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聲,唐溪皺了皺眉,連忙從二樓跑了下來。
“出什麼事了?”唐溪看向衆人問道。
“掌櫃的,門外有一羣婦人挑事。”一位年輕的小夥頂着門開口說道。
放到以前別人怎麼樣和他們無關,可這次的老闆娘對自己這麼好,不幫忙簡直說不過去。
唐溪連忙透過窗戶看過去,一眼就看到了一羣吵吵嚷嚷的女人,頭上圍着頭巾挎着籃子,七嘴八舌地站在了門口。
不僅如此,周圍的路人們見狀也紛紛停下,等着看好戲。
唐溪見狀,心想一羣女人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,於是開口說道:“開門吧,讓我出去看看。”
衆人聽着,有些猶豫地撒開了手。
而子桑灝則是連忙拽住了唐溪的衣角:“孃親,你要出去嗎?灝兒也要出去,灝兒保護你!”
唐溪聽着,有些無奈地笑了笑:“灝兒,這些大娘們肯定沒什麼壞心思,你和他們留在裏面就行。”
說着,唐溪走過去,將緊閉着的房門打開。
婦人們正在用力地拍打着房門,被唐溪這麼一開門,反而險些撲倒在唐溪懷裏。
“不知各位找上門來,是有什麼事?”唐溪看向衆人,笑吟吟地問道。
幾個女人聽着,相互看了一眼,這才推搡着將最中間的女人讓了出來:“馬大嬸,你說!”
名爲馬大嬸的是一位壯實的女人,腰間纏着印花青布,看起來十分利索。
“你就是這新開的酒樓的老闆娘?”馬大嬸說着,上前一步。
“正是在下。”
“你這樓建了兩層,將人家後面染鋪的陽光都擋住了,這樣人家怎麼曬東西?”馬大嬸開口指責道。
唐溪聽着,有些疑惑地轉頭看了一眼,似乎真的有這麼一家染坊。
只是早在自己拍下這棟房子之前,它就已經是兩層樓的樣式了,這羣女人又爲什麼等到現在才說?
“那各位想怎麼辦?”唐溪乾脆直接問向了婦人們。
“這……”馬大嬸似乎沒有想到唐溪會這麼直接,支支吾吾地說道,“大家都是婦人,我也不和你計較。”
“我們把被遮住的地方撤了便是,只是……”馬大嬸說道,“這麼一來,我們可損失了不少……”
唐溪聽後笑了兩聲。
果然,市井小人,無非就是貪圖錢財罷了。
“這個好說,”唐溪開口說道,“姐姐帶我去這被擋住的地方看看,我也好決定賠給各位多少銀子。”
馬大嬸聽着,連忙開口:“這倒不用,我看呢你直接給我們五十兩銀子就行了,我們這就回去,你看怎麼樣?”
隨着馬大嬸話音剛落,圍觀的衆人看笑話一樣看向了唐溪。
其實馬大嬸根本不是染坊的人,她男人是這條街上的屠戶。
屠戶一人就能維持一家生計,馬大嬸閒來無事,於是總喜歡在街上轉悠。
這麼一來,馬大嬸和街上的各個掌櫃越來越熟,每每有新店開張,馬大嬸總帶着一些周邊的店鋪掌櫃的前去敲詐些銀子回來,回來後再分贓。
馬大嬸長得彪悍不說,他男人也不是個好惹的主,於是衆人也是能忍則忍。
只是這一次,馬大嬸獅子大開口,居然要了五十兩!
正是因爲如此,大家纔不願離開,留在原地打算看戲。
“這怎麼行?”唐溪笑着問道,作勢要往街上走去。
來者的意圖她已經十分清楚,眼下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,等到子桑墨回來,一切都好說。
婦人們見狀,連忙上前一下子圍住了唐溪。
“你這個小姑娘可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,”馬大嬸開口說道,“收你五十兩,是我們看你這茶樓新開,少收了。”
“不然到時候我們給你告到衙門上,你損失的可就不是這幾兩銀子了。”馬大嬸開口威脅道。
換成一般人,聽到馬大嬸要告官,也就乾脆將錢拿了出來,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了。
可唐溪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。
“那你就去告吧,”唐溪說着,笑着靠在了門上,“姐姐,他們怕,我可不怕。”
馬大嬸聽着,臉色有些難看,隨後看了身後的衆人一眼,衝着唐溪便大呼小叫起來。
“哎呦,實在是不講理!佔了我們的地也不說賠錢……”
“奸商,奸商啊!”
一衆婦人於是在門前哭天喊地起來。
唐溪見狀,心中一陣無奈,原來無賴這麼早就有了。
“馬大嬸,你還是趕緊走吧,”唐溪緩緩蹲下來,看着眼前裝模作樣的馬大嬸說道,“一會我相公回來了,可就不好說了。”
馬大嬸聽着,卻還是不爲所動地哭喊着。
一個男人,也好意思和她們這一幫女人瞎摻和?
她就不信要不到這個女人的錢。
誰知就在兩者僵持不下的時候,迎面走來了一臺富麗堂皇的轎子。
轎子停在了藥膳房的門口,隨後一隻白胖白胖的手緩緩掀開了門簾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劉錚露出一隻眼睛,尖聲細語地問道。
一旁的隨從連忙上前一步:“爺,您也看見了,這不,馬繡花這娘們又要錢呢。”
劉錚聽着,透過車簾緩緩看了一眼,看清楚門口的人原來是唐溪後,連忙掀開了車簾,走了下來。
“這位小娘子,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?”劉錚連忙覥着一個笑臉湊了過來,像模像樣地作揖問道。
唐溪聽着,不耐煩地轉過了頭:“你又是誰?”
說着,唐溪上下打量了劉錚一眼。
胖胖的身子……賊眉鼠眼的模樣……
沒錯,這個人,恐怕就是文中的劉錚!
劉錚見到唐溪這副樣子,愣了一下,隨後連忙笑着說道:“小人名叫劉錚,小娘子這是被人纏上了?”
說着,劉錚轉頭狠狠地瞪了地上蹲着哭的馬大嬸一眼。
馬大嬸被這麼一看,心裏頓時有些慌亂。
要知道這人不是別人,而是這條街上一手遮天的劉錚!
誰知接下來唐溪說的話,更是讓衆人驚訝地差點掉了下巴——
“和你有什麼關係?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