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芷點了點頭,溫聲道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另外一邊,池墨得知白日雲之初和人起衝突的事,心中有些擔憂雲之初,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,他悄然的潛入五皇子的營帳。
雲之初沒有睡,似乎是知道池墨過來,所以給他沏了一杯茶。
“師父。”雲之初恭敬的說道。
池墨沉着臉,無奈的對雲之初說道,“有些事,早前就告訴過你的,你怎的不聽話,爲何要和晉王世子起衝突?”
雲之初委屈的說道,“我也不想和他起衝突,只是,他派人羞辱我,丞相府的姐姐出言維護我,雲遙心中起了恨意,想要將我和那位姐姐手刃,若不是如此,我也不可能還手,可惜還是受傷了。”
池墨嘆氣,雲之初這些年來身上的傷不計其數,哪怕,他讓蘇珏準備好藥材,都不能解決傷痕,新舊傷痕交替,看起來觸目驚心。
“丞相府的姐姐?你說的是……”
池墨欲言又止,腦海中浮現一個少女的身影,稍縱即逝。
“就是宮中雪貴妃娘娘的妹妹俞芷,她和傳聞中似乎不一樣,舉止優雅大方,很是溫和呢,阿初喜歡她。”
池墨想起歸京時被俞芷的玉佩砸暈從而鬧出來的笑話,咬牙切齒的說道。
“你從哪裏看出來她優雅大方,縱然姿容絕美,只是她行爲太過粗魯,哪裏有你說的這樣好。”
池墨沒好氣的說道,對這女子,他總是有奇怪的情緒。
“師父何出此言?”雲之初疑惑道,總覺得師傅莫不是暗中和這姐姐有什麼矛盾,所以纔對她心生不滿!
“昨日,我歸京時被人當衆砸暈,你可知道是誰?”池墨挑眉,沉聲道。
雲之初乖巧的搖頭,“不知道。”
“就是你口中端莊溫柔的俞家二小姐,人家都是擲果盈車,俞家姑娘真是大方,直接用貼身玉佩砸暈我。”
雲之初瞪大了雙眼,總覺得師父口中所說的這個人,和自己認識的那個人是兩個人,想到了這裏,他心中暗暗的有些氣悶,終究是不知道此事是什麼情況。
“或許,阿芷姐姐是無意的。”
池墨撫了撫額,傻徒弟是被迷暈了眼,這可不行!
“好了,她待你好記着就行,下次要保護好自己,時機還沒有到,你在後宮還是謹慎一點爲好,知道嗎?”
聽到了這裏,雲之初乖巧的說道,“是,師父。”
“你爲俞芷受傷,她可有說什麼?”池墨又問道。
雲之初若有所思,不過也沒有隱瞞,而是說道,“姐姐給了我一樣東西,對我說,若是我有事需要幫忙,找她就是,這一次的事,她記下了。”
池墨抿了抿脣,心中暗道,這姑娘倒是知恩圖報,傻徒弟沒白折騰。
“好,她給你的東西收下就好,別的事不用擔心,秋獵的事情有我在,你只需要護好自己就是。”
雲之初糾結的嘆氣,“只是,我獵不到老虎怎麼辦,到時候,所有人都來看我笑話,這一次,或許不該來。”
池墨回去營帳的路上,發覺不遠處的河道隱約有些光亮,他挑了挑眉,隨後順路走了過去。
俞芷大半夜餓的睡不着,景帝準備的午膳分配下來也不夠,她出來秋獵的時候,忘記準備糕點,大晚上也不好折騰阿芙讓她準備夜宵。
想着她還有一手好本事,於是暗中從營帳離開,換了一身衣裳來到河邊抓魚。
秋日的水溫涼,卻並不刺骨,所以俞芷倒也是能夠忍受,晚上有星光在河面灑過,彷彿是銀河一般。
俞芷順利的抓到了三隻肥魚,將他們清理好了以後,便生火開始加柴,不一會兒,被簡單醃製好的魚就被送上了烤架。
魚的香味,漸傳漸遠。
不久後,有腳步聲傳來,俞芷這才發覺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影子。
“你誰……”
俞芷沒有看清來人,嚇得後退兩步,撞上一人的胸膛。
只聽到那人悶哼一聲,隨後輕嗤道,“膽子這麼小,大半夜還過來烤魚?”
俞芷暗暗覺得這聲音雖然有些青澀,卻還是過分熟悉,難道是池墨!
她擡眸看了一眼眼前人,這熟悉的容顏,不是池墨又是誰呢。
“池墨將軍,你怎會在這裏!”俞芷輕嗤。
“這不是半夜巡邏,發覺有人沒有回營帳,在這裏捕魚,難道世家千金都是這樣,捕魚也自己動手?”
話語中略帶着嘲諷,不友好到極點,至於俞芷爲何會知道他的身份,池墨覺得一點兒都不奇怪,在朝廷官眷中,沒人認識自己才奇怪。
俞芷忍着怒氣,想起最初池墨對自己的態度不是這樣,他對喜歡的人,和不熟的人,完全就是兩種態度。
這樣想來,俞芷沒有生氣,心情格外的平靜下來。
這些年來,池墨對他的好都是有跡可循,所以俞芷也有信心讓他重新喜歡上自己,不論他們以怎樣的方式相遇,最後池墨愛上的都只有自己。
“自己動手豐衣足食,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嗎?倒是將軍,還不離開,難道是想蹭喫?”
月光下,俞芷的容顏格外的好看,尤其是她的雙眸,像是星子一般,池墨見過太多的美人,這一次卻悄然的紅了耳根。
“姑娘說笑了,我留下是因爲擔心你的安全,不過時辰不早,確實有些餓了,想來姑娘不會介意分我一條魚吧?”
池墨說的直接,一點都不帶猶豫,俞芷抿了抿脣,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池墨的臉皮,他能直接將這話說出來,可真是沒把面子舍下。
“自然是可以。”
俞芷沒有拒絕,畢竟是沒有必要,池墨隨意的席地而坐。
不一會兒,俞芷看着魚烤的差不多了,坐在一旁,看着池墨說道。
“諾,給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