言表,從失去記憶的那一刻,成爲陸家五小姐,以爲自己身份如此不堪,所以,面對旁人的欺壓,以自己的方式回絕。
後來才發現,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旁人的陰謀而已。
再次見到心上人,經歷如此多的事情,俞芷比任何人都要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機會,怎會輕而易舉地將身邊這人推開。
隔着天牢池墨,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念想,他緊緊的將俞芷的手握在手中,二人十指緊扣,滿腹情深的模樣,刺痛了一旁的上官離歌。
他知道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裏,目光落在俞芷的臉上,不一會兒,竟是下定決心一般從此處離開。
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