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這位先生,這個衛生間暫時......”黑衣保鏢話音未落,就失去了意識悶頭倒在了地上。
他的同伴也在還沒反應過來,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,眼前一黑跟着暈倒在了地上。
裝修氣派的酒店衛生間,在門口和隔間區域之間還隔着一個轉折的走廊。
在門口警戒的安保人員被並沒有注意到衛生間裏面,此刻正上演着的屠殺。
佈置完了隔音結界,白蘭地打開了隔間門。
他一邊走向了倒在地上任人宰割的二人,一邊取下了別在胸前口袋上的鋼筆。
白蘭地慢里斯條地摘下了筆帽,露出了這隻鋼筆的真貌。
這赫然是一隻,僞裝成鋼筆模樣的細長短匕。
白蘭地蹲下身來,手下動作利落地將兩個不省人事的保鏢一一處決。
兩個人的生魂,隨着脖子上血洞裏涓涓流出的血液,變成了散發着各異香氣的死靈。
兩個鮮活的生命,在這所裝修氣派的衛生間裏,無聲無息的徹底死去。
白蘭地一點都不想進食這兩個來源地是衛生間的死靈。
他抽出短匕,輕鬆地想着,回去之後就把這兩個死靈當作鞭策系統進修廚藝的獎勵吧。
白蘭地隨手揮去了剛纔設置下的,沒起到什麼作用的隔音結界。
他靜靜地雙手插兜站在隔間門前,等待着摁下衝水鍵的市谷壽宏,自己走出來迎接既定的命運。
解決了生理問題的市谷壽宏,一打開門還沒來的及看清門外的景象,就兩眼一抹黑的栽倒在了地上。
白蘭地看着昏迷在地上無知無覺的市谷壽宏,手起刀落,又收穫了系統的廚藝基金一枚。
這傢伙,還真是給親友省心啊。祭日和誕辰選在一天,倒也不必讓他們重新記日子了。
漫無邊際的發散着思緒的白蘭地嫌惡地看着落在地上的殘肢,他一點也不想動手碰它。
市谷壽宏......他剛纔上完廁所沒洗手......
白蘭地緊皺着眉頭,嫌棄的用短匕把斷指撥進了事先準備的黑色塑料袋裏。
他再一次施展了幻術從衛生間旁若無人的離開,將塑料袋塞在記者的公文包裏。
就在白蘭地將編輯好的郵件發給貝爾摩德之後,他就拎起了公文包,打算下樓將它寄存在一樓大廳的服務檯處。
然而剛剛離開宴會廳,白蘭地就被森川松叫住,拽到了空無一人的安全通道里。
沒打算反抗的白蘭地,冷着臉站在原地看着森川松鬼鬼祟祟地合緊了樓梯間的大門。
“答應您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,現在可以放我脫離組織了吧。”
森川松是一個被組織捏住黑料,而被迫發展成爲組織外圍成員的報社記者。
白蘭地此次正是僞裝成了記者,以森川松助手的身份,獲得了進入宴會的資格。
“不好意思,我記性一向不太好。你不說我險些就忘記了。”
聞言白蘭地有些抱歉地笑了,配上他此時青澀年輕的外表,顯得他整個人都無害了許多。
森川松雖然已經爲組織做事了一年多,但他對這個組織瞭解的很是淺薄,他也根本不知道白蘭地此行的目的。
在他的認識裏,組織應該就是和那些普通的暴力組織差不多,頂天了也就是個小黑幫。
甚至他還以爲白蘭地本名就是星野次郎,生得這副模樣呢。
見白蘭地年紀不大,人好像也很好說話的樣子,是以森川松也下意識放鬆了警惕,行事也怠慢大膽了很多。
他剛想開口向白蘭地討要,被組織拿來威脅他的把柄,就感覺到了頸部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。
“可是你好像記性也不是很好的樣子。”
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森川松身前的白蘭地,若無其事地抽出了染上了猩紅血色的短匕。
他嘆了口氣,簡單地在森川松的襯衣上蹭乾淨了鮮血,又重新扣好了鋼筆筆帽。
“我早就說過吧,不要使用敬稱,會被發現問題的。”
“嗬…嗬......”森川松瞪大了雙眼,他捂着被捅出了個大洞的脖子。
他無力的蠕動着嘴脣,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,卻終究沒有發出聲音。
“喂,情況有變,e027交接。”
撥通了發給貝爾摩德的電話,白蘭地擡頭看了眼樓梯間下一層拐角處的監控攝像頭。
臉上濺上了一絲血漬的年輕男孩,聽着電話,禮貌性地衝着記錄下這一切的監控設備露出來了個乾淨的笑來。
在監控室裏目睹了這一切的監控人員,被嚇得面無人色。他踉蹌着後退了幾步,摔倒在了地上。
等到他勉強緩過來神,抖着手呼叫了安保科的時候,白蘭地早就消失不見了。
與此同時,九樓的宴會大廳裏推杯換盞的觥籌交錯,隨着一聲驚呼,悉數成了嘈雜無序的混亂。
掛斷了電話的貝爾摩德,聽着周圍的人竊竊私語地議論着廁所裏屍體猙獰的死相,不禁輕嘖了一聲。
看起來,白蘭地今天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啊……
這個向來注重所謂的禮儀的傢伙,有多久沒用過這種粗暴的手法了……
距離宴會廳入口不遠處的樓梯間裏,卻是與之截然相反的死寂沉凝。
還在晃動的樓梯間大門,微微開合之間,可以隱隱綽綽地睹見一個倒在血泊裏的身影。
鮮血自他的身下緩慢地蔓延,濡溼了一塵不染的地磚。
……
白蘭地按照約定將公文包放在了編號爲e027的組織空置的租屋之後,就離開了在貝爾摩德到來之前悄然離開了。
心情不好的他,此時沒有再和貝爾摩德交談的慾望。
卸掉了易容的白蘭地漫無目的遊蕩在,微微泛起薄霧的街頭。
遠處的車燈遙遙地破開暮色,鳴着響笛的車輛從他身邊飛馳而過,帶得白蘭地的金髮一陣飄揚。
“叮鈴鈴——”簡潔的手機鈴聲響起,完全沒有訴說欲的白蘭地,看也沒看地掏出手機摁掉了電話。
“叮鈴鈴——”可是電話那頭的人,卻持之以恆的打個不停。
被一棟房子吸引了目光的白蘭地卻沒有再管它。
現在不知名街角的白蘭地駐足在一家亮着燈火的窗前,過於發達的五感,讓他能清晰的聽見屋內一家人的歡聲笑語。
屋裏的小女孩似乎是在過生日,隱約可以聽見她父母唱着生日歌的旋律。
另外的兩個自己在幹什麼呢……橘良應該和哥哥一起回到家喫上村上爺爺做的夜宵了吧。
花梨大概不是在和安室透一起喫飯,就是和櫻子、和葉一起吧……
真好啊……
“咔嚓——”一聲極爲輕小的聲音響起,白蘭地茫然地擡頭看去,是路燈亮了啊。
白蘭地突然毫無緣由感覺到一種沉重的疏離感,他和這裏格格不入。
薄薄的霧氣打溼了白蘭地的髮梢,他像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一樣,望着一牆之隔的屋內溫暖的燈火,怔怔地出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