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整個西北部草原已經被戒嚴,劃好警戒線,裏面的人們不能出來,得了傳染病的,開始發燒,繼而渾身上下開始出現水泡般的斑點,慢慢潰爛,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三百人。還有千計的人數染了病毒,病情慢慢加重。

    當地政府也沒有好辦法,只能從飛機上不斷灑下消毒粉,但實際效果並不大。也空投了一些藥品,卻沒有藥效,只能起到一些心理安慰而已。

    負責整個部盟民族事業的娜仁現在正躺在重症病牀上,生死未卜,人們更加遲疑,有牧民開始相信這是上天的懲罰,看着自己身邊的親人去世,他們毫無辦法,只能恐懼又無奈的祈禱,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會被病毒奪去生命。

    劉博士不能再陪着陳二蛋,他叫了一輛車,趕緊趕回醫院,組建防疫指揮中心。

    陳二蛋也有些矛盾,自己想救治娜仁和那些被傳染的牧民們,但施用這種“換血慈悲”法對自身傷害極大,弄不好自己也有生命之憂,所以他要藉助古樹木氣。本來滿懷希望的找到這兩棵古樹,沒想到卻是個贗品。

    他帶了兩名助手,從古樹公園出來,往外走着。突然一股異香傳來,讓他精神一振。問旁邊那位負責人:“附近可有什麼其他的古樹?對了,這椿樹的香氣,這是棵至少千年以上的椿樹,就在附近,十米左右。你快快帶我過去。”

    負責人被陳二蛋揭了老底,正訕訕的沒趣,聽陳二蛋叫他,趕緊過來。聽他要找什麼椿樹,這位負責人又爲難了:“這裏沒有什麼椿樹啊,我在這個古樹園裏做園長已經有三十多年了,再沒見過什麼古椿樹。”

    求人不如求己。陳二蛋放開感知力,提起他那比警犬還要靈敏一百倍的鼻子,一路探尋着,鑽過一個小角門,一直往後面過來。

    穿過一個碑林的小走廊,前面是一個小廣場。據那位負責園長說,這裏原來是一個堆放垃圾的空地,前兩年剛剛清理了一下,現在磨了水泥,鋪了地磚,做成一個小廣場,早晨有老年人來這裏晨練,舞劍。

    陳二蛋沒有理會園長的喋喋不休,他來到廣場西南角處,席地盤膝一坐,長嘆道:“就是這裏了。好,很好啊。請園長替我在外面把一下風,不要讓其他人進來打擾。”

    他又讓兩位助手把隨手帶來的那個保險提箱拎了過來,裏面有娜仁身上提取的帶有病毒的血樣。他讓助手把提箱放在身邊,也退到門外去守候。

    等人們退出去,陳二蛋運起龍爪手的功力,從磚縫中插指,一塊重有二十多斤的青石磚被他摳出來,又摳了兩塊,露出下面的泥土地,泥土地上匍匐着一棵盤曲細弱的小樹苗,它本來被那幾塊石磚壓着,又從磚縫裏探出一個綠色的小幼芽,但那種與衆不同的古椿香氣,在夜空裏絲絲散發,正好被陳二蛋逆天靈敏的嗅覺捕捉到。

    他認定這是一棵千年以上的古樹。只不過,它被人砍伐又把碩大的而深廣的樹根深埋於地下,在厚厚的石磚下,泥土裏頑強的活着,等待着賞識它的知音到來。

    陳二蛋沒有再耽擱,月光下,他盤膝坐在泥土裏,正在那棵千年樹根之上,一團古椿木氣氤氳而上把他包圍,他覺得自己幾乎成了一株樹枝,身體是主幹,四肢是小枝,渾身毛髮就是那些細葉支脈。

    他輕輕抽出一根銀針,把自己中指刺破,又把旁邊提箱裏的血樣拿出來,滴在自己的傷口處,看着帶有病毒的血液,慢慢滲入到自己的體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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