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,開始啓程趕往京城。
俞柔兒和雲之初的婚禮,是在半個月後,時間上來說應該是趕得上。
待數日後,總算歸京,俞芷挺着大肚子去往丞相府中,爲俞柔兒籌備婚禮。
俞夫人見俞芷回來,又是驚喜,又是擔憂的說道,“阿芷,你何時回京的,不是說還有大半個月纔回來,竟然提前,真是稀奇。”
俞芷笑而不語,目光落在俞柔兒的身上,隨後說道。
“姐姐這一次成親我自是要回來送她的,當然要提前回來了,母親何必拿我打趣呢,我回來也正好送送姐姐。”
俞夫人笑着說道,“許多事情都有府上的下人去安排,你也不用自己幫忙,在旁邊看着就好了,她也不是頭一次嫁,不必詳說,但是,入宮還是需要開解一番的。”
“其實我更想知道,當今皇上說了什麼,令姐姐動心,竟然讓姐姐鐵石一般的心腸有了變動。”
俞夫人搖了搖頭,說道,“此事我可不知道。”
俞柔兒臉頰微紅,想起雲之初數日前,來到丞相府求見,他坦誠自己的心思,說是願意此生不娶,若是她改變心意,依舊願意等她。
只是,景帝傷她太深,俞柔兒心中有太多猶豫的時候,一直到決定婚事前,心中都十分的猶豫。
“他和我說,不會勉強我,只是永遠願意爲我的退路。”
俞柔兒頓了頓,繼續說道,“那時候我問他,我曾是景帝嬪妃,嫁給他,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嗎?雲之初告訴我,他的心中是先有我纔有天下人,他說除非自己不在人世,否則,絕不會辜負我,後來我信了……”
人心都是柔軟的,尤其是雪貴妃的性子原本就溫柔,雲之初的話讓她很難不動心。
“有些事,只要阿姐相信,就絕對不會辜負你的,我想皇上,定會待阿姐好。”
姐妹二人相視一笑,俞芷的這番話更是堅定了俞柔兒的選擇,雲之初說得不錯,人生漫漫,若是就這樣過去或許有些可惜,她應該試着接受旁人的善意。
聽說,丞相府嫡女出嫁的那一日,有兩場婚禮同時舉行,一是皇上興趣俞柔兒,二是鎮北候重辦婚禮,順便當做是喬遷之喜。
原本俞芷就是京城的風雲人物,這一次兩家成親,京城不少人都前來恭賀,人山人海,格外的熱鬧。
俞芷懷有身孕,尋常的婚服,她有些喫不消,所以穿的是唐制襦裙,端莊優雅,又帶着幾分俏皮。
阿芙爲俞芷梳妝打扮,笑吟吟的說道,“小姐再次穿上新嫁衣,和五年前一模一樣呢,一樣的姿容絕美,侯爺定會爲小姐傾倒。”
俞芷柔聲一笑,原來時間流淌的如此快,一眨眼的功夫,五年的時間,轉瞬即逝,她心中暗暗嘆氣,太多事情都令她有些意外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
俞芷心情愉悅,其實老天爺待自己不薄,她和池墨之間,或許隔着太多事情,可是二人之前一直都有着彼此,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插足。
池墨下了戰馬,朝着俞芷單膝下跪,他的手中捧着一束散發着馨香且味道很是素雅的花,柔聲道。
“阿芷,我來接你回家。”
俞芷接過花,心中很是甜蜜,她掀開紅蓋頭,踮起腳尖,主動獻上一吻。
“好啊,我們回家。”
畫面彷彿定格了一般,未出閣的少女們看着這樣的畫面,心中分外的感觸,終究是心中做了決定,日後要嫁的人,也只能是如池墨這般的青年才俊!
京城的熱鬧,三天三夜的時間這才散去,衆人都知道,鎮北候和俞芷恩愛,只是這樣不帶一絲隱忍,張揚而堅定的愛,令衆人羨慕。
俞家大姑娘成親的消息,傳到邊境的時候,下了一場大雪。
雲之澈在雪中駐足很久,望着白茫茫的四處,撫了撫自己的胸膛,原本此處跳動的心臟,漸漸的麻木起來。
“柔兒,願你離開我以後,平安順遂,福壽延年。”
他閉上雙眸,一滴清淚落下,忽的憶起數年前初始,她一襲紅衣,驚豔了他的少年時光,可是後來的他,太過妄自菲薄,高傲自大,終究是落得這個結局。
也是咎由自取。
人生,從無後悔。
俞芷在歲末生下了孩子,取名昭昭,是個女孩子,同時給寶兒改名爲暮暮。
朝朝暮暮,恩愛相隨。
八年後,俞芷在京城中掌管起最大的商行,藥材鋪子也是風生水起,許多小國的人都慕名而來,就是爲了行醫治病,俞芷的名聲,在江湖中也是廣爲流傳,提起京城中的傳奇人物,必定是有俞芷。
這一年,寶兒也十二歲了,他從小聰慧,四書五經,皆是過目不忘,才十二歲的年紀,將學究提前吩咐的書籍,全部都看完,許是他身手也不錯,池墨親自教寶兒武功,才十二歲的小侯爺,就成了京城閨閣少女中,人人傾慕的少年郎。
雲之初在位八年,未曾有動亂,他和皇后俞柔兒恩愛有加,除了俞柔兒並無所出,其他的照舊。
只是近來終是做了另外的決定,將皇位傳給了還是小侯爺的寶兒。
最終,夫妻二人爲了成全俞柔兒和雲之初,同意此事,只是暫時同意將寶兒立爲太子。待寶兒執掌朝廷後,俞芷和池墨又做了一個決定,離開京城,去江湖四處行走,仗劍天涯。
寶兒萬般無奈下,只能擔負重任,看着自家爹孃恩愛有加離開了京城,處理起軍中要務,不過有凌軒幫襯,也並沒有太難處理。
俞芷和池墨成親的第十年,他們去了西涼,遊山玩水,仗劍天涯。
從此,京城中又多了一本傳記,傳聞中的俞家二姑娘。
日出時分,俞芷靠在池墨的肩頭柔聲道,“池墨,下輩子,可要早點遇見我,莫要錯過好時光。”
池墨將她擁入懷中,眸中含笑。
“上輩子,你也是這麼說的。”
(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