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倒是好消息。
“不是倖存，是下落不明，我估計很難活下來。”
雲落搖搖頭，眼底閃過一絲寒意。
“我剛剛檢查過，這暗牢裏關押的六十八個人，身上都有被嚴刑拷打的痕跡，而且大多數人都是自殺的。”
自殺與他殺，傷口的形狀完全不一樣。
雲落這點眼力還是有的。
“如果只是一個人自殺，可能是因爲受不了嚴刑拷打，想要解脫。但要是很多人一起選擇自殺，那就意味着……”
君無塵聲音幽幽的，在這白骨遍地的暗牢裏，泛起一絲森寒。
“那就意味着，他們是寧死不屈！”
雲落接上他的話，一字一頓地道：“雲長茂把麟王府的舊人關押在這裏，又對他們動了刑，恐怕是在逼問他們什麼事情。然而，這些人寧願自殺也不肯告訴他。”
“到底是什麼事情這麼重要？堂堂大將軍，竟然暗中囚禁了這麼多王府舊人，一個都沒活下來。”
君無塵也覺得不可思議。
冥冥之中，他們彷彿發現了一個巨大陰謀的一角。
真相猶如可怕的巨獸，潛藏在黑暗中，令人毛骨悚然。
雲落輕聲道：“這個問題，也是我想弄清楚的。”
麟王府滿門盡滅。
連陪嫁的僕人都被關在這地下暗牢，受盡拷打，自殺身亡。
他們死後，衣物都被收刮帶走，只餘下一具具白骨，無人收斂。
這麼做到底是因爲什麼？
雲長茂想從他們口中得到什麼？
雲落實在猜不透，也想不明白。
“這些人死在雲府，你就沒想過直接問你父親嗎？”
雲落嗤笑一聲：“問他有用嗎？先不說他會不會實話告訴我，就算他願意說，他也未必是真正的主謀吧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他不是？”君無塵來了興致。
“很明顯的事實，我不信你看不出來。”
雲落白了他一眼，微微吐出一口氣。
“六十八個人死在雲府暗牢，還有兩個人哪去了？僅憑雲長茂一個人，他有這個本事滅掉整個麟王府嗎？要知道我外祖父當年，可是七階巔峯的強者，麟王府傳承數百年，也不是一個小小的雲府可以抗衡的。雲長茂還沒這個本事。”
所以他不可能是主謀，只可能是計劃中的一環。
雲落倒是可以直接用武力逼問他。
但是有用嗎？
雲長茂未必會老實告訴她，而且他就算願意說，他也不一定知道主謀是誰。
說白了，雲長茂就是一個擺在明面上的幌子，逼問他，未必能知道真相，卻一定會打草驚蛇。
所以雲落才暫時沒有對他下手。
君無塵若有所思。
就在這時，一縷微弱的細風輕輕吹過。
雲落眉眼一動：“有風？”
“說起來，這暗牢的通風口在哪？我們似乎沒看見。”君無塵眉眼微挑。
兩個人對視一眼，瞬間意識到了什麼。
“你左我右，分開找。”雲落快速說了一句。
“好。”君無塵也不含糊。
兩個人立刻分作兩邊，開始快速尋找起來。
深藏在地面之下的暗牢，不可能沒有通風口。
否則人關在裏面，很容易缺氧而死，哪裏還能作爲牢房使用？
所以，這裏肯定還有密室，通風口就在密室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