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寬慰地說道。“阿芷,你回來了寶兒和池墨也沒有什麼遺憾,再等幾個月,也可以參加安月的婚禮,將軍府如今能夠脫險,也是該辦些熱鬧事。”
老夫人一直將安月視如己出,對她的婚事,也是十分的注重。
池墨有些愧疚的說道,“是兒子的不是,母親年紀大了,卻還是讓母親擔驚受怕,若是兒子爭氣一些,也絕不會如此,還請母親放心,日後,兒子不會讓將軍府陷入危機,把根基給毀了。”
老夫人若有所思,安撫說道。
“我這老婆子倒是不甚在意的榮譽,只要寶兒和你們平平安安,別的事兒都不必在乎,好了不說別的了,好不容易一家人團聚,都來喫菜吧。”
席面十分的熱鬧,俞芷說起這幾個月來的事情,恍若夢一場,衆人聽着也彷彿墜入雲端。
畢竟都考慮過事情的複雜,卻沒有想過,原來曾經以婢女的身份來到將軍府的陸寧,竟是失去記憶的俞芷。
池墨心中不悅,想到景帝如此苦心積慮的算計,不得不感慨,他倒真是有心機。
姜安月有些感慨,沒有想到,俞芷原來過去經歷了這麼多。
“嫂嫂是有福之人,這些事,等過去了以後,必定會平安無事,所以無需爲這些事情煩憂,等以後,你終究是能平安順遂。”
一頓飯的功夫,一家人吃了一個時辰,老夫人到底是年歲大,所以等喫完以後就率先離場,將這裏的時間交給這羣年輕人。
池墨倒是有些倦了,於是和姜安月說了告別以後,帶着池墨帶着俞芷和寶兒離開了松鶴院中。
姜安月看着他們一家三口離開的身影,消失在燈火闌珊處,很是溫馨的模樣,有些羨慕的說道。
“過去啊,我總覺得俞芷和兄長是這世間最不登對的一對,可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我盡是學的,這世間除了俞芷能配兄長,世間沒有第二個人能夠配得起他。”
蘇珏臉上的笑意未曾消散,聽到小姑娘如此說,解釋着說道。
“是因爲將軍對俞芷的寵愛,所以讓你羨慕,你也不必羨慕他們,我絕不會讓你羨慕任何人,月兒等我們成親,若是你想去哪裏,這天南地北我都帶你去。”
姜安月想起,這麼多年以來,一直都是在將軍府中長大,所以對池墨從小到大都是有着依賴。
曾經以爲,自己對池墨是喜歡,後來才發覺,也不過是對池墨的佔有慾而已。
等到接受了俞芷和池墨的事情以後,就將過去都放下,想起那些事情,她發覺過去的自己倒是有些蠢。
也是後來,姜安月才知道,原來蘇珏在自己身邊多年,也喜歡了自己多年,她一直以爲自己是追逐別人的那個,未曾想到,原來這麼多年,也有人一直等待着自己。
看着身邊人,如此誠懇的神情,她嘴角微微上揚,說道。
“好,你可記得你所說的話,天南地北你都會陪我去的,不可食言,否則到時候天南地北,天涯海角,你都尋不到我的蹤跡。”
“君子一言駟馬難追,答應你的事情我何曾反悔過。”
蘇珏實在是太高興了,抱着姜安月轉着圈,臉上和眉宇間都是洋溢着笑容遮掩不住。
他喜歡了多年的心上人,終究是能夠帶回家了,也許是老天爺對他的成全,也許是他和姜安月命中的註定,總之,過去原本會成爲遺憾之事,沒有想到竟是得到圓滿,彌補了所有的缺憾,老天爺待他倒也算是公平。
池墨帶着俞芷回到了清庭院中,庭院中的四周都是種植花瓣,還有,最爲喜歡的花卉,秋日裏的菊花,還沒有盛開,結着花苞。
俞芷推門而入寢屋時,發覺四周都是池墨親手繪製的卷軸,上面還有題字,亦或者是時辰,算算這些畫,想來也是有好幾十副了,難不成,池墨每次閒下來或者是心情煩悶之時,都會作畫嗎?
“爲何以前從未聽說過你會作畫,而今才知道,將軍倒真是深藏不露!”
池墨嘴角微微上揚,隨後笑着說道。
“也不過是隨意畫畫而已,你離開的時間太久,我無處消遣心中的煩悶。只能夠借酒消愁,酒醉之時便喜歡做一些事,亦或者是舞劍,畫畫,不知不覺竟是畫了這麼多,後來,那冒牌貨出現時,我心中也沒有得到半分慰藉,反而在思考自己對你的感情……”
俞芷聽着他的唸叨,彷彿是能夠想象着這幾個月來,他是如何過來的。
到底是不容易,不論是失意中的痛苦,亦或者是在等待之中的彷徨,若不是一直堅定着自己會回來,也許就算自己重新出現時,池墨也絕不會相信。
老天爺到底是成全了他們,俞芷如此想着心中終歸是有些感慨。
她情不自禁地抱住眼前之人,眼角的淚水緩緩的滑落,竟是不知不覺沾溼了池墨的衣裳。
“是我離開的太久,讓你久等了,當初,我在火場之中恢復了所有的記憶,可臉上的傷口卻讓我無顏面見你,也許傷口依舊是無法好了,原是以爲能在你身邊一直久留,卻未曾想到如今容貌缺憾終究是成了你的污點。”
池墨搖了搖頭,在他心中,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眼前人,他纔不在乎將軍的虛名,也不在乎京城中有幾人對自己是真心實意的喜歡,亦或者是尊敬。
對他而言,這一切都不重要。
只有眼前的小姑娘,纔是他心之所向,心之所往而已。
若俞芷不在,這世間的一切有何意義?
池墨搖了搖頭,柔聲道,聲音如清泉般,將俞芷心中的閒愁消散。
“對我來說,世間一切都不及你的重要,有些話可不準胡亂說,在我心中,你是這天地間最爲重要之物,不許貶低自己,不然我可生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