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俞芷,沐溫染的心情很是複雜,她欣賞俞芷的聰慧,卻也恨俞芷的橫空出世,將她若有的東西都給搶走,至少,在沐溫染潛意識,池墨一直是屬於自己的。
“我不恨你,你信嗎?”
俞芷喝了一口清茶,眸中淡淡,看不出她的想法。
沐溫染若有所思,見池墨一直沒有說話,而是觀棋不語,忽然不明白這夫妻二人的心思。
“你覺得呢?有話快說,我覺得除了兄長,你我無話可說。”
俞芷放下手中的茶杯,重重的扣在桌上,她雙眸間閃過一抹戾氣,冷厲道。
“事不過三,你暗中對我做的事,我從未放下,若是你識趣收手,你我之間,還能淡然處之,如若不然,莫要怪我不客氣!”
沐溫染搖晃着手中的茶杯,嘴角上揚,“當然可以和平共處,若是你讓池墨休了你,我再嫁給他,這樣一來,我永遠不會和你作對。”
說着,沐溫染故意靠近池墨,卻被他下意識推開了。
“溫染,你何時成這個模樣,有時候執念太深並非是好事,你和我一同長大,兄長比誰都希望你好,莫要暗中攪弄風雲,京城的天若是變了,你熟悉的一切都留不住了。”
沐溫染收回了目光,一時間,竟是不知怎麼說,兄長難得低下頭,也只有一個緣由,是爲了俞芷吧,不想讓她受到傷害,所以可以低聲下氣的過來和自己求情。
“物是人非事事休,這是怎麼最後一次喚你兄長,池墨,你我殊途,有些事做了決斷,是改變不了注意的,不只是我的計劃,西涼王想要的,也是整個京城,我沒有退路,同樣,你們也沒有。”
桌上的飯菜才上齊,沐溫染才發覺這裏的飯菜,沐溫染絲毫都沒有動。
她倒了三杯酒,淡然自若的舉起酒杯對沐溫染說道。
“既然無法協商,那我們各自出招,所謂勝者爲王,不妨一試?”
沐溫染輕嗤,“只怕你贏不了我,畢竟,我可不是過去的沐溫染了。”
說完,沐溫染起身就打算離開,池墨卻忽然將她給叫住了。
“等等,有件事我想問你。”
沐溫染心中略有期待,下意識回眸看着池墨,似是想得到不同的回答。
“你說。”
誰知,池墨竟是直言不諱的說道,“我想知道,雙生蠱的事,當初你到底給俞芷下毒沒有?”
俞芷有些意外,原來,池墨一直把此事放在心上,其實,她對自己生死早就不在意,能用俞芷這個身份,和他並肩而行,也是老天爺對她的恩賜。
沐溫染微微一愣,心中莫名酸澀,到底是多在意俞芷,纔會一直記着雙生蠱的事,池墨對俞芷的疼愛,終究是沒有誰能夠比得了。
“下毒之事,確實沒有,不過俞芷的身體本身能解蠱毒,所以我有沒有做此事,倒也是不重要的。”
池墨心中恍然大悟,原來他的猜測有些不是沒有道理的。
“原來是這樣,看來我猜的一直都是沒有錯的,謝謝你沒有對俞芷用如此狠毒的招式,日後之路很漫長,但願你莫要再走歧途了,有些事如今我已經勸不動你了,但願你心中自有分寸。”
沐溫染心中有些氣悶,不願繼續待下去。
她頭也不回離開了故里酒樓,心中不甘,轉過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池墨,眸中情緒波動,漸漸的歸於平淡。
這一生,她得不到的執念,另外一人卻完整地擁有了,若是最初,她亦是以俞芷這樣的性子和身份出現在兄長的面前,他是否會喜歡自己?
這一切都不重要了,所有的一切都賭上了,根本就沒有後退之路,她和俞芷在這世間,只有一個人能活着。
至少,她是不會讓俞芷留在池墨的身邊的,自己活着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。
等沐溫染離開了以後,俞芷深深的看着眼前的池墨,有些疑惑的說道,“所以今日之事,你只是爲了問他這個問題,是嗎?”
池墨嘴角微微上揚,他揉了揉俞芷的臉頰,笑着說道。
“對我而言,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你重要,自是要問清楚此事,這樣一來,我才知道你是否是安全的,如此纔好保護你,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。”
這番話讓俞芷的心中莫名的有些感動,她知道自己這一生是沒有選錯人,也許最開始二人在一起的時候,有太多猜忌?
也許最初的時候,二人也不過是冤家而已,後來彼此都是真心的,這樣想來也是天賜良緣。
俞芷悄然的握住他的手,笑盈盈的說道,“那以後的事我們一起走,不管遇到怎樣的困難,只要你在我身邊,一切都無所畏懼。”
池墨溫潤一笑,答應過她的自是無法忘懷,有些事他心中自有分寸就夠了,只要俞芷一直在自己身邊,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。
比起失去俞芷的時候,在一起才最爲珍貴。
故里酒樓對面的茶樓,西涼王居高臨下的看着女子離開的方向。
他的心思都隨着女子的步伐而遊走,身旁的侍衛有些疑惑的說道,“那不是王妃嗎?怎麼會出現在故里酒樓?”
西涼王抿了抿脣,沒有說話好一會兒,這才說道。
“也許是王妃有什麼要事辦,所以出現在酒樓,之前讓你辦的事情,可有算清楚了,什麼時候計劃。”
侍衛鏡有些遲疑的說道,“王上當之是打算好了此事,若是我們將此事設下埋伏,到時候京城必定會大亂的,若是被人發現,此事是我們謀劃,到時候王上想回到西涼也是很難之事。”
西涼王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侍衛,她執意的說道。
“你是本王的侍衛,怎的做事瞻前顧後的,難道本王如今如此的沒有信服力嗎?讓你做此事竟是如此的猶豫。”
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