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桑灝似乎意識到了什麼,一直沉默不語,撥弄着自己腳下的水。
“灝兒……時候不早了,咱們該走了。”
誰知子桑灝就和沒聽見一樣,還在撥弄着自己腳下的水。
“灝兒,咱們都找了這麼多天了,還是沒看見你孃親,我們先找個落腳點休息幾天再找,不好嗎?”
子桑灝執拗地搖了搖頭:“孃親不會忘了我的,她一定會回來找我的!”
蒙闊也有些心酸。
子桑墨滾了滾喉結,不由分說一把將子桑灝撈了起來,扛在了自己的肩上。
“走了。”子桑墨扛着子桑灝便朝着一旁的山路走了過去。
子桑灝掙扎着,可小小的身軀對於子桑墨來說簡直如同螞蟻撼樹,子桑墨沒有任何的影響。
“你放我下來,我要找孃親!”子桑灝繼續不依不饒。
子桑墨嘆了口氣,隨後伸手打在了子桑灝的後頸上。
只聽一聲悶響,子桑灝便倒在了子桑墨的懷裏。
“老爺,你對小少爺做了什麼?”
“讓他睡過去了而已,走吧,咱們去京城。”
聽到子桑墨的話,蒙闊有些不捨地回頭看了身後的山谷一眼。
這麼一走,自己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。
子桑墨似乎看出了蒙闊的猶豫,“京城山高路遠,可也不代表咱們以後沒有機會回來,走吧。”
蒙闊點了點頭,下定了決心似的跟着子桑墨走了過去。
唐溪收拾完碗筷,坐在院子裏的藤椅上曬着太陽。
自己原本乾的轟轟烈烈的事業突然被腰斬,想到自己的藥膳房,唐溪心中便有些心痛。
自己也不是不能找到林城,只是子桑墨和子桑灝已經不在了,自己去也沒有什麼意思。
一旁的許長生轉過頭。
唐溪看到許長生一個人坐在陰涼中,“師父,你怎麼不出來曬曬太陽?”
許長生苦笑。
“我不能。”
唐溪皺了皺眉,什麼叫做不能?
許長生嘆了口氣,將自己身上的事情對她和盤而出。
“我前幾年得了咳疾,一直服用各種草藥,可都沒有辦法,我對自己還能活上幾年心裏清楚,只是我不想這麼早就死去。”
“你也看到了,師父獨身一人,唯一的親人就是從小撫養我長大的婆婆,她的身子每況愈下,需要有人照顧。”
“可這個時候,我的身子已經不行了。”
她只知道許長生想要長生不老,殊不知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。
“婆婆現在在哪兒?”
許長生沉默了下來。
唐溪還是看到了他眼裏的懊悔和心痛。
於是唐溪便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。
“只是在她死前,我就已經學習了邪術,試圖長生不老。如你所見,失敗了。”
“不僅沒有治好這一身咳疾,反倒落了一身病根。”
唐溪皺了皺眉:“病根就是不能見光?”
唐溪嘆了口氣,搬起自己椅子坐到了許長生的身邊。
“伸手,我看看。”
許長生瞪大了眼睛:“你幫我看病?”
唐溪點了點頭:“不然呢。”
許長生猶猶豫豫伸出了自己的手。
許長生皺着眉看向唐溪,似乎不相信她有這個本事。
唐溪的確沒有。
幾次把脈之後,唐溪狐疑地看向了許長生:“我摸不出來。”
許長生並沒有太多的失望,“我還以爲你真的能把出來呢。”
唐溪吐了吐舌頭:“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。”
奇怪,許長生的脈象除去有些虛弱之外,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。
可是許長生的面色發青,的確是一副走火入魔的樣子。
心中一陣迷惑,唐溪最後還是沒說些什麼。
畢竟自己技不如人,診斷不出來也理所當然。
“師父,這麼長時間以來,你一直在這裏住着嗎?你難道沒有想搬去鎮子上的想法?”
“有人要找我看病,我會自己趕過去,沒有必要在鎮子上住,更何況這裏的藥草豐富,我更願意留在這裏。”
可是自己可不想在這裏呆上一輩子呀!她要掙錢,掙夠盤纏去找子桑墨和子桑灝!
“師父,我想去鎮上看看。”
許長生有些訝異挑了挑眉:“你去鎮上做什麼?”
“我想掙錢師父,我想去做買賣。”
許長生聽後,似乎有些不悅:“你去了鎮子上,爲師還怎麼教你醫術?”
“我可以回來啊,我每天往返不就可以了?”
“你忘了你回山頂上走了一整天的事了?鎮子比山頂還要遠,不是師父不願意讓你去,只是路途遙遠,我不放心。”
唐溪聽後先是愣了一下,隨後反應了過來。
對啊,現在她已經不在石頭村了。
“唐溪?”許長生看唐溪遲遲沒有說話。
“我不去了師父,我留在這裏跟着師父好好地學習!”
自己的事日不多了,只能盡力能教多少教多少了。
唐溪天賦異稟又有靈氣,許長生相信她一定能夠學有所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