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,老夫人派身邊的劉嬤嬤特去給俞芷送賞賜,也免了俞芷的請安。
劉嬤嬤將東西帶到了清庭院中,看着俞芷欲言又止的說道。
“老夫人派奴婢將東西送過來,昨晚的事情,將軍不是故意,還請少夫人莫要介懷。”
俞芷見劉嬤嬤這個架勢,就知道必定是老夫人派他過來的,他笑着對劉嬤嬤說道。
“替我多謝老夫人,我知道了,不必擔心此事,我不會告訴別人,這是將軍府的事情和別人有何關係?”
劉嬤嬤見俞芷十分的識大體,到底也是鬆了一口氣,只不過,這一次賜婚,是皇上親手而爲,這少夫人倒是可憐,將軍不喜歡她,日後在府中,想來也是不會好過的。
老夫人憐惜俞芷,也算是一場福分。
“夫人如此識大體,奴婢也就放心了,這就回去稟告老夫人。”
說着劉嬤嬤離開了此處,俞芷目送她離開,隨後回到了清庭院中。
阿芙有些擔憂的說道,“難道小姐在府中就坐以待斃嗎?將軍的心思都不在小姐的身上,該如何是好?”
俞芷淡然自若,“先去準備一些草藥吧,反正閒來無事,在將軍府中呆着也是無聊,賜婚的事情無法避免,那做一些別的事吧,反正都是要嫁人的,嫁給誰都是無所謂。”
她說的不過是氣話而已,嫁給池墨是意料之中的計劃,卻沒有想到沐溫染插手了。
俞丞相府和將軍府過去的陳年舊事,無法說清楚,二者都是有過錯的,是誰背鍋倒也是不好說。
過去無人願意過來解決,最後,承擔責任的想來也只會是一個人。
主僕二人說着,將話題引到了藥材的身上,俞芷說的十分的起興,卻沒有發覺,在不遠處,竟是有人聽到了這番話。
池墨原本還在爲昨晚的事情虧欠,想過來探望俞芷,順便給他帶了陶記的燒雞,給俞芷補償。
卻沒想到,還沒有等他過來,竟是聽到主僕二人如此說,原來俞芷嫁誰都是無所謂的,在她看來,難道,自己不過是一個工具人嗎?
思及此,他心中越發的鬱悶起來,從未如此的憤懣過,這丫頭根本就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,還是說一點都沒將自己當一回事?
“既然不願意嫁到將軍府中,爲何要答應皇上賜婚的事情,嫁進來以後豈不是自相矛盾嗎?這又是何必呢?”
池墨的身影赫然出現在此處,阿芙見此連忙解釋的說道,“我家小姐不過是一時胡言,所以才說的這番話,將軍莫要計較,他不是這個意思。
俞芷沒有辯解,冷笑看着池墨,說道。
“你不也同意了這一樁婚事,不喜歡,何必娶我,隔着那麼多事,有本事你去抗旨。”
俞芷十分的冷硬,語氣再沒有過去半分溫軟,像是要和他分一番勝負出來。
池墨見此心中莫名的有些吐血,從未見過如此牙尖嘴利的女子,他壓根就不是俞芷的對手。
“你是存心和我過不去,如此,你自己一人在清庭院中好好的呆着吧。”
說着池墨,拂袖離去。
凌軒跟在池墨的身後,看着手中滿滿當當的東西,有些疑惑的說道。
“將軍不是想好好的過來和少夫人談話,爲何要如此吵架,你們都是夫妻了,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,非要在這裏爭論不休。”
池墨氣悶的說道,“你沒聽出來那番話是何意思,無非是本將軍的存在礙眼了,她一個人能好好的過,何必要出現在本將軍的面前。”
池墨莫名生氣,他對俞芷的心情十分的複雜,有時候想讓着她的時候,卻總是忍不住和她針鋒相對。
他何其驕傲,當年在京城的時候,有人嘲笑他的父親,他直接把人給打傷了,就是爲了維護父親的尊嚴。
這一次,俞芷在他面前這般說,不願意嫁給他,難道是想嫁給陸家的三公子嗎?若是如此,也是由不得她的,畢竟皇上賜婚誰都無法抗旨。
凌軒不再多言,這二人歡喜冤家,有太多事情無法爭辯清楚,只能站在中立,不去管任何人,這纔是最好的法子。
其他的事情,倒也是麻煩的,至於有情人終成眷屬,那是後話。
等池墨離開了以後,阿芙嘆了嘆氣,有些無奈的說道,“其實小姐本不應該這樣的,您和將軍之間有些事情是可以好好談談的,又何必要這樣彼此爭論不休。”
俞芷沒有說話,心中越發的煩悶起來,若是能夠離開這世界,回到邊境,她不介意結束自己的性命。
不在掌控之中的事情,太過煩悶,沐溫染出現在這裏,實在是不放心。
或者是說,在這夢境之中,沐溫染會做什麼威脅到自己和池墨的性命。
如果是這樣,還是得謹慎爲之,沐溫染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就出現在夢境之中,必然是別有目的。
“有些事情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得清楚的,他心中已經認定的事,我如何解釋都是他的殺父仇人,那就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吧,反正我也從未當做一回事。”
冤家易解不易結,俞芷早就想好,既是事情無法在掌控之中,也只能夠按照別的詭計去做,反正,無法掌控的事情太多,也不止這一件。
阿芙欲言又止,總覺得俞芷是真的動怒,將軍之前放鴿子的事,還未解釋,小姐嫁進將軍府中時,還如此的針對小姐,當真是令人氣憤。
“小姐寬心,既然你心中有答案,有些事,奴婢知道該怎樣做了。”
俞芷嘆了嘆氣,“好了,別在意這些,才能讓自己活得輕鬆。”
“明日回丞相府一趟,回門的日子,總不能讓父親和阿孃擔憂。”
阿芙有些心疼俞芷,分明自己十分的難受卻還是有照顧所有人的情緒,若不是心中太過在意,豈會如此。
“是,小姐。”
翌日,俞芷換了一身粉色長裙,略施粉黛後,帶着阿芙離開了將軍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