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老太太，我扶您回房換衣服。”李阿姨笑着扶着外婆站起來。
“外婆，我陪您。”安之素自告奮勇。
“不用你，你在這裏陪阿成，外婆很快的。”外婆擺手，沒讓安之素跟着。
被嫌棄的安之素：……
這麼快就失寵了嗎？
安之素怨念的瞪了葉瀾成一眼。
葉瀾成老神在在，又恢復了高冷的模樣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，完全無視安之素的刀子眼。
安之素嘴角一抽，想起了一句網絡熱門流行語。
小丫頭片子，還有兩副面孔呢。
哦不，是葉瀾成這個混蛋，竟然還有兩副面孔。
這麼會演，你當什麼總裁，去當演員不好嗎。
“你怎麼知道我外婆住在這裏？”安之素壓了壓火氣，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。
“這是什麼祕密麼？”葉瀾成不答反問。
安之素：……
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。
“算了，我追究這些幹什麼。”安之素徑自揮了揮手說道：“外婆好些年前就得了老年癡呆，雖然不是很嚴重的那種，但腦子也是糊里糊塗的，今天還記得的事，明天不一定還記得。”
安之素覺得還是要給他說一下外婆的情況，免得下次他再來，外婆不記得他，他再不高興。
“這些我都知道，我聯繫了一個這方面的權威專家，下午帶外婆過去看看。”葉瀾成知道的，遠比安之素以爲他知道的要多。自從他知道外婆住在這家療養院之後，就已經利用關係，拿到了外婆這幾年的病例，聯繫了這一塊的權威，只是前段時間那位教授一直不在國內，這幾天纔回國。這個週末也正好在蘇城有講座，才趕巧約
上了。
“你……聯繫了專家，什麼時候聯繫的？”安之素整個人都有點懵了。
“最近。”葉瀾成簡單的回了兩個字，他不是一個喜歡說太多的人。
安之素鼻尖一酸，心底涌出來一番感動。
“葉瀾成……”安之素悄咪咪的往他旁邊挪了挪，又悄咪咪的拉了拉他的衣角，然後頭往他肩頭靠了過去。
葉瀾成不喜歡她對他說謝謝，可她真的很感激他。
葉瀾成在她腦袋上揉了一下：“別哭，不然等會外婆以爲我欺負你了。”
“我纔沒哭。”安之素吸了下鼻子，還拉起他的衣角在鼻子上抹了一把。
葉瀾成：……
這臭毛病是誰慣出來的。
“不許嫌棄，回去我給你洗。”安之素見他皺眉，立刻瞪他一眼警告。
葉瀾成：……
這都敢威脅上他了，這給慣得。
外婆倒是很快就換了一身衣服，連頭髮都重新精心梳理過了，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的，平常總是混混沌沌的眼睛也散發着亮光。
“之素，阿成，咱們出去喫飯吧。阿成，外婆請你喫蘇城菜。”外婆說着又轉頭問道李阿姨：“小李，你給我帶錢了嗎？”
外婆伸手去摸了一下，摸着了才放心。
“外婆，不要你請客，讓葉瀾成請，他有錢。”安之素這會心情很好，跑過來挽着外婆的胳膊。
“那不行，阿成第一次來我們家，禮數上就得我們請。阿成，等會喫飯的時候，你可別搶着付錢，不然外婆要生氣的。”外婆虎着臉對安之素說道。
葉瀾成應道：“好，謝謝外婆。”
外婆又開心了，帶頭先朝外面走去。
車子就停在院子外面，葉瀾成給她們開了後面的車門，安之素扶着外婆上了車，和她一起坐在了後面。
“之素，阿成不認識路，你去開車，我們去山塘街。”外婆一見安之素也坐到了後面，立刻讓她去換葉瀾成。
安之素不幹：“外婆，他會導航的。”說着朝剛坐上來的葉瀾成說道：“葉瀾成，你導航，我們去山塘街。”
葉瀾成只是輕點了下頭，開啓了導航，輸入目的地，然後發動車子離開。
安之素得以膩歪着外婆，抱着她的胳膊，像個孩子似得。
外婆笑話她：“你都已經結婚的大人了，不要老纏着外婆，小心阿成笑話你。”
“笑話就笑話唄，我多大在外婆這裏都是小孩子。”安之素纔不怕被葉瀾成笑話，自己什麼樣他沒見過啊。
“調皮。”外婆象徵性的在她腦門敲了一下，眼底滿是寵溺。
葉瀾成偶爾瞥一眼車內的後視鏡，便能捕捉到安之素俏皮鮮活的模樣。他能感覺的到，在外婆身邊的安之素，是真的開心，也只有在外婆面前，她纔會放下平日裏的僞裝，活的像個孩子。
車子抵達山塘街的時候，也正好趕上午飯的時間。葉瀾成把車停在了外面的停車場上，祖孫三人下了車，朝着裏面走去。
今天是週末，加上山塘街本身就是一個旅遊景點，所以人有點多。葉瀾成和安之素怕別人擠到外婆，一左一右的護着她。不過外婆卻渾然不覺擁擠，她有好幾年不曾出來走動了，一邊走着還一邊和安之素說道：“這裏一點兒也沒變，還跟以前一模一樣。阿成，我跟你說。之素小時候可頑皮了，你看那條河，她就因爲頑皮掉下
去過，要不是別人救的及時，小命都沒了。那次可把我和她媽媽嚇壞了，這丫頭也是好幾年都不敢下水。”
“嗯，聽着就像她能幹出來的事，小時候肯定沒少讓外婆操心。”葉瀾成應着，也是看了安之素一眼。
安之素切了聲：“你看不起誰呢，外婆說的都是我三歲之前的事了，三歲之後我就很乖了好不好。”
“是麼。”葉瀾成一副不怎麼相信的樣子。
“就是的，不信你問外婆。”安之素拉了外婆一下，讓外婆給她作證。
外婆努力的想了一下，敲了敲腦門道：“我怎麼記得都是你頑皮的事。”
這下連葉瀾成都忍俊不禁了。安之素一頭黑線，這外婆是親的嗎，是親的嗎，確定是親的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