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二蛋笑上說:“就憑你這套說辭,擱到古代,起碼賞你一錠大銀。好吧,就住這裏了。給,車鑰匙。”
陳二蛋把車鑰匙丟給夥計會來,讓他停車。自己邁步進店。
前臺老闆娘是個胖胖的女人,穿一身碎白花大紅棉襖大紅棉褲,胖胖的大白臉笑得像朵白菊花,說實話,這個女人在年輕時應當也屬於美女系列,只不過現在年紀大了,肥肉多了,臉蛋子生出橫肉,多了兇悍之氣。
一見有人進來,她從櫃檯後面轉出來打招呼:“來來來,大哥請到這邊坐。坐火炕上暖和一下。請問,您想喫點什麼,喝什麼酒?”
小店裏面暖烘烘,陳二蛋一進來把帽子摘下來,露出一張年輕的臉,二十四五歲,劍眉星目,頗有些英俊之氣,只是一說話嘴巴一角往裏一勾,又有三分痞氣,二分匪氣,還有一分玩世不恭的浪子氣息。
這一眼,老闆娘就有些看呆了:“喲!不是大哥,是大兄弟!來來,嫂子給你把大衣脫下來,咱這屋裏暖和着呢,裏面坐,裏面坐。”
外面的羊皮大衣一脫,陳二蛋的身材不算太高,也就中等靠上,也不算挺拔走路卻龍行虎步,慵懶隨意中卻似蘊含着無限能量。這並不難理解:所謂虎行似病,鷹立如睡。那些猛禽猛獸,平時都是一副懶散相,他們從來不在一些無所謂的小事上浪費精力。反而那些兒子小畫眉之類的,倒喜歡唧唧喳喳,蹦蹦跳跳的生事。
老闆娘眼泛桃花有些看呆了,但很快又調整了情緒:“長個好皮囊有什麼用?越是好看的,往往越是不中用。這種人老孃見識的多了,過過眼癮還行,真到用處,牀上也不行,山上也不行。”
陳二蛋也沒有看菜譜,隨手撥到一邊:“你們這裏有什麼特色菜,隨便來兩個。酒,那也來兩杯吧。”
他知道當地興喝那種大桶裝的高粱酒,論杯賣,一杯半斤左右,十塊錢一杯。
“好嘞!”
老闆娘脆生生的應一聲,朝後廚裏面吆喝一聲:“兩個熱菜一個涼扮,兩杯老高粱。”
夥計會來從外面進來,把車鑰匙拿過來:“大哥,菜要略等一會,您先這邊登個計,這也是住店的規矩,麻煩你這邊。請問:“姓名。
陳二蛋跟過來道:“陳二蛋。”
夥計會來有些意外,覺得這名字有些奇怪,又不敢笑。老闆娘聽了也過來看他的身份證:“喲,還真是二蛋兄弟啊!
說着又擡頭打了夥計一巴掌:“這有什麼好笑的?賤名好養活。你大哥名字還要狗剩子呢,二母豬,三邋遢這種名字還好嗎?越是富貴命,越是起賤名,對吧大兄弟?”
陳二蛋笑道:“還是嫂子會說話,那請問嫂子怎麼稱呼?”
聽他一問,這位胖大嫂一下子扭呢起來:“我嘛,嘿嘿,告訴你也無妨,我本名叫小翠。你可以叫翠姐,以後再來青白山一帶,你就來姐這裏,絕對虧待不了你。”
說話間,酒菜上來。一盆小雞燉蘑菇,一盤豬肉燉粉條,還有一盤小拌涼菜。外贈三個大白饅頭。
陳二蛋趕了一天路,也確實餓了。一痛風捲殘雲,飯菜喫光,酒也喝盡,往前臺結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