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年父皇想立的太子,並不是他,只是這皇帝之位,已是他囊中之物,自是不會放棄出手的機會的。
景帝一直以爲,過去的事情,已經忘的差不多,卻沒想到竟是會被人知道。
俞芷知道此事,難不成丞相府之中也有人知道。
若是這樣,事情倒是有些不妙。
原本事情,都在算計之中的眼下似乎是有些和原本脫節。
景帝目光微冷,隨後冷聲對俞芷說道,“你不必在這裏誆騙我,我知道你的想法,過去之事,你不可能知道,何況,朕什麼時候謀害兄弟,你這話說來出口,朕會罰你去天牢的。”
俞芷淡然的看着景帝,絲毫不慌亂,如今,比拼的就是心理素質,皇上已然慌亂,就代表着所調查的事情,是千真萬確。
之前故里酒樓收集了一些情報,關於先帝之事,也是聽朝中的一些大臣,在酒醉以後無意間說起。
畢竟,當今景帝權勢過大,沒有人敢再提起先帝的事情,唯恐被皇上記得,
在這朝廷之上是否平步青雲,只憑藉着皇上一句話而已,衆人對此自是過多的忌憚。
“此事,臣婦和皇上說了,是否相信,是皇上的事情,有些事寧可信其無,不可信其無。”
俞芷如此說,景帝愣了愣,最終也越發的激動起來。
他在這朝廷之上,倒是過得安穩,自不願意過去的事情重演。
如果此事是真的,難免會掀起一番波折,若是衆人發現,之前的聖旨被人知道,離王纔是被定爲太子的人選,他這位子算是岌岌可危了。
景帝臉色有些扭曲,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少女,卻只能夠隱忍着不發,隨後淡漠的鬆開了。
他將衣裳給整理好,冷笑着說道。
“有些事,你也是有分寸,關於你知道的這些事情,最好老老實實的將你的嘴巴給閉上,若是讓旁人知道此事,你該知道朕是不會輕饒,如今你手中有把柄,朕便放你一馬,下一次朕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。”
俞芷連忙後退了兩步,等到了安全距離以後,這才淡然的說道。
“還請皇上放心,我是識趣的人,只要皇上記得你我之間的約定就是了,莫要對將軍府和丞相府出手,,我想和皇上相安無事,該怎樣去做,都掌握在皇上的手中。”
景帝咬牙切齒看着俞芷,脖頸處傳來的疼痛,讓他清醒地意識到眼前這女子本不是溫順的綿羊,而是一隻帶刺的花。
若是將他強行留在宮中,到時候這後宮攪得天翻地覆,亦是無法收場。
景帝最後叫來了劉睿,隨後對劉睿說道,“送將軍夫人離宮。”
劉睿走了進來,見氣氛有些不對勁,皇上的臉色很是難堪,彷彿要結冰了一般,看起來發生了不愉悅的事情。
皇上是怎麼了!這樣想着,他疑惑地看着景帝。
景帝卻正色道,“”怎麼,給你安排事情,你也是不會做了,朕將你留在身邊到底有何用處了!”
“奴才知道,這就送將軍夫人走。”
說着劉睿心中帶着許多想法,隨後將俞芷送出了養心殿。
景帝看着俞芷離開的身影,咬牙切齒。
最初,是想得到俞芷,讓他知道,在一切皇權面前,將軍府不過是煙雲罷了。
卻沒有想到,自己被這小姑娘給擺了一道。
到底是丞相府的二女兒有勇有謀,她手中有景帝的軟肋,拽緊在手中,池墨一時無法辦法出手,若是危及到地位時,自是會想辦法兩全的。
等離開了養心殿以後,俞芷感覺自己的手心都捏出了汗水,這一次有驚無險,她是拿捏住皇上心中的想法,知道她最是在意什麼。
看來,自己賭的是對的,當初景帝得來的帝位,原本就是不光彩,有人將此事提起,他心中自是會忌憚。
劉睿將俞芷送出了宮外圓,想對俞芷暗示一些事,卻發現崔嬤嬤還在這裏,到底是不好說。
俞芷淡然自若的說道,“公公慢走,我就不送了。”
崔嬤嬤在一旁緊張的看着俞芷,很是擔心在養心殿中發生何事。
等劉睿離開後,俞芷寬慰道,“我沒事,此事不必告訴姐姐。”
崔嬤嬤這才安心,目送俞芷離開。
俞芷和阿芙坐上了馬車,和崔嬤嬤告別後,離開了此處。
阿芙有些擔憂的說道,“小姐,你沒事吧?”
俞芷搖來搖頭,並不打算將養心殿發生的事告訴阿芙,淡然的說道。
“沒事的,你也不必擔心,皇上將我叫過去,隨口問問,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,你也不必擔憂了。”
阿芙這才鬆了一口氣,笑着說道,“原來是這樣,如此一來,我可以放心了。”
俞芷心中若有所思,看來當年之事還是要再調查一番,只有找到證據,才能夠將離王推上景帝的位置。
將軍府和丞相府必定會出事,即使回來了,決然不會讓景帝逍遙法外。
身爲掌權者,卻對忠君愛國之人下此毒手,怎麼想都是覺得有些可惡。
馬車才離開,不一會兒,俞芷遠遠的就看到了池墨的身影,他騎着馬,在城牆之上等候着她,在看到了俞芷以後,才收回了目光。
池墨隨後下了馬,走到池俞芷的面前問聲道。
“阿芷,你沒事吧?”
俞芷笑言,“我能有什麼事,時辰不早了,我們回去吧,母親在等着我們喫飯。”
池墨見俞芷這樣說,倒是相信了,在宮中沒有別的事情,總算是鬆了一口氣。
“無事就好,岳父岳母大人,等你一起喫飯呢,已經到將軍府了。”
俞芷笑言,“這就回去。”
說起來,俞芷回來了以後,丞相大人和夫人每過幾日,都會到將軍府中用膳。
這樣一來,也算是對俞芷的疼愛和重視。
衆人都覺得俞芷很是幸運,對她也是越發的尊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