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屁.股跌坐在地上，邁克往後一仰，“大”字型躺在地上。
血池地獄與焚天地獄火的交鋒，終究是血池地獄勝了一籌。
過了幾分鐘，邁克坐了起來，握了握拳，“我是不是強過頭了，這讓其他人怎麼活?”
“你的自戀纔是我們活不下去的源頭……”科爾森吐槽，然後問，“他死了嗎？”
他，指烏列。
即便是現在，科爾森仍舊下意識避開他的名諱。
“怎麼可能，分身而已。不過我吐血，他也佔不到便宜。”
一般神降，離開容器或容器損壞，投影力量便迴歸天堂。
只是這一次，邁克先用掌中佛國困住了大意的烏列，然後血池地獄與焚天地獄火對拼。
邁克受傷。
贏了。
烏列分身輸了。
容器化爲飛灰。
投影力量與本體斷開聯繫，化爲純正的能量，被小宇宙吸收，化爲點點星塵。
戰鬥前，邁克沒有必勝的把握。
對付熾天使級別的強者，誰敢說必勝？哪怕只是個投影分身。
這一戰，將獲得的能量徹底消化，邁克的實力起碼增長了一半。
果然是人無橫財不富，馬無夜草不肥。
富貴險中求。
這一大口黑血吐得值！
烏列化爲飛灰後，惡靈騎士恢復成人類模樣。
這位頭髮灰白的德州老牛仔淚流滿面。
作爲曾經的騎警，他的貪婪把自己送上了絞刑臺。爲了活命，他成了墨菲斯托在人間的打手。爲了上天堂，他又背叛了墨菲斯托。
可是，烏列神降，控制了他體內的復仇之靈。
目睹五個虔誠的教士，在烏列的命令下，在狂熱中地自盡。
這就是天使，以信仰的名義草菅人命！
他動搖了。
惡靈騎士在烏列的幫助下，一夜之間，殺死了一百零八個警官。審判之眼下，卡特.史雷遍歷了所有人的記憶。
這些人中固然有滿腹壞水的壞人，也有一腔熱血的好人，但更多的人只是普通人——某個家庭的孩子，某個女人的丈夫，某個孩子的父親，他們談不上高尚，談不上邪惡，只是簡簡單單且幸福地活着——然而無一例外地被惡靈騎士送入地獄，送到墨菲斯托的嘴邊。
卡特.史雷信仰崩塌了。
此時的他，一心求死。
“邁克，曾經的我是如何的卑劣，即便是這樣的我，也不想下地獄。我在聖地守護聖凡岡撒契約一百多年，想要以此贖罪。沒想到一切只是謊言，現在，與我而言，天堂不過是另一種地獄。”卡特的淚水沾溼了邋遢的鬍鬚，“請你用那種能將罪惡以及靈魂的迦樓羅焰將我燒死。草從土裏汲取營養，羊喫草，狼喫羊，人類什麼都喫，最後肉體，靈魂迴歸自然纔是理想的歸屬，可笑我一直彷徨於地獄與天堂之間。”
邁克手上燃起迦樓羅焰，“你確定嗎？”
“確定。”
“走好。”
一點火焰落在卡特身上，迅速遍佈全身。
火焰中，卡特面帶微笑。
死亡於他而言，是贖罪，是解脫。
“走吧，事情差不多該有個了結了。”邁克說道，“科爾森，準備交通工具，最快那種。”
“去哪兒？”
“五百公里外，聖凡岡撒。”
十幾分鍾後，一輛昆式戰機飛垂直降落，載着三人前往廢棄多年的聖凡岡撒。
地獄之中。
烏列以恐怖的憤怒天使形象現身。
突然，翅膀羽毛無火自燃。
“哈哈哈。”
對面墨菲斯托大笑，“烏列，這次你可是順時慘重，想要完全恢復，恐怕需要十萬年。還有，我的聖凡岡撒契約呢。”
烏列拿出一個卷軸，猶豫着要不要給墨菲斯托。
“你是要和我打一場，再給我呢，還是先給我，在打一場？”墨菲斯托躍躍欲試。
趁機爆錘一頓受傷的烏列。
“哼！”
看出墨菲斯托的險惡用心，烏列冷着臉將聖凡岡撒契約丟給墨菲斯托。
墨菲斯托美滋滋地打開契約，彷彿老餮看到了頂級美食。
沒毛病。
靈魂就是墨菲斯托的能量源。
上千個由聖者墮落的怨靈，其中營養之豐富，遠不是普通靈魂所能比擬。
一千多年的謀劃。
一百多年的等待。
到了收穫的季節，一切是值得。
梵地岡，某處恢弘的地下室，陳列着四大天使雕像。
代表着烏列的雕像突然流出血淚。
繼而碎成粉末。
苦修士、戰鬥修女、審判教士。
緊急集結。
然而接到的神諭卻是不要按兵不動。
不僅聖梵蒂岡沒人，變成詛咒之地後，附近幾個村子相繼荒廢。.
到處是斷壁殘垣.
水塘散發着腐爛的氣味。
光禿禿的樹枝上蹲着成羣結隊的紅眼睛烏鴉。
而邁克所見，是偏僻角落裏躲着的一個個眼神怨毒的怨靈。
他們被貪婪腐蝕，記憶在百多年的歲月裏消磨掉。
可悲……
連爲什麼恨都忘掉了，只剩下對生者本能的怨恨。
天堂不收，又不想便宜了墨菲斯托。
“用迦樓羅焰燒乾淨？”邁克思考，“也許可以這樣，試試……
邁克構築出掌中佛國。
怨靈們似乎十分害怕焚文，像無頭蒼蠅般亂撞。
然而無法逃離。
邁克滴了一滴鮮血，化爲血池地獄。
“就在這裏贖罪吧你們。”邁克聽着怨靈淒厲的慘叫，“總比在地獄好。”
斯塔克見邁克攤開手掌，大量的黑氣從村子裏冒出來，朝着邁克掌中彙集，最後與邁克掌心的一滴鮮血融爲一顆紅黑色珠子，食指指頭那麼大，散發着詭異的氣息。
“搞定了。”
“這麼快？”
“不然咧？你想看我身穿白衣，掛着紫色聖帶，一手《聖經》，一手十字架，口唸驅魔禱文不成？”
“也不是不行。”
“滾。”邁克伸了個懶腰，“回去吧，順便吃了個宵夜。他奈奈的，吐了一大口血，絕對補不回來。”
科爾森問：“要不，先去醫院檢查一下？”
“醫院能治好的傷，我也能搞定。我搞不定的傷，去了醫院也沒用。而且現在去醫院已經太遲了……”邁克臉色一沉。。
斯塔克和科爾森心中一緊，不會吧，不會吧。
“……因爲特麼已經痊癒了啊，哈哈哈。”邁克大笑。
“靠！”x2。
斯塔克和科爾森齊齊伸出四根中指。
地獄中。
墨菲斯托突然感覺不對勁，他連忙打開聖凡岡撒契約，上面的字符正在逐個快速消失。
“怎麼會？！”
靈魂與契約的聯繫消失了。
煮熟的鴨子飛了……墨菲斯托正要怒吼，卻看到烏列似笑非笑的臉，眼神彷彿在說：“來啊，互相傷害啊。”
突然心灰意懶。
沒有贏家，
不值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