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給我把寶貝吐出來!”
爆射出強烈青紅光芒的鳳景,早已近身壓上,二話不說朝着它擡起爪子。
上空巨大的虛手,便隨之同步的高高掄起,懸在它的頭頂。
暴烈虎獅掙扎着搖晃起偌大的頭顱,身下被砸出的山體深坑中,伴着它的動作更是抖落了不少的翎羽。
“吼吼~吼吼吼~”
“呵,吐不出來?”
豎瞳中的幽光愈發暗沉,鳳景一副你猜我信不信的神情,就那麼冷冷地看着它。
不老實,那顯然就是還沒挨夠揍!
極速爆退開身子的同時,蓄勢等待的虛手握緊成拳,劈頭蓋臉對着它那虎頭獅身就是頓猛錘。
“嗷——吼嗚~”
怪叫出聲的暴烈虎獅,從口中徑直飆射出道血線。
不似巧合,無比詭異的竟是點滴不落的,盡數噴灑在它之前掉落的翎羽上。
只見沾染了鮮血的翎羽,立馬閃爍着陣陣橙紅的光亮。
彷彿穿針引線般,橙紅的亮光將一根根翎羽牽連成大開的傘狀。
在鳳景又一次攻擊落下之前,不僅瞬間扭轉了身體不能動彈的情況,甚至裹挾着重傷的它憑空閃離在原地。
虛空巨手砸了個空,崩飛無數岩石碎子。
又讓這隻虎獅再在自己的眼前做了妖給逃掉?!
鳳景小臉一陣瘋狂扭曲抽動,墨綠的豎瞳中是三分的錯愕七分的惱怒。
肺都險些要氣炸了的鳳景,只得不斷地深呼吸大喘氣兒,稍稍平緩了方纔掉轉過頭,快速閃身飛至,正與追趕上來的靈獸羣纏鬥的青竹身旁。
“小竹,又讓那該死的傢伙給跑掉了!怎麼辦?”
揮舞的長劍一頓,青竹手腕翻轉凌冽的劍芒橫劈直下,瞅準機會抽離了獸羣攻擊的範圍。
這隻虎獅的首領不同於之前他們所見的四階靈獸,還未曾踏過天塹,到達天階徹底奪靈開智,就已堪比天生善於思考的人修。
概因天道好公,除去得天獨厚的聖獸神獸,其餘靈獸普遍身體強悍,壽數悠長,靈智卻並不高。
若說這隻虎獅沒有際遇,怕如何也不能夠。
心思幾轉,青竹朝着鳳景擡手示意,併攏的兩指虛點。
只是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,鳳景立馬回以一個眼神。
幾乎在她手握上自己尾巴的同時,青芒閃動,極限飛遁。
“吼——”
“吼吼——”
見着眼前這幕,暴烈虎獅羣整齊劃一地仰頭髮出陣陣獸吼,似是爲打跑了敵人而歡呼雀躍,又像是在傳遞某種訊息。
待吼聲消弭,震開羽翼的虎獅羣開始一一調轉身形,朝着與之前飛遁離開的那隻暴烈虎獅完全相反的方向離開。
……
‘小竹,你看!’
幾聲獸吼的功夫,鳳景帶着她已經溜達了一圈,又悄悄迴轉躲藏在了暗處。
瞧着那羣虎獅羣,果真如她所說的那般,並沒有逃走的那隻那麼聰明的樣子。
真當他們倆已經離開並施法追擊遠去,毫不懷疑甚是安心地飛走了。
‘這就是小竹你曾提起過的豬隊友吧?’
——任你再狡詐又如何?
這羣傢伙還不是會爲自己領航引路,帶着咱們去你藏身的老巢。
不過扭頭對上自家小夥伴的眼神兒,又生生頓卡住,哽得它下意識地想翻白眼。
無語凝噎的鳳景:不是,小竹你這‘真是白瞎浪費我海量糖丸’,明晃晃的眼神,是幾個意思?
什麼幾個意思?
就一個意思!
那大把大把被喫下的益獸丹,到底給補去了哪裏?還真當喫下的是糖丸呢?
心中確實有此疑惑的青竹,兀自地打散到了嘴邊的話。
‘小竹,我怎麼感覺你是在嫌棄我比那頭虎獅蠢呢?’
聽到它直接挑明地問話,青竹抵了抵脣清咳了聲,不緊不慢地回道,‘自信點,不用感覺。’
鳳景瞪大了眼,不敢置信地揚起爪子指向她,‘你…’
‘嗯,這個距離足夠,咱們可以跟上了!’
‘我…’
唰地聲,雙目點燃了熊熊火焰的鳳景,被她這兩三句話直懟得腮幫子痠疼。
握爪用力抓緊她的衣袍,再不多廢話地衝天而起。
和那虎獅到底誰比較蠢這事,只有用它的血來洗刷恥辱,靠奪回寶貝的行動來證明!
……
雖然心底憋着股勁兒,卻沒忘記之前他倆探討過的追蹤方案。
鳳景死死控制住速度,只是遙遙墜在其後,帶着她擦過座座火山底、岩漿湖面低空飛行。
兩刻鐘過去,眼前的景象赫然轉變。
入目皆是大片大片,盛開得明豔非常,絢麗至極的花海。
成人巴掌大小的花瓣,細長的根莖,無葉無果。
每朵妖嬈綻放的花朵中,那心蕊像是跳躍搖曳的燭火,不時還會噴灑星點狀的粉末。
最爲神奇的是那些紛飛灑落的星點粉末,在碰觸到下方的熔漿便如同天雷勾地火般,轟然炸裂。
那羣虎獅靈獸羣,紛紛收攏起翅膀降落在花海。
隨後按着某種特殊的軌跡腳踏花朵,幾個起落虛影晃動間,便隱入其中消失在成片的花海。
凝神斂息,仔細注視着這一幕的青竹與鳳景快速看了眼彼此,緊跟着默契地閃身瞬移。
直到近前以靈識橫掃了遍,才發現這哪是花海,該說火海纔是。
那些大片的‘花朵’,都是由特殊的火焰變幻而成。
五指作爪,青竹伸手吸來顆岩石拋下。
“轟~”
果然,還沒落入岩漿湖中呢,僅是挨着‘花朵’的邊兒,就被劇烈的高溫直接燒成了菸灰。
可想而知這‘花’比之下方的流漿更加可怖。
“小竹,剛纔那些虎獅踩的步伐,是不是有什麼講究?”
鳳景來回望着那些花朵,任它冥思苦想還是不得其解。
這花單從表面看着,不論形狀還是大小都沒有什麼區別。
那羣傢伙怎麼就能跳着蹦着,讓自己給直接跳蹦沒了?
“這花似是蘊含契合着某些法則,如此排列下像是形成了特殊的天然陣法。”
“陣法?”
聽到她這般說,鳳景不由納悶,猶不死心地再次去感應。
想它能勘破一切結界,這既然是陣法,可是爲什麼…
它依舊沒有感知到任何的結界壁障?這,不應該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