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蘭地擺明了一副“想睡覺,挺急的,別煩我的”態度,他絲毫沒有和橘良或者是柯南交流的慾望。
橘良知道白蘭地從被柯南從淺眠中吵醒了之後,就一直想要睡覺。
所以他沒有去打擾心情不好的白蘭地補覺的意思。
反正.....這裏不是還有另外一個知情者在嗎?
橘良將目光投在了還跌坐在木質地板上捂着喉嚨不住的劇烈喘息着,在試圖平復着內心的恐懼的柯南身上。
橘良臉上又帶上了極其富有欺騙性的溫煦暖笑,“我想柯南你應該暫時不想再呆在這裏了吧?”
橘良體貼地提議道,“我們去外面休息一下,怎麼樣?”
仍對剛纔白蘭地的突然暴起傷人而心有餘悸的柯南,聞言用力地點了點頭。
......
“給。”
橘良將他從自動販賣機裏買來的礦泉水,遞給了坐在沙灘一角的長椅上的柯南。
“謝謝橘良哥哥。”
柯南伸手接過了橘良遞過來的礦泉水,剛被嚇得還有點魂不附體的小鬼頭乖巧地道謝道。
可能是剛纔白蘭地掐柯南的時候,手上根本沒收力傷到了嗓子,柯南的聲音此時聽起來還有一些乾澀和喑啞。
“不用謝,柯南你能說一說,剛纔到底是怎麼一會事情嗎?”
將手裏的礦泉水遞給了柯南之後,橘良順勢坐在了柯南的右手邊。
寬敞的白色木質長椅,再坐下兩個人都是綽綽有餘的。
聽到了橘良的話,柯南擰着瓶蓋的手微微一抖。
柯南聲音有些滯澀,他情緒低沉地回答道,“我去找他問了,你在昨天在煙火大會上說的事情。”
“哦?”
煙火大會?
橘良聞言歪了歪頭,嗯......是他信口胡謅,坑騙柯南說,他和白蘭地之間是戀人關係的事情嗎?
“你怎麼會突然想起來,問白蘭地這個問題啊?”
橘良那食指擦去了易拉罐外壁細密的小水珠,奇怪地詢問道。
“園子昨天說白蘭地拒絕她是因爲白蘭地對諸伏花梨小姐一見鍾情了.......”
柯南將偏蓋握在了手心裏,他仰起頭咕嚕咕嚕地猛灌了好幾口礦泉水,才喘息着接着說道。
“你那天是說白蘭地喜歡你嘛,所以我就想去問個明白。”
橘良想起來之前哪裏有情報,柯南就往那裏湊,一點瑣碎也不放過的模樣,他不由得有些感慨。
“嘖,”橘良發自內心地感嘆道,“你還是有夠閒的。”
“哈。”柯南聞言苦笑了一聲,他仰頭又灌了幾口礦泉水,才略微有些苦澀地嘆息道。
“我現在這個樣子,可不就是閒嗎?”
工藤新一被黑衣組織灌下了APTX——4869,而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。
他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尋找、追蹤、對抗這那個危險神祕又強大的組織。
白蘭地,是柯南目前已知的,唯一可以接觸到的,那個神祕的黑衣組織成員。
“偵探就是這種見到了線索,就會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般,不顧一切的前往現場的傢伙。”
現用名爲柯南的高中生偵探,悵然地放下了手裏喝掉了一大半的礦泉水瓶,他半是自嘲半是無奈地感嘆道。
說到底,即使是未變小之前的工藤新一也不過只是一個高中生。
換做任何一個其他的同齡人,都不會有人比他做得更好了。
“我.....”
工藤新一低着頭,看着塑料瓶內壁上的水珠,聲音暗啞地小聲道,“即使是死掉,我也想要試一試,我總不能就這樣過一輩子吧?”
橘良沒有說話,他沒辦法給予柯南建議或者對他進行評價。
橘良伸手拍了拍柯南有些翹起的頭髮,沉默着陪着他坐了一會。
“謝了,良哥。”
小偵探自顧自地舉起來了手裏的礦泉水瓶,和橘良手裏還沒拆封的可樂瓶碰了碰。
“要沒有你的話,”小孩子模樣的工藤新一頗有自知之明的苦笑道,“到今天,我應該已經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。”
“哇哦。”
橘良沒了平日裏慣常僞裝出來的溫謙,他散漫地翹起了右腿,將之搭在了左腿上,伸了一個懶腰。
“怎麼,現在不叫橘良哥哥了?”
工藤新一聽出了橘良語氣裏的戲謔,他不由得失笑道,“良哥你就別鬧我了,你這脾氣.....”
小偵探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,“你還真是個奇怪的人。”
“嗯?”
橘良悶笑了一聲,他雙臂攤開,懶散地搭在身後的椅背上。
橘良還真沒想到,自己會被看起來最奇怪的柯南吐槽奇怪。
“有誰不奇怪嗎?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
柯南聽到了橘良的話,先是下意識地愣了一下,旋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,“是啊,有誰不奇怪呢?”
見柯南的情緒似乎是緩和了一些,又變得有了點精神的樣子。
橘良又繼續詢問起來了之前柯南和白蘭地之間發生過的事情。
“還有呢?”
橘良已經是第不知道多少次,編造他和白蘭地之間的關係的謠言了。
“在你提了白蘭地的戀愛關係的問題之後,你還和他聊過什麼?”
橘良可不相信白蘭地會爲了這種事情,就突然對柯南做出基本上稱得上失態的舉動。
橘良可從來沒見過或者沒有印象白蘭地有掐着過誰的脖子,一副已經被完全激怒一臉的樣子。
“然後....”
柯南捏着礦泉水瓶的手不自覺地用力,他既是困惑又是委屈地不解道,“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啊!”
“什麼?”
怎麼可能??
橘良下意識地沒有相信柯南的話,柯南怎麼可能沒有再說其他的話了?
橘良可以肯定,白蘭地絕對不是因爲柯南那個無關痛癢的提問而生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