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僧人，有些古怪。
她暗自腹誹。
子桑墨看着迦儺片刻，沉吟少頃，喃喃：“說說吧，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。”
“此事，還需從頭說起……”
這一夜，迦儺在子桑墨宅邸上待到了後半夜才離開，那時宮門早已下鑰，是一個侍衛護送着他尋了個客棧，歇息到了早晨，才掐着點兒回了宮。
這兩日宮裏倒是安定不少，這令褚天鄖也稍稍鬆懈。
只是這個江沉眷，也不知道弄什麼幺蛾子，說是要齋戒沐浴，自請讓內務府摘了她的綠頭牌。
雖說褚天鄖是樂得自在，可心中也不免多了幾分疑慮，甚至還特地命人加強了江沉眷宮內的人手，時時刻刻緊盯着，不可放鬆一刻。
一切打點妥當，他才徹底放鬆下來。
許是因爲心情大好，褚天鄖這一天一下子批閱了不少奏摺，甚至連前段時間積壓的那些也處理了不少。
一轉眼，天已經徹底暗淡下來了。
“陛下，芙妃娘娘差人給您送了禮物來。”
就在這時，一個小太監在外頭通報了一聲。
褚天鄖頭也沒擡，便叫人進來了。
“給皇上請安，娘娘命奴才送了禮物。”
“放在一邊吧，朕還有事沒處理完呢。”
褚天鄖聽着底下那嬌滴滴的聲音，竟然不爲所動。
可底下跪着那個“小太監”，卻朝着站在一旁伺候的太監們，使了個眼色，那羣小太監麻溜的就退下了，順便還將門給帶上了。
如此舉動，褚天鄖當然有所察覺，皺着眉，一擡頭，卻只看見跪在底下那個小太監。
“怎麼回事？”
“奴才不敢欺瞞陛下，只是……娘娘的這份禮物比較特殊，那些個奴才們不能瞧見，只有您與奴才可以看着。”
那小太監把這事弄得神神祕祕的，褚天鄖一時來了興致，輕笑一聲，問道：“憑什麼呢？”
“因爲……”
那小太監緩緩的擡起了頭，太監帽下是一張清秀稚嫩的小臉。
“奴才就是那個送禮物的人，奴才就是娘娘送的禮物。”
“班芙妮？”
褚天鄖下意識的喊出了班芙妮的名字。
他本是想動怒的，可是瞧見了班芙妮那一張稚嫩清秀的小臉蛋，還有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的時候，心中的怒氣早已煙消雲散了。
“你怎麼穿成這樣來這？”
“陛下，今日奴才不是芙妃，是小妮子。”
班芙妮俏皮的朝着褚天鄖眨了眨眼。
褚天鄖也樂得陪班芙妮玩鬧，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“好好好，小妮子，你這鬧得又是什麼花樣啊？”
“奴才想着，平日裏作爲妃子，只用享受陛下賞賜給的榮華富貴，自己卻不曾真正的爲陛下做過什麼，若是想要報答陛下的大恩大德，親手伺候陛下，就只有做陛下的小太監。”
“胡說，那那些小宮女呢？”
褚天鄖挑了挑眉。
“陛下這您就不明白了吧？那些個小宮女，伺候着陛下的時候，多是抱着一顆想上位的心去的，小太監就不一樣了，那是真真的一心一意想伺候陛下。”
班芙妮這三言兩語，就把褚天鄖哄得喜笑顏開的，咧着嘴笑個不停。
“是！多謝陛下！”
褚天鄖在宮中拘束慣了，見過的女人也多了，倒是少見像班芙妮這樣嬌嫩，又伶牙俐齒，活潑可愛的，自然龍心大悅。
只是，這喜歡的勁頭一上來，捉弄她的心思也上來了。
只見褚天鄖忽的皺了皺眉頭，神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，這可將班芙妮嚇了一跳。
“陛下，可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？”
“小妮子，朕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。”
班芙妮看着褚天鄖臉上凝重的神情，心裏有些不大安穩，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，結結巴巴道：“什，什麼事情？”
“你稍稍靠近一些。”
班芙妮不敢不從，連忙走上前來，靠近了褚天鄖。
可下一秒，褚天鄖就一把把她拉進了懷裏，輕輕地摟着她的肩膀，貼在她耳邊低聲呢喃：“小妮子，如今是小太監，那麼，夜裏侍寢的時候呢？”
這番話一出，班芙妮的小臉瞬間爆紅。
這是什麼虎狼之詞？
更何況還是從堂堂一國皇帝嘴裏說出來的！
這一下班芙妮可是嚇壞了，支支吾吾半天愣是一句話都擠不出來。
“奴才，奴才……”
“怎麼了？朕說的可有錯？若你是小太監，夜裏可就不能侍寢了，一國皇帝叫一個小太監侍寢，傳出去……怕是不大好吧！”
褚天鄖看着懷裏這小人兒害羞的樣子，心裏更是歡喜。
果然是個少經人事的，這樣害羞的反應，果然比那些個故作矜持的貴族女子真實的多。
“奴才以爲……若是夜裏侍寢，奴才再變成陛下的妃子，也不是不行。”
班芙妮說出這句話時，臉恨不得紅的滴血。
褚天鄖見此情形，也不再故意捉弄她，擡手輕輕地撫摸着班芙妮那張嬌嫩的小臉，柔聲道：“可朕就喜歡小太監小妮子，小妮子，今日你可要好生伺候。”
班芙妮被老皇帝一撩，頓時受不住了，撲進了褚天鄖的懷裏，一雙玉臂勾住褚天鄖的脖子，兩人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，褚天鄖感受得到她的身子輕輕的顫抖着。
“小妮子，怎麼了？可是害怕了？若是害怕的話，朕放你回去就是。”
褚天鄖見此情形，只以爲是班芙妮害怕，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。
可誰料，下一秒，他的臉頰上便被人極快的親吻了一口，這讓老皇帝這身經百戰的，也忍不住晃了晃神。
片刻之後，褚天鄖才意識到，是班芙妮主動吻了他。
“我，我不害怕，我只是……只是害羞。”
褚天鄖靜靜地看着班芙妮的眼睛，許久沒有說話。
班芙妮卻以爲陛下是生氣了，眼眶裏頓時閃起了淚光。
“陛下，如果生氣，小妮子，走就是了，不打擾陛下……”
說着，班芙妮就要起身離開。
可是，她的身體被人牢牢地禁錮在了懷裏，她愣愣的看着那個男人，眼裏滿是疑惑。
“小妮子，朕知道你想表現自己很勇敢，可是，親吻的時候，要親的不是臉頰，而是……這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