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!咚!咚!
“開、開門!”
“小雜種,快開門!”
…
“什麼聲音?”
外面突兀響起的叫罵與混亂,頓時讓正在大家講題的凱蒂眉頭一皺。
她說話不喜歡被人打斷,除非那個人是艾文,所以波斯貓當即邁着大長腿直接走到門口,打開觀察口看向外面。
門外狹窄的走廊裏,三個明顯喝醉的邋遢中年人,正在狂砸左邊的那戶人家的門。
一邊砸還一邊破口大罵,估計對面的居民樓都能聽到動靜。
“這是哪裏跑來的酒鬼嗎?”
艾文走過來,往外瞅了瞅,眉頭也皺了起來。
他倒不是因爲三個醉漢鬧事而感到不滿,而是因爲…那禁閉破舊扇門後,正在不斷傳來恐懼情緒的幼小生命。
“家裏只有一個小孩子在嗎?”
他倒是真的沒關注過自己兩邊住的都是什麼人。
畢竟他又沒有偷窺的癖好,除非不得已,不會讓陰影到處亂跑,再加上每天早出晚歸,沒碰到過自然不瞭解。
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,這明顯是三個疑似混混流氓的成年人在撒酒瘋欺負小孩。
所以…
“你們三個,吵吵什麼呢!”
見到猛然開門走出來的艾文,三個流裏流氣的中年人下意識一愣。
不過也許是見他長得年輕,明顯是個學生,其中一個人頓時不客氣的破口大罵道。
“小兔崽子,瞎管什麼閒事,趕緊滾回去!”
很好,艾文覺得自己有藉口打人了。
根本懶得回話,他直接一腳將距離自己最近,而且還指着他的傢伙踢飛,隨後上前一步,踢在另一人腿彎,然後順勢一送,直接讓對方狼狽的團成一團滾下樓梯。
瞬間搞定兩人,艾文對着目瞪口呆的第三人冷笑一聲,一把揪住他的後衣襟,同樣順勢圓潤一扔。
走你!
還有躺着的那位也別剩下,一起下去吧!
瞬間搞定三人,看着他們在二三層之間摔成一團,艾文拍了拍手,一點都不怕他們報警。
雖然未成年人的身份,限制了他許多賺錢的門路,但是同樣也是一層極強的保護。
根據合衆國的法律,未成年人在疑似受到成年人威脅時,如果成年人數是未成年人兩倍及以上,那麼任何非致命性反擊都可被視爲正當防衛。
這固然催生出一些不學好的小混混,但是也成功維護了絕大多數普通未成年人的權益。
所以,這三個明顯處於醉酒狀態的傢伙,被他打了也沒處說理。
一旦報警,第一個先抓的就是他們,大概率是個三天拘留起步。
至於說對方會不會還手的問題…真當艾文這個英雄是假的嗎?
被一頓暴打,三人也明顯有點醒酒,這種地痞混混別看髒話連篇,做事噁心,都比一般人懂法多了。
快速思考一下現狀,再加上被艾文兇狠的一瞪,三人最後非常乾脆就走人了。
“好了,搞定了,我們繼續學習吧。”
搞定這點小插曲,艾文轉身就要回屋,但是這個時候,左側的門突然“咔嚓”一聲,開啓了一條小縫。
隔着防護門蓮,一個小小的身影怯生生的從門的防護鏈下探出頭,掃視一圈沒發現那幾個成年人,之後瞪着大眼睛看向了艾文。
“謝、謝謝哥哥…”
一個瘦的讓人心疼的小丫頭,無比乖巧的道了聲謝。
“這是誰家的孩子,難道大人不給喫飯嗎?”
歐若拉嚷嚷着第一個蹦出來,嚇了估計也就七八歲上下的小女孩一跳。
不過,看到毒蛇蘿莉伸手遞過來的高級巧克力,她嚥了咽口水,猶豫一下,終究沒把門關上。
這時,其他女生也反應過來了,各自帶上不同的零食,將門口團團圍住。
也許是感覺到善意,或者是感覺一羣女生應該比較沒有威脅,小傢伙原本緊張的情緒漸漸緩解。
糾結再三,她從門縫裏伸出明顯帶着傷痕與勞作印記的小手,從歐若拉手裏接過巧合力,乖巧的說了聲“謝謝姐姐”。
“真乖~”
歐若拉眉開眼笑的瞥了眼其他人。
怎麼樣!
怎!麼!樣!
還是我魅力大吧,你看小傢伙第一個拿的就是我的!
明千惠不用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,直接吐槽:
“我看小傢伙是覺得你最矮,應該是跟她年齡最接近,最多也就是一個初中生。”
“你纔是初中生呢!”
二哈拉暴走,瞬間不顧天生被壓制的事實,轉身便要撲向明千惠,結果被腹黑的眼睛少女一伸手,直接擒拿當場。
在兩人鬧騰的時候,在一羣人裏面唯一能算成年人的艾文輕輕擠開兩個坑貨,蹲在隔着門摟着小半張臉的女孩面前,用盡量溫和的語氣問道:
“小傢伙,你父母呢?”
“爸爸媽媽…他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…”
艾文頓時一愣。
孤兒嗎?
難怪孩子餓的這麼瘦,但是這種情況,不應該是親戚代爲照顧,或者送到福利院嗎?
可惜,小傢伙對一羣人的信任程度雖然還可以,但也不算太高,再次乖巧的說了聲“謝謝哥哥姐姐”,然後就關門了。
看着緊閉的老舊鐵門,一羣高中生不禁面面相覷。
“都怪你,把小傢伙嚇到了!”
歐若拉捂着耳朵哼哼唧唧的對某黑手提出指責,但是明千惠根本沒搭理這隻二哈,而是皺着眉說道:
“這個孩子的情況,明顯不對勁啊。”
慵懶靠在門口的凱蒂突然開口:
“根據《兒童福利法》第三章第七條第六項,失去雙親或父母雙方無撫養能力的未滿十六週歲的未成年人,將由其直系親屬作爲監護人代爲撫養。
直系親屬無撫養意願或無直系親屬,將根據地方民政管理條例細則要求,送往當地福利機構。”
背誦了一下法律條文,波斯貓伸手指了指緊閉的鐵門。
“像這種,最有可能的情況,是有直系親屬表示願意承擔監護人責任,但是實際上卻並沒有盡到相應的義務。
甚至惡劣一點,乾脆就是貪圖女孩父母留下來的遺產,以監護權的名義進行侵吞“”,而對於女孩本身,就是任由其自生自滅了。
剛剛那三人,搞不好其中便有她名義上的監護人”
這種情況,雖然不能說常見,但是也算不上特別稀奇。
合衆國關於兒童福利救護等方面的法律,因爲各種黨派爭執扯後腿之類的原因,已經四十年沒有修改了,充滿了各種漏洞和BUG。
甚至這都快成爲合衆國特有的國際笑話了。
有一位身爲知名大律師的母親,凱蒂從小就聽說過不少類似案例,一眼就能大概猜出來是怎麼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