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灰袍男子的態度和語氣,子桑墨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個家丁。
寧嵐一想到子桑墨那驚人的武藝,就更加確信了這一點。
這樣想着,子桑墨在寧嵐心中又重新變成了香餑餑的。
山上的子桑墨對此毫不知情,還在勤勤懇懇地跟唐溪一起採草藥。
“孃親孃親,這是什麼?”
唐溪耐心地一個個給子桑灝解釋,時間過得也不緊不慢的,至少不會太無聊。
子桑墨十分小心的觀察着四周的情況,畢竟昨天剛剛下了雨,有不少動物也開始出來覓食。
子桑灝在前面一蹦一跳地走着,不一會兒三人便來到了一片草地上。
“山上還有這樣的地兒?”
唐溪疑惑地掃視了遍四周,這樣的山林裏面居然有一片一顆雜草都沒有長的土地。
子桑墨朝着前面走去,“跟着浩兒走,這裏有許多沼澤,一不小心就陷下去了。”
唐溪聽後一陣膽寒,連忙跟上了子桑灝的步伐。
不知是因爲子桑墨說的那番話,還是她的錯覺,唐溪直感覺腳下的土地變得鬆軟了起來,每踏在上面一步,似乎都變得輕飄飄的。
身後的子桑墨看唐溪不對勁,問:“怎麼了?”
唐溪回過神,搖頭道:“沒什麼,沒什麼。”
子桑墨上前一步去扶唐溪,卻不料唐溪腳下一空,陷了下去。
子桑墨抓住她手,唐溪感受到來自子桑墨的力度,立即停止了掙扎,等着子桑墨把她救上去。
看着子桑墨用力的表情都開始猙獰了,唐溪搖了搖兩個人握着的手,“你放開我吧,我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出去。”
子桑墨不爲所動,依舊在努力把她救出來。
唐一個人再怎麼強大,又怎麼能贏得過一直下陷的沼澤呢?
前面的子桑灝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,連忙轉過頭。
“孃親!你怎麼跑進去了?”
“浩兒,你聽孃親的話,趕緊離開,讓爹爹把孃親拉出來就好了。”
儘管嘴上如此說,唐溪心中十分清楚,掉進了沼澤裏,可以說是凶多吉少了。
感受到自己正在迅速的往下沉着,唐溪咬咬牙,伸出手來拔掉了頭上的簪子,朝着子桑墨的手狠狠地刺了過去。
子桑墨的手被刺出了血,可他還是咬着牙緊緊的拉着唐溪。
唐溪看他這麼軸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,“子桑墨,你幹什麼?還不趕緊放開我?”
“這是沼澤,你自己一個人拉不動的!難道你也想進來?!”
子桑灝都快要被嚇哭了,“孃親!孃親你幹什麼?”
子桑墨依舊不打算放棄,咬牙猛地使勁,將唐溪一下子拔了出來。
唐溪坐在地上,還未回過神來,大口大口地喘着氣。
子桑墨則是默默地撕下一段衣服,若無其事地包住了手上的傷口。
子桑灝連忙撲在了唐溪懷裏,“孃親,你都要嚇壞浩兒了。”
唐溪一時不知作何回答,嘆了口氣,摸了摸子桑灝的腦袋。
“因爲孃親不想讓你爹爹因爲救我也跟着陷進去,浩兒不要生我的氣,好不好?”
子桑灝搖了搖頭,“浩兒沒有生氣,浩兒知道孃親不會害我和爹爹的!”
看着子桑灝善解人意的樣子,唐溪一陣欣慰,點了點頭。
“繼續走吧,”他好像已經把剛纔的事情忘掉了。
唐溪看着子桑墨的血肉模糊的手,心中的愧疚都要把她給淹沒了。
看來是她還是太低估子桑墨了,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。
“走吧走吧!”
等子桑灝距離他們兩個遠了一點之後,唐溪才小聲地跟子桑墨道歉,“對不起,我剛纔真的沒有多想,我的生命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要,在那樣危急的時候……”
子桑墨打斷她還沒有說完的話,說:“在那樣危急的時候我就更加不可能會放棄你了,你放心,我不會讓你受到絲毫傷害的。”
這是子桑墨對唐溪的承諾,唐溪的看着子桑墨認真的眼睛,整顆心好像都別包裹在溫暖的陽光裏一樣,這輩子都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。
她一直都以爲自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,可是子桑墨讓她看到了自己不一樣的價值。
唐溪在小河邊將臉和雙手洗乾淨,沒有換洗衣服,只能拖着渾身是泥的身子跟着父子倆回家。
看着父子倆在前面健步如飛,自己在後面熱得就像要烤熟了一樣。
要是有雪糕就好了。
雪糕?
唐溪一拍腦袋——這個時代沒有雪糕,若是自己做了出來,藥膳房的生意恐怕又要紅火起來了!
唐溪不禁加快了速度,很快就跟上了前面的父子倆。
看着突然恢復體力的唐溪,子桑灝疑惑:“孃親,原來你剛纔走的那麼慢,都是在騙人!就是想超過我們!”
唐溪抿脣微微一笑繼續加快了步伐,一邊還朝子桑灝招了招手,“浩兒,快跟孃親走,孃親帶你去做好喫的!”
聽到好喫的三個字,子桑灝連忙加快了腳步,追上了唐溪。
“好耶!又有好喫的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