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在這裏和我談條件,到時候,你自會妥協,最多半個月的時間,若是你們離不開這夢境,也只能夠留在夢境之中,一個月的時間,你們二人會暴斃而亡,莫要怪師傅心狠,師傅也是沒有辦法,若不是你如此對待染兒,我也不至於對你痛下殺手。”
其實,沐棟心中還是有些不忍心,畢竟,池墨是自己從小看着長大,若不是有太多的誤會,事與願違,也不至於到這一步。
既然池墨辜負了沐溫染,有些事情,自是應該承擔後果的,他從小就覺得虧欠沐溫染,所以,這一次只想成全女兒。
“師傅從小就教我明辨是非,如今在師父眼中早就不知道何爲是非,沐溫染所做的那些事情,罄竹難書,難道師傅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?在大洪王朝的時候,沐溫染四處招惹是非,謀害嬪妃,甚至是害了阿芷的姐姐,孩子流產這些事情,師傅都不知道,你只想袒護你的女兒,卻不知道,有些人因爲你的女兒卻受了這些委屈,可是,師傅從來都看不見呀。”
也不過是一些問題,那些人對不起染兒,和他沒有關係,若不是,他們搶走了染兒的東西,也不至於讓他痛下殺手,一切,都是罪有應得的。
一直到此時,池墨才知道,有些事情和沐棟確實是沒有必要繼續說下去。
沐棟心中只有沐溫染,有些事情到此處,其實也就應該放開,畢竟該是知道,即使,師傅願意偏袒沐溫染,怎會有是非。
“看來有些事情,也是不必說了,我還以爲師傅回到三年以前,是想要救芸娘,卻沒想到在師傅心中,一點兒都沒有想法,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說了,能否走出這夢境,看我自己的福分了,我不會再和師傅講任何條件了。”
說着池墨,轉身就離開了。
沐棟有些猶豫,其實他是知道,自己費盡心思來到三年前,若是說不想見芸娘是不可能,可是,他不敢面對自己心中的想法,尤其是發覺池墨看破他的心思。
若是利用此事來談條件,豈不是不划算。
沐棟從來都不喜歡有人和他來談條件的,這一次,更是觸及了自己的底線。
想起芸娘死後的三年,他兜兜轉轉都在尋找芸孃的身影,若是能夠將芸娘留下,卻終究,是癡夢一場,或許人都是在失去後,才知道擁有,倒也是無可厚非。
至於,池墨要談的條件到底爲何,他其實也是有些好奇,帶着種種想法,思考了很久,最終決定先詢問一番。
“有些事我說不過你,我想要她活着你說吧,想要怎樣的條件,若是能夠滿足你,我儘量滿足?”
池墨微露倒是沒想到,沐棟會回心轉意,此事也在他的算計之中,畢竟師傅向來是心思捉摸不透。
這一次必定是不會放棄,他是爲了芸娘而來,會想方設法的治好芸孃的病症。
“送我和俞芷離開此處,我幫你救治好芸娘,至於你要在這夢境之中待多久,是你的事情,我也不會問。”
“這並不算划算的買賣,尤其是兩個人換一個人的性命,你不覺得我虧了嗎?”
池墨看着沐棟,目光中帶着有些失望,隨後收回了目光。
他淡然一笑,卻是緩緩嘆氣說道,“當年父親之所以讓你爲我的師傅,是因爲他覺得你忠肝義膽,最是能夠信任,這些年來師傅所做的事情,都是讓人寒心的,我一直沒有說,只是想着師傅從小就教導我,有些事情能忍則忍,可師傅卻從未這般想過我的處境。”
沐棟有些沉默,他和池老將軍是有一些交情,所以,過去對池墨幾乎是事無鉅細,若不是後來遵循自由,他想要在這江湖之中揚名立外,也不至於離開京城,最終身份和名譽都沒有。
他的女兒還差點兒死在了西涼,沐棟對此是有怨言的,他覺得,若是遲墨當初娶了沐溫染,也許,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。
“若不是你沒有娶溫染,也不至於到這一地步,你就沒有任何責任,如果說從一開始你迎娶染兒,後面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。”
池墨抿脣,有些無奈的說道,“師父心中是這樣的想法,在我看來,卻絕不是如此,感情的事講究兩情相悅,沐溫染並不是非我不可,而是,想要留在將軍府中,她的佔有慾,還有諸多事情是無法苟同的。
就算我和他是師兄們,卻也沒有強制讓我娶她的道理,難道就因爲沒迎娶,所以,後來做的那些惡事,都要算在我的頭上,天底下沒有這樣不講道理吧?”
沐棟沒有說話,池墨的這番話說的頭頭是道,且十分的條理清晰,他就是不願意承認,這番話是不錯。
畢竟,在沐棟看來,池墨沒有迎娶沐溫染,就是最大的問題。
池墨覺得此事繼續說下去倒是沒有意思了,他站起身來,笑着說道。
“看來師傅並沒有想好,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在這裏耽擱時間了,告辭。”
說着,池墨轉身離開了茶樓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茶樓。
沐棟看着他離開的身影,若有所思,看來,這些年來他已經長大成人,許多事情,都是自己無法操控。
何況,他是帶着過去的記憶,自己根本就不是池墨的對手。
只是,他纔是這世界的主宰,有些事自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池墨離開了茶樓,遠遠的就看到俞芷在人羣之中等候許久,手中提着一隻兔子燈籠,左顧右盼的似乎在等候他的到來。
不一會兒,俞芷總算是在茫茫人海之中看到了池墨的身影,她提着裙子小跑到池墨的身邊。
池墨離開的太久,俞芷還以爲發生了何事,心中莫明不安。
她急切的對池墨說道。
“怎麼說,你們商議的如何了,他是否願意同意你的要求?還是說如今他還是執迷不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