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瀾來到乾屍身邊查看,他看着乾屍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,感嘆這幾人的實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強,隱藏的可真深。
近距離觀察,愈發的感覺震撼,這乾屍少說也有千年了,當年定然也是個人物。
能悄無聲息的尋了這樣一個墓穴而不被王權貴族所佔,自然是有點本事的。
他將自己封鎖在這裏,要麼是想死後成仙,要麼就是想若干年後復活。
祁瀾本以爲這裏靈氣充裕,很有可能是個仙人洞穴,竟沒想到會是這個狗東西的墓地。
祁瀾控制一根藤蔓在乾屍體內翻着,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取之物,畢竟這一趟不能白來不是。
等了好一會,顧林希感覺眼睛刺痛輕了些,她慢慢睜開眼,卻發現四周一片漆黑。
??
洞裏的燈滅了嗎?
她使勁的眨眨眼,卻還是什麼都看不見,她有些慌亂的伸手一摸,手腕就被抓住了。
“你……看不見了嗎……”
葉白的聲音陡然響起,他問的十分的小心翼翼,聲音還帶着幾分顫抖。
顧林希張了張嘴,感覺喉嚨干涉,她這是瞎了嗎?
好像是的。
“你閉上眼。”
沈默的聲音在她左邊響起,然後她感覺到一隻柔軟的手掌覆在了她眼睛上。
她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,眼皮上傳來一陣暖意,柔軟又溫暖,顧林希感覺身體都在此刻放鬆了下來。
“疼嗎?”沈默詢問道。
顧林希感覺有些睏倦,她懶懶的“嗯”了一聲,“不疼。”
看來這個神祕力量並不是那麼好控制的,上次只是反噬,這次直接就瞎了,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恢復,顧林希暗暗的想,感覺有些憋屈。
“你試一下能看到嗎?”
沈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顧林希感覺她的手拿開了,她慢慢睜開眼,卻還是一片漆黑,顧林希苦笑着搖搖頭:“我可能真瞎了……”
耳邊沉默了片刻,一隻手又覆到了她的眼睛上,她知道是沈默想要繼續嘗試,顧林希伸手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:“先不急,我們先出去再說。”
可能是眼睛瞎了她的聽力更發達了,剛剛她聽到細微的石壁摩擦聲,陡然她想起前不久那個女人說的話,她要修補裂縫了。
顧林希站起身,忽然感覺身體一輕,她本能的伸出手,抓住了葉白的衣襟,鼻間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。
“我抱你出去。”
葉白的聲音略有些沙啞,似乎心情不佳。
顧林希點了下頭,又想到剛剛指尖似乎觸摸到了什麼溼潤的東西,
“你的傷怎麼樣了?”
葉白抱着她往一個方向走去,聞言只是淡淡的回道:“已經處理過了。”
跟在他們的沈默確實奇怪的看了葉白一眼,並沒有說什麼。
他們來到樹洞裏,平臺上面擺放着一些玉盒,有大有小,還有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,祁瀾帶人將這些東西小心的收起來。
葉白抱着顧林希來到一個漩渦面前,也就是樹洞裏面的那面牆,上面有一個透明的漩渦,從這裏可以看清楚外面。
祁瀾將東西收拾完畢,來到葉白身邊,他看着這個漩渦,能看到外面的情形,“從這裏出嗎?”
“嗯。”
葉白並不想多言的樣子,待其他人都到齊,他抱着顧林希率先走進漩渦。
一陣吸附力之後,他踩到了外面的土地上,然後是沈默,祁瀾,以及胖子幾人,他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眼四周,又回頭看向身後,發現他們剛剛出來的地方根本看不到什麼漩渦。
眼前只有光禿禿的山壁,他們所在的位置正是龍的眼睛部位,脖頸處連接着後面的羣山,整個龍頭都是昂起來的,離地有大概十幾米高。
這樣的高度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,葉白掃了眼四周,並沒有屠修的身影,他抱着顧林希輕輕一躍就下去了。
他們剛落地,祁瀾和沈默也下來了,前者摟着後者的腰肢,落地後祁瀾的手臂被沈默狠狠甩開,
“我自己可以下來,誰要你多管閒事?!”
祁瀾聞言卻不惱,他微微驚訝的瞪大了眼,面上帶着幾分歉意道:“啊那真是不好意思,我以爲你剛纔轉頭看我,是因爲需要我幫忙呢……”
祁瀾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,看起來滿臉真誠,無可挑剔。
沈默看着他這張虛僞的嘴臉,有些倒胃口,卻也不想再和他說什麼,多說無益。
顧林希看不到兩人的舉動和神色,但是光聽着他們的對話,她也能猜到沈默此刻無從發作的樣子,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。
顧林希幽幽的嘆了口氣,眼前的場景她看不到,以後都看不見的話可如何是好啊……
回程用了兩天,這兩天裏基本都是沈默在照顧她,葉白畢竟是男子,許多事始終是不方便。
這兩日顧林希也想通了,既然都已經瞎了,只能坦然接受,因爲不接受也沒辦法。
她靠在沈默肩膀上啃着蘋果,一邊默默的想着,感覺車速慢了下來,顧林希有些緊張,捏着蘋果的手指緊了緊,她之所以會緊張,則是因爲——到基地了。
到基地就意味着一會兒就會見到顧寧……
她發現自己瞎了,一定會很難過。
“小希,我們快到了……”
葉白的語氣聽上去有些爲難,顯然他們都想到一處了。
“要不然先去黃靈萱那邊住一段時間,等眼睛治好了再回去。”沈默試探性的說。
顧林希沉思了片刻,搖了搖頭,“萬一治不好呢,她始終都會知道的……”
她這話聽起來有些喪氣,葉白皺了皺眉,“一定能治好的。”
他的聲音裏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堅定,顧林希看不到他的神色,也就沒再說什麼。
車子一路朝着住處的方向駛去,最後在一棟別墅門前停穩。
顧林希被沈默攙扶着下了車,內心忐忑不安,他們進到院子裏,顧林希忽然皺了皺眉,
“這不是我們住的那棟……”
這裏的味道和他們住所的不同,他們住的那棟有他們留下的氣息,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,但是十分熟悉,而這裏卻沒有,這裏只有一股溼潤的泥土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