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他不是故意的,Brandy他……會信嗎?
鍾長庚看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白蘭地,一向心硬如石的他也難免的有了一丟丟的愧疚之情。
“Brandy?”
鍾長庚蹲下了身,戳了戳白蘭地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後脖頸。
“你還好嗎?”
鍾長庚小心翼翼地問道,白蘭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。
“真的昏過去了啊?”
鍾長庚若有所思地感嘆到,白蘭地要是知道,自己就這麼髒兮兮地趴在地面上,估計會氣得哭出來吧。
唔,反正已經趴在地上超過15秒了,該沾染的髒東西都沾染了,想必再趴一會也沒關係吧?
鍾長庚成功說服了自己以後,大步走回了房間裏。
他從專門放置白大褂的衣櫃挑挑揀揀了半天,良久才挑出來了一件帶有沒能洗盡藥劑污漬的隔離衣,穿在了身上。
唔,這件髒了扔掉也不心疼,就穿這件吧。
修長的手指把隔離衣上的扣子一個個的扣好,鍾長庚又猶豫了一下覺得白蘭地看起來實在是讓人太難以下手了。
扣扣搜搜的鐘醫生終究還是潔癖戰勝了吝嗇,他取出了一包一次性手套仔細地帶在了手上。
鍾長庚把自己結結實實僞裝好,確保了自己只要在搬運白蘭地的時候小心一點……
應該就不會沾染上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吧?
鍾長庚這才慢悠悠地走出了門,開始搬運了起來昏迷的白蘭地。
還好這傢伙不是很沉……
不然鍾長庚這傢伙真的會搬着小板凳坐在門口,等着白蘭地自己醒過來,走進屋裏。
嘿啾嘿啾。
鍾長庚一把把不省人事的白蘭地,扔在了屋裏的停屍臺上。
鍾長庚的這個小倉庫裏,沒有手術檯。
畢竟雖然來的人大多都是活人,但是能活着出去的卻還是少的,更多的都是躺在了這張臺子上就再也沒下去過。
反正白蘭地現在也和屍體沒什麼區別了,躺一下應該也沒關係吧?
好在,鍾長庚念在白蘭地好像確實傷的不輕的份上沒有直接跑去休息。
他簡單地撥弄了幾下粘在白蘭地腰腹間傷口上的布條,有很多已經被幹涸的血液與皮肉黏連在一起了。
鍾長庚扒拉着白蘭地綻開的皮肉,有些不合時宜的想到了今天隔壁街居酒屋裏的下酒菜。
唉,本來這個時候,他應該去喫宵夜了纔對……
鍾長庚粗略的把白蘭地整個檢查了一遍,他發現白蘭地雖然確實傷的很厲害了,但是一時半會還是死不了。
明確了自己小夥伴的安全,鍾長庚一邊鬆了口氣,一邊摘下了手套,脫下了隔離服。
呼,縫合也是個體力活,他剛纔搬白蘭地好費了好多好多的體力,要去隔壁居酒屋補充點能量纔行。
反正白蘭地一時半會也死不了……
鍾長庚隨手撕了頁病例本,寫了個去去就回的便條。
他找了個白蘭地腰腹間鮮血還沒有完全凝固的地方,一把趁着粘糊把便條貼了上去。
鍾長庚隨手從桌子抽屜裏取出了一副金絲眼鏡帶上,整個人顯得更加的溫文爾雅了起來。
天大地大,乾飯最大。
……
時間拉回白蘭地昏迷的時候。
東京橘良家。
“叮——恭喜宿主完成特殊任務,獲得任務獎勵——深度優化身份卡。任務獎勵,即刻生效”
“叮——恭喜宿主完成二階段身份任務。系統0235解鎖中……系統0235解鎖成功。”
“叮——恭喜宿主完成身份任務,獲得任務獎勵——缺失的記憶。任務獎勵,即刻生效。”
“叮——恭喜宿主完成隱藏任務。獲得任務獎勵——世界上另一個我。請宿主前往任務中心自行領取。”
橘良在記憶拼圖任務接連失敗了兩次之後,終於在第三次開始任務時,踩着點完成了任務。
腦子幾乎要炸掉的魔鬼先生一完成了任務,還沒來得及喘口氣,他就聽到了一連串的系統提示音在他的耳邊炸響。
什麼?
身份任務這就完成了嗎?只有兩個階段嗎?
等等……那個自行前往任務中心領取的“世界上另外一個我”,是怎麼回事??
魔鬼先生在聽到了任務完成的提示音之後,腦子裏一瞬間涌現了許許多多的疑問。
然而就在橘良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的時候,他就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眩暈。
什麼、麼——!?
魔鬼先生還沒搞明白是到底發生了什麼,就整個人暈倒在了剛剛坐起了身的泰迪熊懷裏。
“宿主——?!”
作精系統一醒過來就被魔鬼先生砸了個正着,它是一動也不敢動地僵直在了原地,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。
……
京都,跨海大橋。
“司機先生,麻煩你在這附近停一下吧。”
諸伏花梨看着窗外江面上瑩瑩的點點燈火,對着出租車司機出聲道。
“啊?在這附近嗎?”
出租車司機有些詫異,跨海大橋附近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,這個看起來學生模樣的小姑娘,大半夜的爲什麼要在這裏下車?
該不會……小姑娘是想不開了吧?!
諸伏花梨從後視鏡裏看到出租車司機那懷疑和猶豫的眼神。
諸伏花梨瞭然,她微微笑了起來,解釋道,“我很久沒有看過大海了,所以想在這看會海,放心吧我聯繫了我朋友,一會她回過來接我的。”
說罷她衝着出租車司機晃了晃還亮着的手機屏幕,上面還有她前一分鐘才發給大岡紅葉的地址信息。
“呃,那好吧,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啊。”
出租車司機見狀就也沒有再說什麼,他又把車往前稍開了一段距離,在能夠停車的地方,放下了諸伏花梨。
“辛苦啦!”
諸伏花梨付完了車費,她就衝着司機揮了揮手便走到了橋邊。
正如她同司機說的那樣,諸伏花梨已經好久沒有看過海了,上一次,還是在諸伏景光還活着的時候。
“紀子小姐?”
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在花梨的耳邊響起,她聞聲看去就看見了還穿着一聲警服的橘涼介。
哥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