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同院不同房,也不行。

    易水月神情微微一僵,似是沒料到他會這麼說。

    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,淺淺笑道:“師兄,這處宅院面積寬大,又分內外兩院,師兄也不必忌諱,不如就……”住在這吧?

    事實上,李城守本來給易水月安排了其他住所,但是她一聽君無塵要來,就主動搬到了這處宅院,打得自然是近水樓臺的主意。

    “不必了。”君無塵淡淡打斷她的勸說,“畢竟男女有別,住在同一處宅院裏,對你的名聲不好。”

    易水月的神情又僵了一下,但是她還沒有放棄。

    “師兄說笑了,你我本就是師兄妹,習武之人不拘小節,又何必計較這些呢?”

    她笑着說完,眸光似有若無地瞥了一眼雲落,“再說了,雲姑娘與師兄尚未大婚,就已經坐臥一處……若真的是在乎貞潔名聲的話,也不會如此了。”

    幾個意思?!

    暗指她不知廉恥,還沒大婚就跟君無塵同進同出,所以名聲敗壞?

    雲落眉梢微挑,眼底閃過一絲寒光。

    她自己居心不良就算了,還把戰火引到她身上,這一拉一踩玩得漂亮。

    真當她是軟柿子好捏嗎?

    雲落心裏冷笑,挑眉道:“易姑娘這話,是覺得陛下賜婚不過兒戲,隨時能取消作罷嗎?”

    不管心裏怎麼看不起四國中人,蒼雲帝畢竟是君無塵的父親,易水月能說他的賜婚是放屁嗎?

    當然是不能的。

    所以,她只能回答:“自然不是,雲姑娘何出此言?”

    “既然陛下金口玉言,賜婚一下便不可更改,那於情於理,我與無塵都將會是板上釘釘的夫妻。與他坐臥一處,有何不妥嗎?”

    雲落脣角微勾,笑裏藏刀,字字刺人。

    “易姑娘久居仙樂宮中,恐怕不懂我們四國之內的習俗。這所謂的貞潔名聲,只是用來約束閨閣小姑娘,爲日後找個歸宿做準備的。對了,就像易姑娘你現在這樣的。而像我這種已經有了歸宿的姑娘家,自然要與未婚夫多親近一些,培養感情纔是。”

    易水月剛聽到前半句,笑容已經僵硬了。

    越往後聽,神情就越勉強,藏在雲袖裏的十指幾乎摳爛了手心。

    話到最後,雲落還不忘給了她一擊必殺。

    只見她笑吟吟地轉過頭,望向君無塵,故意問道:“無塵,你覺得我說的對嗎?有沒有道理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對的,王妃說什麼都有道理。”君無塵寵溺地點點她鼻尖,笑容溫柔。

    雲落輕嗔了他一眼,故作害羞。

    君無塵又看向神情僵硬的易水月,語氣一下子變得淡漠了。

    “男女有別,與武者不拘小節是兩個概念。你常年閉關恐怕不懂,本王既已有王妃,自然要與其他女子避嫌。”

    避嫌……

    曾經只允許她一個人靠近,與她並肩作戰的師兄,如今卻要和她避嫌?

    憑什麼?!

    就因爲一道區區賜婚嗎?

    他們親近就是名正言順,她靠近就要避嫌?

    易水月僵硬的神情不由蒼白,纖細的身影似乎搖搖欲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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