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不起,本王不是故意的。”
花蕊夫人嗤笑着說道,“妾身本不過就是替身,在這府中能夠平安順遂這些年,都是王爺的恩澤,怎麼敢在這裏和王爺商討,有些事,王爺覺得沒錯,那就是沒錯。”
塞遜有些心虛,許是賽無憂的事讓他對花蕊夫人愧疚,終究是沒有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,轉身逃離了此處。
“王爺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,只是你我之間,緣分到盡頭,爲了無憂,這一次對不起的只能是你。”
花蕊夫人看着塞遜離開的身影,心中忽然堅定下來自己的決心,不管怎樣,她這次真的沒有選擇。
翌日,西涼王清醒過來,也許是最近昏迷和清醒的時間交替,這一次似乎是回光普照,俞芷雖說有給西涼王準備藥草,只是西涼王的身體毀的差不多了,再多的治療,不過都是無濟於事。
西涼王清醒的下達命令,讓衆人都來宮中,有些事他必須安排。
在衆臣靠近宮中時,沐溫染心中一直在糾結,若是把西涼王除了,這種時候,就沒有意外,若是西涼王手中有把柄,她的餘生都完了。
思考許久,沐溫染決定在所有人到之前,將西涼王性命交代。
“如夢,隨我去承恩殿,我們該送王上一程了。”
暗衛如夢有些擔憂的說道,“王后你真的想好了?覆水難收,有些事,後悔到時候也是無濟於事。”
沐溫染閉上雙眸,撫了撫自己的小腹,“從我選擇將王上取而代之,就沒有退路,若是當初他堅定選擇,沒有想對我出手,我也是不會動手的。”
她坐在銅鏡旁,望着銅鏡中端莊優雅的婦人,她不是那個豆蔻年華的少女,一心憧憬愛情,對她來說,只有抓住手中能夠握有的一切東西,這樣纔有意義。
“就算覆水難收,我絕不後悔。”她越發堅定的說道。
只是,等沐溫染的人趕到承恩殿的時候,聽說,攝政王先他一步將西涼王帶到了主殿,看來是對她有提防,不然不會這樣。
“王后娘娘,我們現在怎麼辦纔好?”
侍女的聲音將沐溫染給喚醒,看着身邊的人,她沉聲道,“對塞遜說,可以動手,若是西涼王沒有將王位交出來,這一次來宮中的所有人全部圈禁,除非服從命令,不然……由不得他們。”
這是變相的威脅,沐溫染沒有辦法,她手中雖說有權勢,但池墨插手此事,她能做的一切都是有限,所以有些事,只能更小心謹慎些纔行。
“是,奴婢明白。”
不一會兒,大殿之上聚集了朝臣,衆人許久都沒有見到西涼王,這一次看到滄桑的西涼王出現在殿中的時候,忽然有些恍若隔世。
“見過王上。”衆人跪了下來。
到底是跟了西涼王半輩子的大臣,對他當然是無條件的服從。
西涼王身子微微好轉,卻也知道自己大限將至,看了一眼四周,他的目光落在賽雲和池墨的身上。
丞相關切的隊西涼王說道,“王上,您身體怎樣了,可還要緊?”
“孤王身體沒事,但終究是知道自己的情況,日後西涼就交給你們,孤王將聖旨擬定好了,等朕有朝一日駕鶴西去,所有人都按旨意辦事,不得忤逆。”
賽雲心中莫名的有些感觸,看着西涼王他痛聲道,“王上莫要如此說,等太醫調養好你的身體,還有以後的。”
西涼王淡然一笑,“孤王的身體比誰都清楚,你們莫要爲此事在這裏糾葛,孤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,需要你們扛着,你們可願聽從?”
“吾等願意。”
西涼王派人將聖旨拿了出來,看着跪下的衆人沉聲道。
“朕離世後,西涼交給攝政王治理,四王爺賽雲繼承王位,願西涼在你們二人的帶領下,從此國富民強……”
老臣們熱淚盈眶,原以爲這一次等來的是西涼王治癒的消息,卻沒有想到,王上是知道自己活不久,所以有別的打算,如此一來,有些事,從一開始,倒是不應該。
“我等明白。”
池墨和西涼王遙遙相望,西涼王看着池墨說道,“攝政王統軍數年,以後西涼的軍隊都由攝政王統領,其他的事情,孤王已經讓人記下,爾等不必憂心。”
衆人若有所思,這樣的安排讓所有人意想不到,過去的小傻子四王爺,竟然成了繼任者,原本所有人都覺得很是有希望的塞遜,這一次竟然連早朝都沒有來!
不對……
衆人忽然意識到,平日裏上朝從來都不鬆懈的八王爺塞遜,這一次竟然沒有來,他們心中多少有些不安,總覺得會有特殊的事件發生。
“是,我等明白。”
西涼王覺得有些疲倦,許是沒有吃藥的原因身體漸漸的有些軟弱無力。
“三天後,賽雲登基爲帝,孤王會離開宮中出去靜養身體,諸位不用在此事上執着,孤王亦是有自己的想法。”
聽到這裏,衆人心中沒來由的開始沉默,從未想過和西涼王告別的如此突然。
衆人正打算離開殿中,正殿的宮門卻被人推開,一襲紅衣的塞遜帶着三千將士將皇宮團團圍住,他的手中持着一把鋒利的劍,清俊的臉上帶着一絲涼薄。
“來都來了,不必走了,諸位都是難請的,這一次剛好湊齊。”
賽雲皺眉,疑惑的說道,“大殿上是不能手持武器,塞遜你這是做什麼,難道是忘記王兄的吩咐嗎?”
塞遜雙眸微冷,輕嗤道,“你還沒有看清形式,宮中已經被我團團包圍,若是你們識趣些,就將玉璽交出來,若是皇兄不想身邊跟隨多年的臣子死於非命,不如改了聖旨。”
西涼王心中氣悶,不想露怯,他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,帶着一絲冷笑。
“知道你不甘心只做王爺,卻沒有想到你會趁虛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