顯然不是，他怕得渾身都有些發抖了。
他以前是怎麼對待雲落的？雲家又是怎麼糟踐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的？
雲長茂會不知道嗎？
不！
他太知道了。
所以這筆賬，當然也要算在他的頭上。
雲落嘴角含着一抹笑意，看起來雲淡風輕，靜靜站在原地，懷着抱着一隻雪白小狐狸。
她之前就是這樣，此刻也還是這樣。
但不同的是，雲長茂之前看她只覺得囂張至極，此刻再看……堂堂七階強者，站在這裏跟他囉嗦這麼多，簡直是給他臉了。
這就是實力！
一個沒有實力的弱者，就算跪地求饒、卑躬屈膝，也只會讓人蔑視不屑，肆無忌憚地踩在她臉上。
然而強者，就算態度再囂張，一巴掌甩在人臉上，對方照樣要擠出笑臉誇一句，打得好。
諷刺嗎？可笑嗎？
但這就是事實。
雲落眼底泛起淡淡冷嘲，她一言不發，朝雲長茂走去。
她走一步，雲長茂就往後退一步，眼神莫名驚懼，渾身肌肉都繃緊了，周身靈氣控制不住地亂竄，彷彿下一秒就要破體而出，朝雲落展開攻擊。
但是雲落很清楚，雲長茂不敢的。
他這麼怕死又能忍的人，不被逼到絕境，怎麼敢跟她動手？
靈氣的暴亂，正好反映了他心底的恐懼。這是武者的防禦本能，就像弱小的動物在遇到強大的獵食者時，會情不自禁地炸毛一樣。
雲落停下腳步，好笑道：“父親很怕我？”
“怎、怎麼會。”
雲長茂硬擠出笑容，抹了把嘴角的血，強撐着道：“爲父，只是有些驚訝，沒想到短短五年，落兒……長進了這麼多。”
雲長茂又試探道：“不知道落兒你，平時是怎麼修煉的？”
明明五年前還是個廢物，連最基本的靈力感知都沒有。
短短五年，竟然能突破七階……
這要不是雲長茂親眼所見，別人這樣說，他早就一巴掌抽過去，罵一句異想天開了。
五年的時間，何其短暫？
一般人兩三年能突破一階，都能稱得上是天才了。
而且，武者越往上修煉，速度就越慢。
從一階到三階，可能只要三四年，但是從三階到五階，卻有可能花上十年。
五階突破六階，更是難上加難。這不止是資源問題，還需要天賦。
就如同太子，典型的天賦不夠，靠丹藥都沒用，在五階巔峯卡了六七年，至今都沒有突破。
而云長茂……
他其實算是天賦還不錯的。可當年若不是借用了雲落生母帶過來的丹藥，他也沒那麼容易突破六階。
更諷刺的是，雲落出生的時候，雲長茂就是六階入門，如今雲落二十歲了，他還是六階入門……
而云落呢？她竟然只用了短短五年時間，就突破到了七階，這話說出去都沒人信，因爲實在太天方夜譚了。
她到底是怎麼修煉的？
難道是運氣好，得到了什麼千年不遇的寶貝？
雲長茂心裏亂糟糟，嫉妒壓過了驚恐。
他一雙眼睛爬滿了血絲，臉上還掛着僵硬的笑容，死死盯着雲落，彷彿想看穿她快速修煉的祕密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