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受不了了？
那他憑什麼覺得她能忍受？
上一次，她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，是他不當一回事。
那就別怪她同樣不把他當一回事。
氣氛凝滯了許久。
久到空氣中飄散的水霧，都凝結成泛涼的水珠，吧嗒落到地上。
一聲輕響，彷彿打破了某種僵持。
君無塵眼底翻涌的戾氣漸漸壓了下去。
他輕笑起來，大手柔柔撫着她的側臉，目光有些寵溺：“落兒，話不能亂說，本王若是當真了，喫虧的是你。”
就算他有傷在身，她也並非他的對手。
若他一時氣惱，真要對她如何，她只怕也逃脫不掉。
雲落明白這個意思。
但……
“哪又如何？”
雲落淡淡反問道，“不過就當成被狗咬了一口，誰還能放在心上？”
君無塵一滯，危險地眯起眼，“被狗咬了一口？”
“你怕是忘了，我早不是深閨裏的小姑娘了。”
雲落輕笑，放鬆身體躺在軟榻上，肆無忌憚地看着他，“你想要我，我打不過你，那就不打了，憑着景王殿下這張臉，我也不算太喫虧。”
不過是魚水之歡罷了。
她又不是沒經歷過，何必扭扭捏捏。
君無塵眼底閃過錯愕。
雲落不掙扎了，她甚至笑着望着他，眼神挑釁。
“景王殿下都不介意我失過身，心心念念惦記着我這具身子，那我給你又如何？”
——那我給你又如何？
轟然一句話，如驚雷一般砸在君無塵心頭上。
“當然是真的。”
雲落笑道，看不出一點生氣的樣子。
她擡起手臂，寬鬆的衣袖滑落下來，露出一截纖細的手臂，攬住男人的脖子，主動欺近了他，“要不要？一句話，你想要，我就給。”
她忽然妖冶得像只妖精，烏髮雪膚，紅脣似火，眼底挑起一抹玩味的挑釁。
君無塵也是男人，沒有男人能抗住這樣的誘惑。
他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，紫眸幽暗如墨，伸手圈住她纖細的腰，猛地拉近她的身子。
雲落撞上了他的胸膛，頓時感覺到什麼，紅脣微微勾起，透着嘲弄。
口口聲聲說着感情。
可歸根究底，不過就是這麼回事。
她烏黑的眼睫垂落下來，蓋住清冷的眼。
男人的手撫上她的腰，衣襟散落下來，“落兒……”
“嗯。”她垂眸乖順地應了聲，像被馴服的貓兒一樣，藏起了尖爪，乖乖巧巧地躺在他懷裏。
這是他的王妃，他的女人。
他對她做什麼……都是可以的。
嘣！
腦海中彷彿傳來理智斷裂的聲音。
濃郁的暗色閃過眼底，深紫色的眸恍如濃墨一般，沖毀了最後一絲清醒。
君無塵驀地傾身吻下來，雲落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，卻沒有抵抗，烏黑的眼仁半眯着，看不清眼底的情緒。
他們從未有過這樣纏綿的深吻。
不管他如何索取，她都不反抗，也不迴應，乖順異常。
氣息愈來愈熾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