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撫了撫額,心中有些無奈的想到,到底怎樣才能讓衆人相信,他是無意說出這番話的,若是衆人知道,他是口誤會相信麼?
俞芷臉頰微紅,故作受驚般說道,“雖說我朝民風開放,但是還請將軍自重。”
池墨輕咳一聲,心中暗暗想到,他口胡怎麼解釋,都怪平日裏在軍營中呆久,這話脫口而出實在是引起太大的誤會。
“也只是說笑罷了,諸位莫要在意,既然這一次是秋獵,大家喫好喝好,也不枉費皇上精心準備的秋獵。”
衆人也給池墨面子,沒在此事上面糾結太多,畢竟池墨也是要面子,到底是大洪王朝的大將軍,身份還是數一數二的。
俞芷撫了撫自己躁動的心跳,縱然只是池墨無意間說出口的話,但是……很難不心動啊。
她到底也是能看的出來,池墨是在爲自己解圍。
宴會進行到一半,沐溫染的臉色並不好,她從未想過,回到過去,池墨對俞芷竟然還有優待,只是她知道自己還有時機,所以再等等就夠了。
等宴會結束後,景帝說起不遠處的北山,有一隻常年行兇的白虎,附近的村民不少人都遭殃,所以這一次狩獵,順便讓臣子解決這頭疼事。
景帝給出來的賞賜令衆人十分的動心,所以爲了功名利祿也好,爲了前程也好,衆人都紛紛踊躍前往,不過景帝覺得此事危險,所以,只從武將中選拔,最後選中了池墨和鎮南王前去。
若是二人能夠將白虎狩獵回來,屆時,給他們豐厚的賞賜,或者是爵位加深。
鎮南王在京城中尷尬多年,這一次見時機成熟,所以很快就做好決定,這一次得失成敗就在此一舉。
池墨說起還差個幫手,衆人都在猶豫的時候,俞芷自告奮勇的說道,“不如我隨將軍一起去?”
俞丞相連忙拉住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,苦口婆心的說道。
“阿芷,狩獵不是開玩笑,很容易會要你的小命,莫要胡鬧,快回家去。”
俞芷安撫的對丞相說道,“父親,我有分寸的,纔不會自己去送死,你不是讓我過來長見識麼,過去爹爹也是行軍打仗過的,阿芷想,過去見識一番也沒什麼!”
俞丞相聽完這話,倒是覺得有道理,他有些猶豫的看着池墨,遲疑道。
“將軍意下如何?”
池墨似笑非笑看着俞芷,雖說總覺得她是故意接近,單奇怪的是,自己並不反感。
“俞家姑娘和尋常女子不同既然願意做我幫手,那也是我的榮幸,只要俞家姑娘願意,有何不可?”
少年眸中的笑意帶着幾分溫和,沐溫染心中有些不安,故事似乎朝着偏離的方向去了,她上前一步對池墨說道。
“師兄,你我從小一起長大,不如我隨你過去,你覺得怎樣?”
池墨若有所思,搖頭,“那不行,太危險了,出了意外,師父會怪我的,你和月兒在營長中等着,莫要胡鬧知道嗎?”
沐溫染想反駁,只是目光落在池墨不容置疑的臉上,終是妥協了。
看來這一次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,不過倒也是沒辦法,她沉思許久,最終決定見機行事。
景帝同意了俞芷隨行,並且吩咐池墨和鎮南王好生照顧俞芷,雖說同行情況有些尷尬,不過,俞芷對此十分的淡定。
等離開了營帳,俞丞相急忙拉着俞芷,擔憂的說道,“你爲何要應下此事,難道你不知道,白虎十分兇猛,村莊許多人都被傷了,你這姑娘家怎可一個人過去。”
俞芷遞給俞丞相安心的眼神,笑着說道。
“爹爹放心,我自有分寸,有池墨將軍在,難道爹爹還不放心,他在沙場上尚且能夠以一敵十,難道,在這種時候,就沒有優勢?”
俞丞相想了片刻,覺得俞芷說的話有些道理,他沉思片刻,緩緩的對俞芷說道。
“說的倒是不錯,不過你也要隨機應變,莫要遇到危險,若是你出事,你娘是不會放過爲父的!”
俞芷嘴角微微上揚,她的目的是池墨,也不是白虎,所以當然是安全的,這次過去也是給阿爹找個女婿,這樣說起來,也算是大事。
“女兒明白。”
半日後,俞芷跟隨池墨去了北山,皇上派了三百御林軍跟着一起過去,可謂十分的周到。
只是臨行前,俞芷換上了騎裝,鴉青色長髮束起,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,很是引人注目。
等她到的時候,發覺鎮南王身邊多了一個人,那人不是鎮南王世子云霄又是誰?
“他怎會在這裏?”俞芷嘟囔道。
“難得建功立業的機會,雲霄出現在這裏也是正常的,倒是俞姑娘,金尊玉貴的這一次難道不怕喫苦?”
池墨調侃的說道,目光落在俞芷的臉頰上,多了幾分揶揄。
俞芷瞪了他一眼,無奈道,“當然不怕喫苦,正好也是長見識的時候,何樂而不爲。”
池墨見她一點兒都不畏懼,暗暗想着等會到了喫苦頭的時候,他就不信俞芷能如此淡定,世家千金大多不都如此麼!
俞芷也沒有看透池墨的想法,只是憶起池墨也是秋獵時雙腿被廢,按照原書的內容,應該是在北山時,被景帝手下的黑衣人暗中下黑手,這一次她跟隨池墨,也是爲了護他平安。
“倒是有俞丞相當年的風範。”
池墨淡然一笑,隨後爲俞芷掀開車簾,“時辰不早了,我們走吧。”
俞芷挑眉說道,“將軍不同乘馬車?”
池墨搖頭,很是自然的說道,“男女有別,爲了姑娘的清譽着想,還是不了吧,若是你有什麼事,大可以和我說。”
俞芷看了一眼四周,暗暗對池墨說道,“將軍平日裏樹敵不少,這一次去北山,還是小心謹慎一些,莫要被人傷了,所謂明槍易躲,暗箭難防。”
池墨略一沉吟,覺得俞芷話中有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